常安午睡醒來,就得知了這個訊息。

紀詩茵剛回來,繪聲繪色地把前頭髮生的事情給她講了一遍。

“沒想到柯黎這麼沉不住氣。”

“就是今天柯夕在代替她去訓練的時候,被隊員誇了兩句。”

為了防止柯夕搗亂,在柯夕替代柯黎的時候,是全程被監控的狀態。

那些隊員雖然是與柯家談了合作的,但也並不知道柯夕的存在。

自然就把柯夕當成了柯黎來恭維,但他們多少也有些脾氣,對於之前接觸到的柯黎態度只能算和氣,但這次訓練知道了“她”的實力之後,態度則好了很多。

也就是他們不同的態度,引得柯黎對柯夕發了一頓脾氣。

結果好巧不巧,就這樣被其他人給發現了。

連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在吃瓜。

這檔節目的熱度不高也不低。

柯家為了捧柯黎一直在搞熱度,加上前面初賽海選時還請了楚孑,參賽的選手有些也都是有粉絲基礎的,所以也算是比較出圈的節目。

只是因為播出時間間隔太長,所以才一直不上不下。

而現在網上關於柯黎的議論正在逐步上升,卻不是柯家想要的局面。

他們試圖把這個輿論壓下去,卻收效甚微。

幕後有黑手在暗暗推動著,甚至到了晚上,柯夕的資訊都被扒了出來,連帶著當年的那些離譜的操作。

常安讓楊鈿在後面推了一把,逼著柯家出來澄清。

可惜,在兩個女兒之間,柯家父母還是毫不猶豫地再次選擇了柯黎。

他們的澄清中直接將兩個女兒的性格對換。

直接將柯夕的所有優點都安在了柯黎身上,又說柯夕是因為精神疾病才留在老家治療,前些日子接回來是為了給她慶生,結果她還跑去了柯黎比賽的現場,而柯黎則是因為太照顧生病的柯夕,也就沒有追究她這番做法。

為了接下來的比賽,暫時由柯夕來完全替代柯黎,而柯黎則會暫時作為柯夕返回老宅。

收到這個通知時,柯夕站在黑暗中,手裡緊緊捏著常安送的那串粉晶。

有兩顆已經碎了。

柯夕閉上眼,胸中有股力量在劇烈湧動。

室內突然吹起一道風,揚起她的頭髮,吹得她的意識清晰了不少。

旁邊桌上的手機亮起,是常安打來的。

柯夕捏著那兩顆碎裂的珠子,走過去接通了電話。

“常小姐。”

“嗯,我還好。”

“知道了,謝謝您。”

角落裡,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衣角輕揚。

柯夕房間的書櫃之上,坐著一個黑衣女人,她盯著下面說話的柯夕,手上指尖輕動。

室內清風拂動,柯夕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了下來。

……

常安掛了電話,抬手看了眼掌心,鬆了口氣。

捱過這回,就差不多了。

她攏了攏身上的毛毯,轉身,看見屋內多了個人。

常安捂住心口,咳了兩聲:“你們現在都學會一驚一乍了。”

眼前出現的,正是剛才還在柯夕那邊的黑衣女人。

也就是高從南調過來的隊員——原本在休假的谷連雨。

谷連雨揮手,旁邊桌上的水杯應聲翻動,水壺自動向裡面注入熱水,然後緩緩地被送到了常安的面前。

常安伸手接過,問:“怎麼沒在那邊盯著。”

“暫時沒事。”

谷連雨閃身到常安身邊,將她仔細打量了一圈:“杭歲大人,您什麼時候變這麼弱了?”

常安捏著杯子咳了兩聲:“高從南沒告訴你?”

“他只叫我過來幫忙。”谷連雨道,“我正在休假呢,杭歲大人,這假能補吧?”

常安微笑:“給你補,只要看好了柯夕。”

“放心。”谷連雨比了個手勢,“都包在我身上。”

常安點頭,又道:“正巧你在,幫我看看最近臨城是不是有幻山下來的靈,若有,讓它們來見我。”

“嗯?您找他們做什麼”谷連雨疑惑,“怎麼?他們惹事了?”

