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招娣會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為奇,她本就對王建軍痴迷不已,後來眾叛親離,她爸媽與她斷絕了關係,她肯定要死死抱住王建軍這個大腿的,這段時間孫招娣本就情緒不好瀕臨崩潰,王建軍還如此刺激她,一下就激發了孫招娣心中所有情緒。

孫招娣是死也要咬上王建軍了,王建軍膽子不大,多半都擺脫不了孫招娣,兩人得絞死糾纏在一起了。

後面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

紀湘收拾了一下,離開了,時間差不多了,要去給羽泉哥治腿了。

後面從大家口中聽說的結果,確實如她所猜,最後的結果,兩人都選擇了結婚,隊上給他們分了處村裡的破房子,讓兩人搬出知青點。

還聽說知青點的人高興的慶祝了一番。

儘管王建軍一直狡辯說是孫招娣汙衊他,但真正的緣由沒有人想去追究,這兩人的名聲本就爛徹底了,沒人願意為兩人多費心思,加上親眼看到兩人溼透,糾纏一起,不管是不是汙衊,這樣的景象,是怎麼也逃不掉流言蜚語的。

日子就這樣過著,只是時不時能聽到王建軍與孫招娣的吵鬧打砸聲,王建軍不在上工了,整天待在家裡,孫招娣擔起了下工的活,出現在地裡的時候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的,王建軍偶爾出門也是去鎮上拿包裹,整個人陰沉沉地,讓人根本不敢靠近。

不過,那都不關村裡的事了。

除了王建軍孫招娣青天白日不幹人事之外的八卦,還有一件訊息在村裡傳播,村裡要重新選老師了。

還跟之前一樣,能者居之。

重新選老師啊,這可是一份輕鬆又有錢,還能賺公分,誰不想幹輕鬆活,這可是鐵飯碗。

大家紛紛重新撿起了課本。

他們村跟別的村不一樣,他們村注重孩子學習,他們村選老師是要選真的有本事,可以教孩子,可以讓孩子學到有用知識的,不是透過一點關係就可以進學校,只會一點簡單教孩子的。

要選就要選有能力的。

……

夜晚。

“湘湘,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系統看著外界的人趴在床上寫藥方的人,終是開了口。

這段時間,他的能量恢復了大半,時空局檢測到了他的存在,他也必須得暫時離開她了。

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也在沒作妖的能力,餘生都得捆綁在一起,他也能放心離開了。

“一一,你……還會回來嗎?”

紀湘身子猛然僵住了,手中的筆劃破了紙張,攥著筆的手,骨節泛白,喉中發緊。

一時之間,她竟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會的,一定會的,湘湘,你相信我。”

注意到紀湘那驀然泛紅的眼眶,系統心中一揪。

大不了,同歸於盡。

總歸要為她搏一搏。

“好,我相信你。”

不管你會不會回來,只要你說了她會回來,我就信。

……

“湘湘,睡吧,你睡了我在離開。”

系統一字一句輕柔帶著哄意。

“嗯。”

凝視著睡著的人不安的睡顏,系統怔怔看了許久,抬手輕輕觸上了那緊皺的眉眼,撫平。

眼看天漸漸亮了,一道白色的光化作虛無,消失在天地間。

等我。

不知何時,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在枕上暈出一片深色。

……

日子又過去一個月。

“湘湘,怎麼這幾天臉色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嗎?”

紀母看著坐在身邊臉色有點白的紀湘,眼中盛著擔憂,伸筷子給紀湘夾了塊豬肝放進碗中,紀庭州坐在一邊給夾菜,一邊給紀湘打著扇子。

現在天氣熱了,他們家是安了電的,也買了風扇,只是這兩天停電了。

聽紀母問這麼問,紀庭州也將目光落在了紀湘身上。

“媽,沒有,就是天氣有點熱,有點沒休息好。”

紀湘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隨即笑著搖了搖頭,只是垂在桌下的手不自覺的伸手抓了下膝蓋,低頭把豬肝就著米飯刨進嘴裡。

注意到紀湘的動作,紀庭州目光凝了凝。

“你爸今天去鎮上問過了,今天晚上就會來電,再忍忍,水缸裡冰了冰西瓜,等會你睡了午覺記得切來吃,還有葡萄,你等會拿點回房間,吃著玩。”

紀母對紀湘的話倒是沒懷疑什麼的,閨女是個怕熱的,這兩天停電了,確實熱得難受。

“好。”

見紀母不再追問,紀湘鬆了口氣,乖乖點頭。

其實她並不是熱的,這段時間就算一一臨時有事離開了,但還是給她開外掛了,透過系統空間給她吹空調。

她這樣,是另有其事。

吃了飯,紀湘回了房間,把門關好,上了床,翻出放在床頭櫃中的針,把褲子卷至膝蓋,肌膚細膩如瓷,只是,上面有著許多針眼,生生破壞了美感。

把針布攤開在床,深吸一口氣,拿起針,閉了閉眼,彎下身子,抬手、小心地把針重新向針眼紮了進去。

沒一會,紀湘頭上就覆上了冷汗,腿上的針也越來越多。

扎完一圈,紀湘稍稍喘了口氣,正準備休息一下,下一秒,房間門好似擔心自己被驚擾了,輕輕的推了開來。

“二……二哥……”

看著走進來的人,紀湘有點慌亂無措。

抬手想要擋,可是,她腿上佈滿了針,她根本沒法動作,也不能動作,只能有些呆愣地看向紀庭州,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抓了抓涼蓆。

“湘湘,這就是你下午總困的原因,你的睡覺,用來練針了?!”

紀庭州目光精準落在紀湘那扎滿針的腿上,溫潤的目光難得有些失控,眼睛直直盯著紀湘的膝蓋及那些針上。

這段時間湘湘下午總犯困還有那虛弱的臉色,他總覺得不對勁,哪曾想,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

“湘湘,你拿二哥做實驗行不行,別拿自己做。”

紀庭州看著給自己腿扎針扎的滿頭大汗,白皙如玉的腿上面布著密密麻麻針眼,臉色蒼白的紀湘,眼眶心疼的泛紅,溫潤的聲音帶著懇求。

他們從不知道紀湘私底下竟在拿自己做實驗。

湘湘要做實驗,跟他們說一聲,他們讓她做就是,哪能讓她用自己做。

“二哥,我就是練習一下,我沒事、的。”

紀湘把手中一根針再次扎進腿中,抬起頭,彎起蒼白的唇,竭力露出笑容,聲音輕軟,仔細聽,還有些顫抖。

上個月她就拿著金針去找小老頭了,這一個月她都在學習針法,前兩天才將將學會,小老頭這套針法,太過詭異了,不能出絲毫差錯。

學習時日尚短,她自己都不敢輕易下手,更別提,拿二哥做實驗了,她給自己扎,出問題了小老頭還能幫她,可二哥不行,小老頭不會給別人治的。

“湘湘,我們找醫生給羽泉治吧,我們不自己治了。”

紀庭州俯下身子,取出手帕細緻的一點一點擦著紀湘頭上的汗,近距離看著紀湘腿上密密麻麻針眼的膝蓋,眼中心疼更甚,聲音帶著顫抖。

若早知道最後要湘湘自己受苦,早在最開始就該阻止。

他們寧願出錢找醫生給林羽泉治,也不願湘湘自己受苦。

“二哥,我沒事,羽泉哥的腿快好了。”

紀湘仰頭對上紀庭州那心疼的泛紅的眼眶,眉眼彎了彎,勾了抹笑,眼中盡是事情即將成功的喜悅。

羽泉哥的腿治好,所有爛攤子就都收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