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隗策帶著三個孩子,從皇城地下通道繞了一圈。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抵達了一個青銅門外。

青銅門外坐立著一隻石獅子,石獅子口中銜著一個圓球。

“好了,將你的手割開,把血滴到獅子的腳上。只有隗氏一族的血脈,才能讓神獸吐口。”隗策將一把刀遞給了顏令焱。

顏令焱毫不猶豫地照做。

念寶心疼地看著他,上前給他吹了吹。

顏令焱笑著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隨後把手按在了石獅子的腳面上。

下一秒,石獅子的嘴竟然真的張開了。

那顆圓球滾落到了地上。

“哇!好神奇!”念寶沒想到竟然石獅子竟然真的張開嘴把圓球吐了出來。

隗策彎腰撿起圓球,將他一分為二,取出了裡邊的鑰匙。

“現在能證明了吧?”他眼角帶著笑意,溫和地看著自己的三個外甥。

念寶點頭如搗蒜。

顏令焱猶豫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顏令垚正在給顏令焱止血,看到他們都點頭了,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了。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叫舅舅了?”隗策晃了晃手裡的鑰匙。

“叫舅舅。舅舅給你們見面禮。”

隗策的語氣像極了哄小白兔開門的大灰狼。

念寶第一個上鉤。

“舅舅!”她撲過去抱住了隗策的大腿。

隗策眉眼裡的笑愈發生動了。

“舅舅。”顏令垚和顏令焱對視一眼後,也開口了。

隗策對此十分滿意。

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無後了。

姐姐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可以瞑目了。

“走吧,帶你們看看南越的寶庫。喜歡什麼,隨便挑。”隗策第一次當舅舅,恨不得把什麼好東西都給他們。

他將鑰匙插入了青銅門。

片刻後,青銅門緩緩開啟。

映入眼簾是一片金光,幾個孩子被閃得差點睜不開眼。

“哇!!!!!”念寶忍不住撲了過去。

她感覺全世界所有的寶物都被堆積在了此處。

顏令垚和顏令焱也沒想到,南越這麼富有。

金銀珠寶堆在一起,像一座小山。

除了金銀之外,還有無數的珠寶散落其間,紅得像血的寶石,綠得發青的翡翠,光滑圓潤的珍珠,寶物首飾應有盡有。

“喜歡什麼自己挑吧。”隗策微微一笑。

念寶沒有客氣,選了一串漂亮的珍珠項鍊。

“這個孃親肯定喜歡,我給她帶一串。嘿嘿。”念寶捧著珍珠項鍊笑得十分開心。

隗策見她這般有孝心,十分欣喜,便笑著讓她再選一些。

“你孃親的首飾我會挑好了送給她,念寶只要選你喜歡的就好啦。”

“謝謝舅舅。”念寶道謝後,大大方方地繼續挑選。

最後出來的時候,她滿載而歸。

至於顏令焱和顏令垚,只是簡單地選了一塊玉佩。

他們手上拿的,全是念寶選的。

他們本來不想要,但架不住皇帝舅舅太熱情。

念寶看一眼,他就幫著拿一個,最後越拿越多。

隗策怕他們有危險,便沒有讓他們離開皇宮,讓他們多住幾天。

顏若甫收到宮裡傳來的口信,大怒:“一國之君,金口玉言,怎麼能出爾反爾呢。說好今日把我的孫兒們送回來的,怎麼又留宿了!”

小太監不慌不忙道:“皇上說了,顏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一塊入宮做客。”

顏若甫:……

好吧,他還真是不放心。

“帶路!”

顏若甫氣沖沖地入了南越皇宮。

等他入宮見到幾個孫兒後,立刻就消氣了。

“祖父祖父,這個玉扳指送你的。”

念寶討好地看著他。

“這個是給祖母的,到時候你就說是你準備的。嘿嘿。”念寶又拿了一串紅瑪瑙手串。

“還有這個,這個給曾祖母。”她把自己珍藏著的帝王綠翡翠手鐲拿了出來。

顏若甫目瞪口呆。

看來南越國君真的是大兒媳婦的兄弟,是幾個孩子的親舅舅,不然怎麼會那麼大方。

他細細詢問了這兩日的事情,確認孩子們都很安全,隗策也已經用秘法測試了他們的血脈,是真心實意對待他們的,這才放下了心。

“顏大人。”祖孫敘舊之際,隗策走了進來。

“見過皇上。”顏若甫趕忙行禮。

“自家人,無須多禮。顏大人請坐。”隗策讓他坐回了椅子上。

“多謝皇上。”顏若甫莫名有些緊張。

南越國君究竟要做什麼?

“有些事,幾個孩子可能知道得並不多,所以朕想問問你,關於姐姐的事情。”隗策溫和開口。

顏若甫面露羞窘之色。

當初,他可是極力反對大兒子和虞曦的婚事。

現在說出來,南越皇帝不會記仇吧?

“焱兒,你先帶弟弟妹妹去舅母那邊,看看晚膳準備得如何了。”隗策將幾個孩子打發了出去。

顏令焱點頭應了下來。

很快,屋子裡就剩下了隗策和顏若甫二人。

顏若甫嘆了一口氣,知道今天這一遭,怎麼都逃不掉了,只能認命地把之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隗策聽到他不同意姐姐和顏敦呈的婚事時,面若寒霜。

但得知顏敦呈為了姐姐和家裡人抗爭,一走就是十幾年,臉色又好看了一點。

還算個男人。

他在心裡默默點評。

後來說到念寶被昌明帝賜婚,成了太子妃,而太子今年十五歲時,他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他瘋了嗎?”隗策大怒。

他的外甥女還不到四歲,昌明帝給她配一個大她十多歲的男人是想做什麼。

不僅如此,還先讓太子納側妃入太子府。

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們也不同意,但皇命難違。”顏若甫嘆了一口氣。

“你不是來邀請我們去參加大梁皇太后的壽宴麼。南越就讓太子替我親自前往。”隗策冷笑一聲。

“太子?”顏若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垚兒的身份已經真相大白,恐怕不適合當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