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宋南星也不管眾人如何,蹲下身,俯視著邱道人,眼如寒冰面露譏笑的嘲諷道:

“邱道長是吧?你說本世子被妖孽纏身?嗯?不知妖孽可會如本世子這般陪你過招?說實話,就你這小把戲,我都懶得拆穿你,你以為符上沾點硝石黃磷變個戲法,你就是能請神佛的道長了?”

“那你猜猜,你若不一五一十的說實話你今日能不能活著走出安仁侯府?嗯?”

說完,瞥了眼宋南榮又意味深長的看向葛氏。

葛氏被宋南星那如寒冰般攝人的目光盯的頭皮發麻。

這人從前雖然混賬,不過是打架鬥毆卻沒見過血,可從未像如今這般出手狠辣。

看著他那冰冷銳利的目光,就算他提刀劈了自已,估計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吧!

隨即,

葛氏看了看周圍的眾人,這才強自鎮定下來,人多,他不敢!

於是色厲內荏一臉不滿的喝道:“你這般看著我作甚!你就是這般對待長輩的嗎?”

宋南星冷笑出聲:“呵,長輩?叔母,這邱道人明顯就是個江湖騙子,你卻請他來驅邪,到底是想驅邪,還是故意借他算計我,好給我安上個邪祟纏身的惡名?你這個長輩可當的稱職?”

葛氏沒想到宋南星一下就拆穿了自已的計謀,她內心有些不安,掩面痛哭道:“啊………嗚嗚……我不活了,我好心好意請人驅邪,竟還背上了這樣一個罪名,你一個晚輩怎麼能空口白牙如此汙衊長輩!”

接著又泫然欲泣道:“這些日子,你性情大變,我只聽說過狗改不了吃屎,還沒聽說過有人能一夜之間從紈絝子變成勤學奮進的才子!”

接著又指著地上的邱道人:“你瞧瞧邱道人的慘樣,往日你可不會這般心狠手辣,再說你何時會武的,要知道,都城無人不知安仁侯府世子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你說你不是邪祟纏身,那還能是什麼?”

一旁的宋二爺面露疑色,從葛氏出去燒香開始,他便察覺不對,如今自然知道了這是葛氏的算計,可聽葛氏這麼一說,也確實有些蹊蹺!

隨即皺眉,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宋侯爺遲疑道:

“大哥,這……星哥兒到底怎麼回事?”

一旁的晴芝見宋南星被如此質疑汙衊,撲通一聲跪地對著幾人叩了個響頭。

隨即挺直腰板一臉堅毅大聲道:“恕奴婢冒犯了,侯爺,夫人,二老爺,二夫人,咱們世子自從受傷後,便已決心改過,奴婢們都是看著世子一點點改變的,每日晨起練功,熬夜攻讀,絕不是一日才改變的,世子就是世子,不是什麼邪祟,還請侯爺明鑑!”

福順福貴也忙跪地磕頭異口同聲道:“請侯爺明鑑!”

宋侯爺看了一眼跪地求情的奴才,又看了一眼自家不成才的兒子,在心裡暗暗點了點頭感嘆道:欸,到底還是長進了!

一旁的眾人見世子爺身邊的丫鬟小廝竟如此大膽直言求情,看來,事有蹊蹺啊!

張氏冷了臉,看了看宋二爺,她沒想到,這小叔子身為堂堂三品大員竟還不如幾個奴僕,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語。

便出言打斷了這荒唐的言論:“弟妹,星哥兒前些日子差點丟了性命,他浪子回頭難道不是件好事嗎?這邱道人無憑無據便如此說星哥兒,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活該!若有人這般汙衊榮哥兒,只怕你們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吧!”

一旁的宋南星,見他們還在掰扯,那邱道人再耽擱就該失血過多而亡了,他死了不要緊,可證詞還沒到手呢!

宋南星嘴角微微上揚自嘲嘆道:“欸,怎麼著,都見不得我好呢,自從上次受傷,命懸一線,我便發誓要重新做人,看來我的改變還是有效果的,也多虧了跟著齊三學了幾招,若不然今日還真栽這騙子手上了呢!”

隨著宋南星這番話一出口,那些還懷疑宋南星邪祟纏身的人,這才恍然大悟,是了,齊三公子武藝不弱,他們又是好友,與齊三公子學些拳腳功夫,這倒也說得過去,這般想著,那些人便慢慢打消了這個懷疑。

宋南星看著眾人的神色,見目的達到,於是,又動了動手中的木劍,邱道人頓時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顯的極為痛苦。

宋南星沉著眸子看著地上的邱道人一字一頓道:“說,誰指使你來陷害汙衊本世子的,仔仔細細,一字一句說清楚,不然,你那隻手也別要了!”

邱道人用沒受傷的手,死死把著木劍,疼痛讓他忍不住的哀嚎隨即顫顫巍巍交代道:“啊………求世子饒命,我說,我說,是是…是二夫人,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來府中作法,還吩咐我將世子的命格批為刑剋六親,邪祟纏身乃不詳之身!”

葛氏一聽此言,在心中暗道不妙,一個快步上前,“放肆,你休要胡言亂語!本夫人也是你能攀扯的嗎?”

眾人一聽,看看二夫人那遊移不定的目光,再看看邱道人的慘樣,瞬間恍然大悟,難怪從不燒香的二夫人會突發奇想去清遠觀,原來是有陰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