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人禮

酋長先是發表了一段演說，旁邊的三人也說了幾句話，但意思無非都是些好好學習之類的籠統話語，賈帕斯聽得昏昏欲睡。

當他清醒後（實際他就是睡著了），發現酋長還在演講（其實已經是輪了一圈又輪到了酋長）他有些惱火，他完全不想聽這些一點用沒有的話。

真能說！

就當他想要調整姿勢準備再眯一會的時候，老教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有十分鐘就結束了，忍一忍，影響不好。”

話音剛落，酋長便說道：“祝各位學子學業有成！謝謝大家！”一句話結束了開學典禮，場上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看來睡過去的人還真不少。

他們從睡夢中醒來，靜靜地等待著下一個典禮，這才是重頭戲。

“法師與人類的鬥爭已經持續了一百餘年，近十幾年來才贏得了並不真實的和平。我們現在急需一位人才、一位領袖來引導我們前進的道路。很幸運，我們今天就遇到了。他的出現，定會帶我們走向正確的道路，他就是——愛德華·賈帕斯！”

人群中爆發了無與倫比的吼叫聲，他們激動地紛紛站起來，一聲聲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更有些女孩舉著牌子，上面寫著各種表達愛意的句子和圖畫。

一陣巨大的壓力來到了他的頭頂，他開始緊張，他緩緩站起了身子，向講臺上走去。

當他走到講臺正中央的那一刻，再次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這令他的五官都要扭曲了，他趕緊調整了狀態，並保持了一種笑容。

希望他的笑容不會嚇到他們。還有這個領袖，誰愛當誰當吧，我當不了一點！

“將要成為領袖的你，有何感想嗎？”酋長站起來，將一個帶有鐵條的小盒子遞給了他，表示到了他的演講時間。

賈帕斯盡力讓自已的笑容更真實、自然，但他做不到。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臺下烏壓壓的人群令他感到不安，令他頭暈目眩，一種厭惡感，甚至還有點噁心。

最終他鼓起勇氣憋出了一句話：“其實……我感到很不可思議……”

偌大的大廳中只傳來了他的聲音和他聲音的迴音，巨大的空洞感和幾百雙眼睛盯著他看。額頭的冷汗直冒，他瞥了一眼父親，他的父親依舊是一臉的嚴肅。

“我……有些意外……我沒有提前準備……”

酋長見狀趕緊拿過了旁邊一個人的小盒子。

“第一次成為如此受人敬仰的領袖，緊張是在所難免的。我當時第一次作為酋長在這裡發話的時候也是很緊張，但我克服了自已，我相信，你也可以！”

眾人為他鼓掌打氣。

“我……不想當領袖。”

場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句話，隨即場下就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了起來。

場面逐漸的時態酋長趕緊圓場：“其實呢，這是一種想要讓自已內心……”

“我說的是真的。”

賈帕斯看向了酋長，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吃驚。又看了一眼父親，他只是筆直地看向前方，面無表情，但似乎能看出他的憤怒和不滿。他又瞄了一眼老教授，老教授依舊是面帶微笑，並微微舉手回應了他的目光。

“那麼，為什麼呢？”從酋長的語氣上聽，他還是感到吃驚的，只是在這種場合下還是要保持冷靜，並沒有表露太多表情。

“我認為，我沒有那個歷史，也沒有領袖的才能。我不合適當領袖。”

他終於找到了賽克和艾琳的位置，艾琳表情有些捉摸不定，而賽克則表現得異常吃驚。

“占卜已經表明了你的實力，你只需要經過後天的學習就會爆發你的才能。實力的問題，你不可否認。只是你的不自信，遮蔽了你的雙眼，讓你看到了一個虛假的自我。試著自信些吧，你會發現不一樣的自已。”

“也許是你們出錯了……”賈帕斯搖搖頭，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自已社恐不想當這個領袖的，太難堪了。

觀眾席中的議論聲逐漸增大，大廳內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這種感覺讓他喘不過氣，他想離開這裡。

“我們已經做過多次試驗，無論什麼情況都只出現會指向你的結果。我們不可能錯。”那個紅色衣服的長老回答，“你要相信我們的占卜。”

“安靜！”酋長想要維持現場的秩序，只可惜這招真控住他們幾秒鐘。酋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嘴角的鬍子劇烈地顫動著。

“我覺得，領袖還應該由酋長來當比較合適。”賈帕斯並沒有注意到酋長的表情，他還準備把鍋推到酋長的身上。

“都給我閉嘴！”酋長右手高高舉起，瞬間在觀眾席上方喚出一個足有大廳一半大的水球，流動的水面和幾乎快要地下的水滴讓他們感到了恐懼，場面瞬間就恢復了平靜。

酋長將手緩緩放下，水球隨之縮小直至消失。賈帕斯看得目瞪口呆，他在水面上看到了恐懼，這種恐懼直侵大腦皮層，令他不寒而慄。

這可比夢裡老教授用的那招“火牆”威力大多了。

酋長深呼吸幾次後，將自已的情緒平穩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果真不想當嗎？還是另有隱情？”

“我感覺您來當更合適。”

“我有一個提議，”萊克斯突然發話，“既然如此，就不如再過幾年靜觀其變。如果實力允許且你改變主意的話，我們再舉辦儀式也不遲。”

“賈帕斯，你意見如何？”酋長轉頭看向他，既然他的父親都來給他臺階下了，他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可以。”

“那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

突然，大門“砰”的一聲被開啟了， 一個人飛快地衝了進來，直奔講臺。

是奇達瓦，他怎麼才來？哦，想起來了，他做過承諾今天要給一個結果！

眾人一同看著他來到了講臺上，只見他一把奪過了賈帕斯手裡的小鐵盒，氣喘吁吁地說：“抱歉……各位……來晚了……因為研究……有了重大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