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打算這麼莽撞了,我也不遮遮掩掩了。論發癲,可沒人瘋得過我們家。”白蘋說著,用黑霧包裹住自己全身,使他人無法認清她的身份。
接下來,白蘋大跳一步,幾乎如瞬移的速度來到了詹拔的近身保鏢跟前,他們還沒看清白蘋的模樣,就紛紛陷入了幻境之中。
詹拔見狀,他驚恐地喊道:“來人啊!救命啊!”
果然,詹拔還在暗處藏了很多人,他們加起來約有二十多個人,逐個向白蘋衝過來。
此刻,荀牟在一旁偷偷地觀察著。
白蘋徹底釋放出她的先祖之力,先是化作一隻漆黑的大鳥,接著,一陣赤紅色的光炸裂開來,她被虛幻的赤焰環繞著。
白蘋原本的邪氣就此散去,她現在簡直像一隻鳳凰,路過的人無不驚歎她的美麗,就連荀牟都看呆了。
白蘋一連同時控制了十來個人,他們其中有的透過召喚火焰解脫了控制,白蘋便立馬把他們抓回幻境牢籠裡。
這也太浮誇了,荀牟覺得,如果這傢伙真有這種本事,過去幾樁案件,為何還要畏手畏腳,直接像聶政一樣殺進朝廷不就好了。
在荀牟思索之時,混亂之中,姜風終於登場,她提劍,擊殺了阻礙她的倒黴蛋,直步來到詹拔跟前。
荀牟準備出手抓人了,荊棘環繞在了他的手邊。
這時候,另一隻水鳥衝撞過來,在即將撞到白蘋前,韓辰星與韓啟明解體,韓辰星與魏月詩一同踹飛了白蘋,而韓啟明召喚出了冰結,擋下了姜風砍向詹拔的劍。
詹拔知道自己得救了,撒腿就跑。
姜風反手召喚出藤蔓,把他的腳死死纏住,韓啟明沒有阻止,姜風得意一笑。
運木者?在角落的荀牟扶了扶下巴。
“你也知道那人是什麼德行吧?”姜風壓著聲音說,假意用劍砍向韓啟明以求得靠近。韓啟明與女性聲線的姜風接觸不多,姜風有自信,認為韓啟明聽不出這是她的聲音。
韓啟明沒有回答姜風,只是躲避著姜風每一次攻擊。
“連武器都沒有,你根本不擅長戰鬥。”姜風挑釁道,她有點煩,雖然她很欣賞韓啟明的為人,但沒想到對方會出現在此阻礙自己的大事。
韓啟明垂下眼皮,召喚出厚厚一層水波把本就被綁住的詹拔關了起來,接著後跳幾步,說:“打贏我,我和我的同伴就離開這裡。”
韓啟明這麼做的目的是想把姜風引到東廣場去,因為鄭燮可能會趕過來。
對詹拔的刺殺,突然演變成了內鬥。
姜風和韓啟明的戰場轉移後,詹拔的諸多保鏢過來圍了詹拔一圈,想要解開韓啟明留下的水波,卻無計可施。
荀某也在暗處使用法術想要破除,發現辦不到。這並不單單只是一層水這麼簡單。姜風之木,韓啟明之水,能量相生相纏,恰好形成了一種不可被輕易破壞的結界,她們本人也不知道會創造出這種效果。
荀牟無語,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怕不是和那個兇手同心同德!說不定他們本就是一路人,還演得這麼逼真。
白蘋那邊,她與魏月詩、韓辰星搏鬥著。白蘋很煩,她不喜歡這種戰鬥,打起來看不到頭,一點都不享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呆在一起久了,姜風與白蘋居然心有靈犀,說出了相同的話——姜風對韓啟明,而白蘋對星、月說:“晉人善於把家人變成敵人,你(們)為什麼否認我,認為我不是你們的一部分?”
聽到這一句話,魏月詩和韓辰星同時停下了行動,她們尷尬地對視一番,回過神來時,白蘋已經溜之大吉。
“呃……”魏月詩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跑了就跑了吧,我們去找我妹妹!”
“那詹拔呢?不需要一個人盯著他嗎?”
“也是,那你留下吧——啊,你覺得,可行嗎?”
“噢?噢!當然,可以,你,去吧。”魏月詩說。
原本沒什麼大事,被白蘋提醒一番後,不知是否為白蘋施展了某些法術,還是先祖們的怨念在竊竊私語,魏月詩感到無法自然地和韓氏相處了。
那些事,你說遠吧,也過去五十多年了;你說近吧,隨便翻一翻前朝的史書,往者的光輝與背叛,又好像歷歷在目。
韓啟明召喚出一把水弓,她與姜風在東廣場決鬥,這個場地特別好,有足夠的空間讓韓啟明與姜風保持距離。
不得不說,韓啟明的弓法確實很好,姜風忙著躲避,都沒有時間靠近對方了。當姜風想借用躲避向前邁進的時候,韓啟明又會射出一支新箭,阻擋姜風前進的道路。
“我能被稱為晉人嗎?”韓啟明提著嗓音說,射箭的時候需要集中注意力,她儘量說最少的話。
“我知道您是誰,小公主。”姜風說。
“你不知道。”韓啟明有意放水,姜風較為靠近自己時,再召喚出水牆影響對方的視線,“我出生在宋地,遭遇拋棄,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我的養母好心收養了,才有了我的今天。”
“我們不是在決鬥嗎?怎麼我還需要負責給你心神疏導了。”姜風說,“傻瓜,你融合了哪裡的文化,你就是哪裡的人,這種東西又不是按血統算的。”
韓啟明笑了笑,她收了手,說:“我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姜風。”
姜風愣住了,她揮著劍,向韓啟明的身側砍去。韓啟明不做防備,因為她知道姜風是不會傷害她的。
而這時,趕過來的鄭燮不知道具體情況,他拔出劍,擋住了姜風的攻擊。
對於鄭燮的突然出現,姜風沒有反應過來,鄭燮又快速揮劍,貼著姜風的臉龐劃了過去。
這一舉動不是為了傷害姜風,是鄭燮想要撩起這黑衣人的蒙面布——他成功了,姜風的劍出現在那張黑布之下。
哐啷,鄭燮的劍掉到了地上,他不單單是吃驚,其心臟好像被灌進了毒酒,既痛又醉,驚喜,還是悲傷、不解,亦或者不願接受?
韓啟明的神情也極其複雜,她小小聲地說:“是什麼使得你這麼做……”
“為什麼是你……”鄭燮帶著一絲顫抖地說。
姜風沒有回話,她拿起劍,韓啟明還以為她要幹嘛,姜風卻只是用劍劃傷自己的手臂,流下一灘血,緊接著跳走了。
鄭燮和韓啟明都沒有選擇追上去。
鄭燮起初緘默不語,隨後,他也拿起劍,劃傷了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