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極其需要空間

“炮兵，聽我命令，隨時開炮。”

趙山河下完命令後，再次去觀察日軍動向，將日軍移動的位置，報給炮兵。

炮兵打了兩輪炮彈，炮彈在伴隨坦克的步兵中間炸響，目的是隔開日軍步兵和坦克，不讓他們進行步坦協同。

日軍坦克果然和步兵拉開了距離，在步兵承受炮擊，找掩體藏身的這段時間，日軍坦克一直在向前，即將進入街道。

趙山河從建築頂部下來，來到炮兵陣地這裡，將前方街道盡頭的座標告訴炮兵，讓炮兵做開炮準備，之後從雷大地這裡經過，進入機槍所在的建築。

機槍在二樓的窗戶邊，射手很有經驗，沒有把機槍架在窗臺上，而是找來一張桌子，擺在窗戶後面不遠，機槍在桌子上架好。

窗戶半開不開，透過縫隙正好能看到前面的街道盡頭。

一輛日軍坦克出現在那裡，雷大地看到後便打出一發炮彈，“咚”的一聲響，那輛坦克冒起了煙。

後面跟隨的日軍坦克，沒有因為前面的坦克被擊毀而停下來，利用雷大地開完炮，更換炮彈的間隙，一腳油門，繞過被擊毀的坦克，直接撞開街邊的房屋牆壁，躲了進去。

還有一輛日軍坦克，以被擊毀的坦克為掩體，將炮管指向這面，慢慢轉動，搜尋雷大地的位置。

雷大地透過觀察縫，看到日軍坦克躲進了建築，他的炮管瞄著那裡。

終於以被擊毀坦克為掩體的日軍坦克，發現了雷大地，“咚”的打過來一發炮彈。

這顆炮彈，是奔著雷大地這輛坦克的履帶來的，炮彈中途卻打中了雷大地旁邊的牆角。

萬幸這不是穿甲彈，炮彈在牆角爆炸，磚石飛濺，“叮鈴咣噹”砸在雷大地這輛坦克外面。

雷大地嚇得一哆嗦，日軍的坦克，落後他國一個時代，只有一層很薄的鐵皮，炮彈只要打在坦克上面，坦克就一定玩完。

趕緊掛倒檔，後退躲避。

對面日軍坦克開完炮後，馬上發起進攻，躲在建築裡的坦克，先衝出來，貼著路邊建築牆壁，炮口指著雷大地這邊，保持著慢速，勻速駛過來。

另一輛日軍坦克，裝填了炮彈後，和前面的坦克隔幾米距離，在內側勻速跟隨。

雷大地操縱坦克，後退一段後，調整方向，炮口指著街口，坦克屁股撞開街邊建築，倒退著進了建築裡。

後面的炮兵嚇了一跳，放下炮彈，拿起手邊的武器，準備隨時戰鬥。

進入建築裡後，雷大地從觀察縫看到一扇玻璃窗戶，透過玻璃窗戶，外面街道一覽無餘。

於是，利用玻璃窗戶的視角，調整炮管，等看到日軍坦克後，“咚”的打出了炮彈，走在前面的日軍坦克，被炸出了火苗。

後面跟隨的坦克，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判斷情況，幾秒鐘後，掛了倒檔，向後面退了。

退到街道中間時，日軍步兵跟了上來，出現在街頭。

趙山河在建築裡，手指日軍步兵，命令機槍射手道：“前方日軍步兵，打！”

“滋啦……”

MG34射速快，彈道又穩，只要是進入視線內的日軍步兵，在MG34的槍口下，根本逃不掉。

趙山河沒去看日本步兵如何被MG34虐，他的視線盯著日軍正後退的坦克，這輛坦克停在街道中央，炮管開始轉向趙山河這邊。

“停止射擊，轉移。”趙山河拍了射手肩膀，隨手提起彈藥箱，和射手幾人一起離開。

正從樓梯下來時，聽到房間裡一聲爆炸，被炸碎的桌子飛出來，拍打在趙山河幾人身上。

躲在建築裡的雷大地，聽到不遠處的爆炸，把坦克開出來，尋找日軍坦克的蹤跡，發現目標已退到街道中間，開了一炮打掉。

趙山河從建築裡出來，看到這一幕後，隨即命令機槍射手，在房門內架設機槍陣地，射擊看到的日軍步兵。

再跑到炮兵這裡，命令道：“向既定目標，炮擊兩輪後，自行撤到下一個街道，構築炮兵陣地，準備炮擊這個街口。”

炮彈“嗖嗖”的飛起來，在建築物上空做短暫拋物線飛行，砸在前方街道上。

一陣短促爆炸，讓日本兵嗚哇亂叫，四處找掩體藏身，幾個冒失的日本兵，出現在機槍射手眼前，被MG34掃倒。

坦克和機槍守住街頭，等炮兵打了兩輪炮彈，撤出陣地，進了下一個街道後，趙山河才命令撤離。

日軍被揍了一頓，準備衝上來較量一番，沒想到國軍卻消失無蹤，站在街道上無能狂怒時，另一個街道那邊又是子彈，又是炮彈，向他們一通宣洩。

再次死傷一地，日本兵繼續去追，這次被幾個方向的國軍，合圍在街道上痛揍。

日軍如果在這個時候，兵力損失過大，國軍會一口氣吃掉他們。

如果不能吃掉，就繼續拖著日軍在街巷間遊蕩，等日軍所剩無幾後，再回過頭把日軍消滅。

戰鬥進行了將近一天，日軍沒有什麼收穫，又在街道上站不住陣腳，只能退回出發陣地。

戰報被送到松井石根這裡，松井石根看過後，反應比較平淡。

敢帶著一支孤軍，深入上海，攪風攪雨，怎麼會沒有一點手段。

松井石根秉燭夜讀，把戰報仔細分析一遍，又將參戰的幾個軍官找來，詳細詢問戰鬥的過程。

一番瞭解過後，在日本有“攻堅戰專家”之稱的松井石根，忍不住有些手癢。

這種防禦作戰，他之前從沒有碰到過，這是將巷戰、游擊戰相結合，放棄堅固工事，進行機動作戰。

優點是交火時間短促，多是一擊便走，無論輸贏，防守方都不會有太大傷亡。

而日軍支援火力，比如艦炮這類，就不能精準射擊目標，給予大量殺傷。

缺點嘛，極其需要空間。

松井石根問參戰的幾個軍官：“你們透過一天交戰，能判斷出對面國軍大概兵力嗎？”

幾個軍官回憶一番，說道：“具體人數不知，但兵力應該是營團級別。”

松井石根點了頭，道：“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