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被震撼，見到了母親一家人

在一樓的香奈兒專賣店，我給林嬋買了價值1998元的化妝品套裝。

走出來，我笑道：“林姐，我覺得那個八千多塊的套裝，才勉強配得起你的顏值。”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看？”

林嬋輕柔的反問。

她也一定知道，自已超級漂亮。

“去給你買打火機，我記得芝寶專櫃在三樓，靠近牆壁。”

“先去二樓，好不容易來了君太，我給自已買點衣服。”

到了二樓。

我買了一條牛仔褲，一條淺色休閒褲，還有T恤和休閒襯衫，以及適合這個季節的休閒皮鞋……

都不怎麼貴，但是加起來接近三千塊。

林嬋笑問：“用牌局贏到的錢購物，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不能這麼說，玩牌不可能一直贏，也會輸。”

到了三樓。

芝寶打火機專櫃。

超過三百款打火機，價位從百元到兩萬多不等。

我很喜歡打火機，一瞬間就看花了眼。

“真多啊！”

“最喜歡哪一款，林姐買給你，不用考慮價錢，買得起！”

“你買得起，我也不好意思宰你啊。”

我心道，林姐，你肯定比看起來更有錢，也許你的袍哥老爹家底很殷實。就算你有個親哥，家裡的錢也不可能都給了他。如果你哥心疼你，家裡的錢他也不好意思獨吞了。

我整個人幾乎要匍匐在櫃檯上，一款接一款欣賞。

猶如一個兜裡沒錢，單純想過眼癮的人。

高挑的女導購都等不及了，笑問：“帥哥，還沒選好？”

“選好了，純銀招財貓……”

我感覺這個價位有點太貴，急忙改口道，“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二戰紀念版。”

再次發現自已說錯了話，因為二戰紀念版也分好幾種，全球限量的，標價達到了一萬八千多。

“林姐，就買那個六百多的。”

我指著櫃檯裡一款打火機。

林嬋並沒有參考我的意見，而是微笑對導購說：“純銀招財貓，來一個。”

林嬋花了兩千三百多，給我買了純銀招財貓版芝寶打火機。

繼續在三樓逛，我尷尬道：“林姐，讓你破費了。”

“這話說的，你送我的香奈兒也不便宜。別以為我是個寡婦就很可憐，幾千萬我還是有的。”

林嬋說自已有多少錢時，聲音輕若氣流。

可我還是聽清楚了，內心深深震撼。

林嬋肯定沒撒謊，真夠有錢的。

或許怕我誤會錢的來路，林嬋輕聲道：“當年，我父親賺了不少，你小子只要知道林姐是有錢人就夠了。”

“OK。”

我開始了故作從容。

林嬋也要買衣服，適合她這種熟女的衣服，多半在四樓。

可是剛走到四樓，我整個人都呆滯了。

出現在眼前的人，狠狠擊打我的心靈，震撼了我的內心世界。

我的母親王蓮，她的二婚丈夫白致遠，還有他們的女兒白雨柔。

今天，我終於看到了白雨柔的正臉。

鵝蛋臉，算得上漂亮，十五歲的她，個頭就超過了一米七。

青春，靚麗，健康。

我的母親年齡接近五十歲，談不上漂亮，但是氣質很好。

聽哥們陳浩楠說，董航，現在你媽在大企業當著部門領導呢，權力不小，一個月工資和各種福利，七八萬元還是有的。

當時我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媽年薪百萬！”陳浩楠嘻哈尖叫。

我真想給他一腳，可他身體太弱，我怕又把他踹飛了。

能掏心掏肺的哥們就這麼一個，我不捨得打疼了他。

至於白致遠，他的年齡與我的母親相當，或者大一兩歲。

白致遠晚婚。

當年我媽二婚，他頭婚。

他的容貌和身材，都不如我爸，可如今的他是985大學的一個院長，有學識，有地位……

此刻。

我與他們的距離，絕對不會超過三米。

我不敢去想自已是什麼表情，步步後退，掉頭就跑。

就和從前一樣，每次遇見之後，我在逃跑中，都沒有聽到母親呼喊我的名字。

可是。

我在君太百貨迷路了。

到處亂竄，找不到電梯，也找不到樓梯……

很多導購，顧客都是好奇看著我，或許會以為，這小子偷了東西然後被發現了。

終於，我找到了出口，從四樓跑到三樓，從三樓跑到二樓……

我衝出了君太百貨，狂奔著離開了西單大街，去了一個自已也不知道的方向。

等我的腳步停下來，眼前竟然是東方君悅大酒店。

不敢相信，自已一口氣跑出來這麼遠？

一瞬間感受到了疲憊，我在酒店大樓前方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買了那麼多東西，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兜裡的手機響了，甚至沒勇氣拿出手機看一眼。

