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演、賈源去了後,賈代化和賈代善兄弟也是際遇不同,賈代化只得了個一等將軍。
賈代善因是皇子陪讀,後又積軍功和隆德帝上位時(奪宮之變)立了大功讓他把榮國公的爵位承襲了下來。
書上到了嘉明帝如何上位,賈赦又為何只得了個一等將軍就有些語焉不詳了。
當今在位的嘉明帝已經在位十年,隆德帝這個太上皇也是大權在握,可謂是雙日橫空,朝堂上也是波譎雲詭,這些就不是賈代儒能知道的了。
所以這百多年的歷史除了大事記,更多的是賈家的歷史。
看罷大慶史,賈琮有點迷茫了,按照前世的記憶,賈府的結果是悽慘的很,雖說對這府裡其餘人他沒什麼感情,可是曾姨娘他今生的親孃是必須要護著的。
只是他如今只有七歲,就算是十來年後二十歲,就算是他中了個狀元,難道就真能護著他想護的人。
這個事還是要好好的謀劃謀劃,最起碼他要知道為什麼賈赦只襲了一等將軍,自己那個未曾謀面的大堂姐賈元春在賈府破滅這個事情上面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是不信這府裡沒有明白人的,只是這個明白人是誰,還需要特定的時間遇到特定的事情才能看出來。
想到這他合上了書,放到了書架上面,拿出賈代儒送的字帖和自己買的竹紙就開始了練字。
他這筆字確實讓人看不過眼,也無怪乎賈代儒一臉嫌棄。
描完第一張他就找到點感覺了,以前的身體,手腕沒有力氣,筆都拿不穩,現在他身懷巨力,手穩的很。
接下來他又描了五張,一張比一張好,到他停筆之時,竹紙上的字已經有了一分字帖的神韻。
賈琮知道這是因為第一次煉,稍微找到點方法,才有瞭如此提升,再要提升那就是水墨功夫了。
放下筆,雙手插在一起晃了晃手腕,賈琮的骨頭就有點癢了,這個先是他平日裡打拳的時間。
推開房門到了院中,賈琮就打起了軍體拳,一招一式虎虎生風,隱隱帶著一絲殺氣。
他開始打拳後,小桃兒就跑了過來,也不上前說話,只是進了屋,幫他洗了筆,衝了硯。
曾姨娘站在自己的屋門口看著賈琮打拳,眼中意味不明,看了半天嘆了口氣轉身回屋休息去了。
打完拳,賈琮擦洗了一遍,回屋後又把大學看了一篇,才睡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睡得踏實,可有不少人睡不踏實,還惦記著怎麼給他添點堵呢。
賈寶玉也不知道,今日他逃過一劫,賈代儒覺得賈琮還需要再看一陣子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讀書的種子而沒有進府。
小廝們的議論也沒有傳到賈政的耳朵裡,他自己自然不會說誰讀書好,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本來他就不愛讀那死板的東西。
在榮慶堂同幾位姐妹玩笑了一晚上,還時不時逗老祖宗賈母一笑,最後睡在了賈母的碧紗櫥裡。
接下來一段時間,賈琮都正常去學裡,然後按時回家,倒是讓賈環好生失望,賈琮手裡的錢還沒花完呢,他可是一直惦記著呢。
金榮在家歇了七八日才回到學裡,見了賈琮和賈環他就繞著走,只是背後看賈琮的眼光充滿怨毒和陰狠,他差點被賈琮廢了子孫根,哪能不恨。
賈琮每次都好似有感覺一般回頭,嚇得金榮縮頭就跑。
如此過了月餘,這期間賈琮用了五日大學讀完,並且在賈代儒這裡把大學通篇都譯了一遍,包括賈代儒知道的各種流派,並且牢牢記住。
賈代儒準他不用跟三年班一同學習,他就成了學堂中的一個特殊存在。
別人跟著先生讀書,他自己讀,等先生教完了其他人,他單獨再去開小灶。
接著他又用了七日搞定了三千來字的中庸,然後開始攻讀三萬五千餘字孟子。
賈代儒以為照這小子的速度,孟子怎麼也要兩個來月才能讀完,這已經是妖孽般的存在了。
可是賈琮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只用了二十來天就孟子讀完,如今他已經考不住賈琮,時不時還被賈琮問得不知怎麼回答。
這讓他這個先生就有點坐蠟了,於是他給賈琮加了碼,學習論語的同時開始學習寫文章。
也就是八股文所謂的開筆,賈琮開筆這可是在學堂裡颳起了一陣小旋風。
學童們那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只有兩人除外賈環和賈寶玉,一個是為他的好兄弟高興,一個則是嚴重的鄙視半隻腳邁進讀書人行列的賈琮。
八股文可不是那麼好寫的,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連童子試都過不了的人。
賈代儒把八股文的八個組成部分跟賈琮講解了一遍,分別是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後股、束股。
便出了兩道題目讓賈琮先學著破題。
當然出題範圍並沒有超出賈琮所學的大學、中庸、孟子。
這一個來月見識了賈琮的不凡,他倒是想看看自己這個學生在寫文章上能不能給他帶來驚喜。
賈琮可不是七八歲的孩童,兩世加起來他都五十多了,八股文這東西以前只是聽說過而已,那八個部分講解完了賈琮還是懵了。
光吃透八個部分都是幹什麼的,就用了他一上午時間。
接下來就是構思怎麼寫,這可比他前世寫作文難多了,要切中題意,那更是難上加難啊。
四書五經近五十萬字,從裡面找到題目對應的段落,難度可想而知,這不光是要求背誦五十萬字的原文,連註釋也要牢牢記住。
當然,如果融會貫通了,那自然不用去考慮什麼註釋,賈琮顯然不在這個行列。
好在賈代儒並沒有給他出什麼截搭題,只是從大學、中庸、孟子各選了一句,讓他去破。
賈琮只是按照記憶中的註釋和賈代儒之前對於文章的講解,很快就破了題。
賈代儒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可拿著賈琮交上來的答卷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隨後賈代儒直接停了課,讓學生們自己複習上午學的,由賈瑞看管學堂紀律,拿著賈琮破題的紙拉著賈琮就往學堂外走。
“先生這是?”賈琮雖然心中有點猜測可還是問出了口。
“去找你父親,你這樣的學生在我這裡耽誤了,你父親名下有個國子監的名額還沒用,我帶你去問問。”賈代儒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