常安將茶杯放在桌上:“到處宣揚我的身份,我得親自教訓一頓。”

谷連雨嘴角抽了抽:“是,我知道了,要是遇到我就給您抓過來。”

說著她起身,在常安桌上順走了一盤水果,轉身消失在屋內。

“我先去盯著咯~拜拜杭歲大人。”

常安看著空了一塊的桌子,嘆了口氣。

這些傢伙們,每次來都連吃帶拿的,就會薅她。

常安依舊住在紀家,她這回生病養了一週,雖然說比起以前好得快了許多,但大家依舊不放心。

所以那場比賽依舊沒有讓她去。

好在還有紀詩茵頂著,也沒有出什麼差錯。

只不過紀詩茵參加完比賽,回來時很意外的捧了一束花回來。

熟悉的粉黃玫瑰,常安揉了揉鼻子,道:“席慕淮送的?”

紀詩茵將花束放下:“是,上次聊天說起過,沒想到他居然跑來看我的比賽。”

常安撐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紀詩茵。

紀詩茵剛找了個漂亮花瓶準備把花養起來,回頭看見常安這副樣子,伸手點向她的額頭:“笑什麼。”

“不許笑了。”

害羞了?

常安了然。

左手無名指在桌上輕點。

有緣。

人也不錯……只是……

“咳,咳咳。”

喉嚨一陣發癢,常安忍不住,急促地咳了起來。

她的動靜嚇到了正在拆花束的紀詩茵,她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跑過來給她順氣。

“沒事吧?”紀詩茵輕拍常安的背,讓周圍的傭人給常安倒水。

常安緩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她開口想說自已沒事,但張口卻發現自已嗓子啞了。

唉,她在心裡嘆了聲,這身子怎麼養了這麼久還是這麼弱?

她也沒用多少神力吧?

沒想到只是簡單的探查,就受不住了。

常安沒想到自已會因為咳了幾聲而啞了嗓子,這下就更加出不了門了。

一連請了大半個月的假。

好在柯夕那邊最近情況也很穩定,柯黎藉著“回老家”的名頭出國旅遊,她則代替柯黎出席了各種宴會,常安給了她一些便利,她也很會抓住這些機會來為自已創造各種條件。

不過常安頻繁調動常家人手的動作很快就被常歸亭發現了。

常安也知道她的這些動作肯定瞞不過,索性也大大方方地藉著她哥的名頭用人。

反正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不過以前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回卻有點大,她準備吞下整個柯家的產業。

下面的人受過常歸亭的吩咐,對常安的一些要求都不會拒絕,但這回常安幾個命令下來,下面的人品出了一絲不對勁,於是立馬就來彙報給了常歸亭。

資料交到常歸亭手裡的時候,常歸亭挑了挑眉,然後饒有興致地將其仔細看了一遍。

他妹妹可以啊。

常歸亭翻看著手裡的資料,佈局很好,藉著常家的勢力,常安的計劃又快又狠。

他眼底閃過一絲欣賞,隨後吩咐下面人,放手常安去幹。

不過常安為什麼要幫這個叫做柯夕的人?

按理說,她們之間過幾面,就這麼幾面對方就能夠讓他妹妹這麼幫忙?

常歸亭不放心,準備去親眼見見那位叫做柯夕的女孩。

。。。。。。

臨城一高的校門口,今日是這周放假的時候。

下午放學的時候,學生們陸陸續續湧出。

席慕淮坐在車裡,看著人群發呆。

“少爺也想去學校嗎?”前面的司機問他。

席慕淮是特招進的世界第一的藝術學院,不用像這些普通學生們一樣上課。

可畢竟年紀小,嚮往這些也正常。

司機沒有等到席慕淮的回覆,卻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席慕淮沉下來的臉。

發生什麼了?

校門口,紀詩茵和孟朝走在一起。

孟朝託紀詩茵將禮物送給常安,為了犒勞她這個小搬運工,孟朝也準備了一份禮物給她,只是忘記在車上了。

紀詩茵笑眯眯地收下了這份自已的辛苦費,伸手捶了他一拳。

“放心,保證給你送到柚柚手上。”

他倆友好地互相道別,然後各自上了自家的車。

開離校門的時候,紀詩茵疑惑地看了眼窗外。

誒?好像看見席慕淮那個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