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件事

就在賈帕斯還在震驚之餘，那老頭摸著那一寸長的鬍鬚仔細打量了一番。

“果然，後生可畏啊。在沒有學習過法術的情況下就可以直接使用，此人必為千古奇才！”

萊克斯趕緊謙虛得回應道：“哪裡哪裡，差得遠呢，”然後轉頭看向賈帕斯，“這位就是以後會教你大部分課程的斯特蒙恩教授。”

賈帕斯盡力讓自已的表情歸於平淡，然後禮貌性的回覆了一句：您好。

“父子之間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合理的溝通才能儘量避免矛盾的爆發。好了賈帕斯，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那我們該聊一聊正事了吧？跟我來吧。”

老教授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一個老頭的速度竟然要略快於他，這令賈帕斯感到些許驚訝。但他更感興趣的是，接下來會如何發展，以及那個夢究竟是不是預言。

走了許久，老教授帶他來到了一扇門前。推門而入，父子兩人緊隨其後。

“坐！”

待兩人坐下後，老教授發話了：“一共有……三件事。首先，我必須講一講法師家族的事，否則接下來的事情你大機率會聽不懂。”

賈帕斯點點頭表示同意。

“法師這個稱呼，大概是從兩百二十年前出現的。當年有人為逃避戰亂而選擇了隱居，並意外發現法術的存在。那個人因此也成為了世界上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法師。於是，法師便流傳留下來。”

“因為法術只有某種特定血緣血統的人才能習得，因此法師的數量只能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增長。

“某天某個法師無法忍受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於是他回到了人類社會透過法術謀取錢財，但因為在古代這種超自然現象被人類認為是魔鬼的象徵，是巫術，這種東西不能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於是人們決定抓捕那個‘巫師’。他最終被抓起來，審問出了具體的位置。”

“於是，人類開始大規模絞殺法師。一年的逃亡後，法師數量所剩無幾。就在此時，人類中有人宣揚種族平等理論，在協商下不得已簽下和平條約，不得進入人類社會。”

“後來，法師一族中有人發現了血統的規律，利用這個規律大幅增加人數，開啟了半混血法師的序幕，達到了歷史上的全盛時期。”

“在這其中，出現了一位法術天賦極為高強，天生就會法術的人。他自學自通，在27歲那年，建立了法師之界並組建了最初的沃爾德學院。”

“但由於法師之界存在漏洞，一位擁有混血法師血統的人類因此意外進入沃爾德學院。他逃出這裡後編造了一系列汙名化法師的事蹟，隨後爆發了第二次衝突。這次衝突逐步升級為戰爭，但最終以法師界的戰敗而宣告結束。”

“那位高人帶著剩下的倖存者來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改造法師之界後安定了下來。當那位英雄29歲的時候，生下了我的曾祖父。”

“所以，你是那位高人的曾孫子？”賈帕斯脫口而出。

“什麼話！”他父親大怒，“懂不懂禮貌！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的人物，你就這麼……”

“不要緊不要緊，小孩子不懂事。你我兩個家族都是法師界的大家族，我們應當平起平坐才是。”

“那麼歷史就簡單地講到這裡，更重要的是第二件事。”

“賈帕斯，你馬上要迎來18歲生日了，你將會收到一份成人禮。成人禮代表著你正式成為一名法師，法師之冊上也會記載你的名字。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參加，四大長老和酋長都會出席，你一定要好好表現，萬不可像剛才那般發脾氣。”

“嗯。”賈帕斯敷衍地回覆著。

成人禮，不應該是集體大會嗎？難道夢出現了偏差？

“還有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最令我們困惑的一件事，那就是——占卜。”

“經過眾多高階法師的占卜，我們疑似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幾天後，會出現一位史上最具有天賦的法師。而那一天，正好是你的18歲生日。”

“結合你的血統和各種情況下考慮，我們嚴重傾向於那位天賦極強的法師就是你，愛德華·賈帕斯。”

不是，爽文開局嗎？可是夢裡的我垃圾的不像個法師啊……

賈帕斯心裡默默吐槽著，臉上露出了彆扭的假笑：“不可能吧……而且占卜真的準嗎？”

“占卜學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科，其深奧程度甚至會讓高階法師都瞠目結舌，望而生畏。但真正掌握了它，那麼它的準確度還是足夠高的。”

“來吧賈帕斯，我帶你去個地方，正好提前見見你以後的占卜課教授。”

老教授緩緩站起，整理衣服後大步走出了門外。兩人尾隨其後。

熟悉的大理石地板，灰色的磚塊還有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廊。

行走過程中，賈帕斯瞥見了熟悉的地下室大門，那股血腥味再次湧入腦海，賈帕斯趕緊打住了還在思索的思緒。

不久後，老教授推開了一扇更為破舊的小門。

進入房間後，是一個幾十平的小房間。小房間左側有一扇門，不知通往何處。小房間內的三面牆上擺滿了書架，密密麻麻擺著五顏六色的書籍。

正中間的桌子和地上的書籍和紙被扔到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的樣子讓人無處下腳。桌子前，一個頭發黑白相間的人正伏案疾書。

聽到門外的動靜，那人也沒有抬頭，還是忙著做自已的事，直到斯特蒙恩打了聲招呼後，他才抬起了頭。

黑白相間的頭髮，黑色長袍，還有那張兇狠面相的臉。

他是在會議上出現的那個人。

“坐。”

那人回答了一句話後，又埋下了頭。

這裡像是有椅子的地方嗎？

“介紹下，這是……”

“我知道，不必寒暄，也不必介紹。”他還是在奮筆疾書。

“這位是奇達瓦長老，我們學院乃至當今法師界中占卜最厲害的人。”老教授還是給賈帕斯介紹了他。

“長老，這位就是愛德華·賈帕斯。”

話音剛落，奇達瓦猛地抬起頭，將額頭上的眼鏡放到了鼻樑上，眯著眼盯著賈帕斯一直看了足有半分鐘。

“你就是賈帕斯？看起來平平無奇，剛才沒說我還沒注意到你。”

賈帕斯稍微有點惱火，怎麼感覺是在看不起他？

“我還在研究一個重大的課題，如果你們沒什麼事只是領著他來看看將來的占卜學教授的話就趕緊離開吧，這裡沒什麼好講的。”

“前些日子剛研究過，現在又出現了什麼嗎？”

奇達瓦搖搖頭，扶了扶眼鏡，站起身走到了他們身旁。

“這位‘極具才華的’法師可能會給我們引來巨大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