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方要炸坦克，一方要阻攔

葉凌風向前一揮手，幾個用MP18計程車兵，跳入戰壕裡，腳下踩著碎肉、內臟，腥臭味燻的人作嘔。

這幾個士兵沿著戰壕，一路向縱深搜尋，遇到負隅頑抗的日本兵，就是一通子彈招呼，或者扔一顆手榴彈，炸死完事。

槍聲響幾下，停一會兒，而後再響一陣，葉凌風從聲音判斷，幾個士兵已快要進入日軍臨時營地內部。

正準備命令全體向前時，趙山河追過來，用手搭在葉凌風肩膀。

“二連長，你帶人衝進去後，先把日軍停放在那裡的坦克、裝甲車和卡車等車輛全都炸掉。”

日軍臨時營地的內部佈局，是一側搭建帳篷，供人員休息，另一側停放了坦克、裝甲車和卡車等運輸車輛。

“我們沒有重火力，一旦讓那裡的坦克開動起來，我們所有人就全完了。”

趙山河最後特意交代炸燬日軍裝甲車輛的重要性，葉凌風正色表示道：“我懂！營長。”

“好，你打掉那些車輛後，把它們作為掩體堅守，等待後面的人過來，再做下一步行動，去吧。”

葉凌風帶著人跳入到戰壕裡，利用戰壕為掩護，衝入日軍臨時營地。

槍聲這時已響了兩三分鐘，日本兵大都衝出了帳篷，“提提踏踏”的腳步聲，急促卻不混亂。

一眼看過去，營地裡全是奔跑的日本兵，這些日本兵沒有慌亂喊叫，甚至不需要等待長官的命令，已自覺奔向各自的位置。

有跑向坦克的，也有跑向戰壕的，和衝進來的葉凌風他們迎面相遇。

衝在前面的國軍士兵，用的全是MP18，把槍口指向對面一通掃射，後面的人甩出去手榴彈。

“轟轟”一通亂炸，近處再沒能站著的日本兵。

遠處的日本兵並不被死亡嚇退，衝過來的姿態更加決絕，高喊著“田蝗萬碎”，發起萬歲衝鋒。

為了阻擋日本兵衝到面前，葉凌風命令二連長槍短槍一起開火，手榴彈更是扔了兩輪。

日本兵都需要踩著同伴的屍體向前進攻，但攻勢並不曾退卻，一副不把葉凌風他們趕出營地，誓不罷休的樣子。

葉凌風恨得直掐大腿，這些該殺的日本兵，他們的長官甚至都沒有下命令，他們就能做到衝鋒不停，把自已拖在這裡動彈不得。

藉著手榴彈爆炸的火光，已能看到坦克那裡，有日本兵要爬進坦克的樣子，葉凌風心裡發了狠。

媽的！大家都別活了，跟老子比勇鬥狠，你姥姥！

“花機關射手留下，其他人步槍上刺刀，向坦克方向衝鋒，炸坦克！衝啊……”

“殺……”

二十支花機關射手在前，用半跪姿向衝鋒的日本兵掃射，其他士兵從花機關射手後面，向一側日軍的坦克衝去。

沒了其他士兵投擲手榴彈作為支援，花機關射手只能拼死射擊，三十二發子彈的彈匣，不過是幾個長點射，便將彈匣裡的子彈盡數打光。

日本兵這個時候，如果一口氣衝過來，葉凌風和二十支花機關射手，怕是得全殞命當場。

可是日本兵停止了衝鋒， 他們看到二連士兵向坦克那邊衝去，也轉移了方向，跟著跑向坦克那裡，去保護他們的坦克了。

葉凌風心有餘悸，摸了下溼潤的額頭，催促花機關射手趕快換彈匣，去支援炸坦克計程車兵。

“轟……”

一聲爆炸。

一輛卡車燃燒著火焰，被高高掀起，再重重落下，碎成幾塊。

火焰燃燒的光亮中，能看到許多人影快速移動奔跑，將集束手榴彈扔向卡車、坦克和裝甲車的底部。

爆炸聲此起彼伏，數道火焰將周圍徹底照亮。

追過來的日本兵，和國軍士兵用刺刀互搏。

還有沒來得及爬進坦克的日本兵，舉著王八盒子，向衝向坦克的國軍士兵開槍。

一方要炸坦克，一方要阻攔。

互為仇敵的人抱在一起，你不讓我炸，我就帶著你一起死，糾纏間倒在坦克履帶下面。

進入坦克的日本兵開動坦克，壓到地面上的中日士兵，慘烈的痛叫聲，換不來開坦克的日本兵的憐憫。

只有手榴彈的炸響，坦克變為燃燒的火球，才能讓裡面的日本兵感同身受。

一輛輛坦克開動起來，國軍士兵攀爬上去想掀開頂部的艙門，卻因為裡面的日本兵將艙門封閉而做不到。

猶豫無措間，被低處的日本兵開槍打下來。

其他國軍士兵，只能將手榴彈扔向履帶下方，先炸斷履帶，把逼停坦克。

坦克轉動炮管，裡面的機槍向周圍胡亂射擊，不管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先打死再說。

國軍士兵們只好趴下來，將手榴彈甩向坦克底部，手榴彈炸響後，亂開槍的坦克才安靜下來。

其他位置的日本兵，見到停放車輛坦克的地方，正在進行激烈戰鬥，紛紛趕過來增援。

日本兵越來越多，哪怕葉凌風帶著二十支花機關射手不停開槍，戰鬥也越來越困難起來。

趙山河在戰壕這邊，關注著葉凌風那裡的戰鬥，他沒有進入到戰壕裡，而是半蹲在戰壕外面，方便常帆能找到他。

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趙山河握緊手裡的配槍，做好隨時開槍的準備。

“營長，我是常帆，我過來了。”

一連長常帆說完話，才來到趙山河身側，彙報道：“營長，炮連和三連已經過河了，現在正在岸邊。”

“把牛大壯的機槍排喊過來。”趙山河盯著前方二連戰鬥的位置，吩咐常帆道。

常帆側身衝後面低聲叫道：“機槍排，牛大壯，營長喊你過來。”

牛大壯很快帶著人過來，到了趙山河身邊。

趙山河對他說道：“二連現在正在炸燬日軍坦克，日軍不斷進行增援，你們機槍排，利用日軍戰壕為掩體，向增援的日軍進行攔阻射擊。”

牛大壯觀察了片刻，確認了葉凌風二連的位置，指揮著機槍排在戰壕裡架起重機槍，瞄著衝向坦克的日本兵，數挺重機槍一起開火。

“噠噠噠……”

在夜色裡，重機槍打出去的子彈，好像是一道空氣牆，衝向坦克方向的日本兵，撞上來後，身體便被子彈打穿。

後面的日本兵，看著前面的人不停倒下，扭頭看向戰壕方向，見到黑暗中重機槍吐出的火舌，知道無法衝破重機槍的攔阻，攻勢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