我很警惕的環顧四周，生怕他們找了過來。

手機鈴聲停了，很快又響起來。

拿出了手機，看到來電是林嬋，這才接了起來。

“董航，你跑到哪兒去了？”

“我在東方君悅大酒店。”

“你別亂跑了，我開車去找你。”

林嬋開車過來了。

我坐到了車裡，這才看到，買到的東西都還在。

“你跑什麼，誰怕誰？”

林嬋開著車，冷聲道。

“太危險了，以後我再也不來西單了。”

“好啊，你一輩子都待在朝陽區。”

林嬋眸子噙淚，冷聲喊著。

我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看。

微微閉上雙眼，腦海浮現的卻是同母異父妹妹的容顏。

“董航，你媽哭了！她崩潰了，蹲在商場裡嚎啕大哭。你那個妹妹也哭了，看得出來，那個很有氣質的女孩，她很在乎你。至於你媽現在的男人，他的臉色有點蒼白，更多的是無奈。”

“不要提他們。”

“我看到了，說一說怎麼了？”

“你閉嘴！”

我的態度，應該是有點惡劣。

林嬋冷哼一聲：“如果不是忙著踩油門，我非要踢你一腳不可。”

“林姐，你的腿從駕駛位置踢過來，沒那麼容易。”

“我柔韌，想踢哪裡就踢哪裡。”

林嬋很勾魂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去看前方的路。

“送了你打火機，以後你多抽菸。”

“好的。”

“呵呵……，你妹的……，你妹長得還行。”

回到了朝陽區，福園小區。

家裡。

我沒心思去試穿自已買的衣服，一直在端詳林嬋送我的芝寶打火機。

純銀招財貓，真漂亮。

點燃一支菸，頓感香菸更好抽了。

聽到了敲門聲，我走過去開了門。

林嬋走進來，甜聲道：“我給飯館去了電話，等會我家服務員送菜過來，今夜，林姐陪你……

當我無限期待的時刻，林嬋改口了，“今夜，林姐帶你去推牌九，至尊寶，天牌地牌人牌都是你的。”

“你不是我的？”

“當然不是，我老了，你要找個年輕的，先同居把孩子生了，然後再領證。”

“林姐，你一點都不老，正是一個女人最有韻味的年齡。”

我覺得，林嬋說的先同居把孩子生了，就是當年她的經歷。

君太百貨那一幕的怨念，恐怕要在我心裡彌散很久。

每次遇見自已的母親，之後一個月，我都會重複回憶那個瞬間。

今天在君太百貨，是我第一次看到同母異父妹妹的正臉。

這就相當於，我和她認識了。

林嬋翹著二郎腿，輕拍著大腿，說道：“你媽不但記得九歲以前的你，也認識如今的你。”

“不應該。”

“她沒過來看過你，但她肯定看到過你在不同年齡的照片。我甚至懷疑，她來看過你很多次，只是你沒發現她。”

“不會的。”

“林姐是過來人，你要相信我的判斷。”

林嬋水潤的眸子，就那麼看著我。

今天，我只是很匆忙，很狼狽，並沒有流淚。

可是，林嬋流淚了。

她同情我了，於是要帶我去推牌九。

而我的腦子很亂，什麼都想不清楚，也不願意多想。

“如果今晚，你媽找過來，你怎麼辦？”

“今晚我就待在老曹的藥房裡，不回家。”

“明天早晨呢？”

“不管什麼時間，不管什麼氛圍，只要她來了，我一定會趕走了她。房子是我爸買的，她沒資格走進來。”

“你眼裡，她是什麼？”

“大企業，王女士。我不去應聘，就用不著她！”

“呵呵，你妹……，好漂亮啊……”

“白雨柔成年以後，不可能比你更美，女大十八變，白雨柔要長殘了。”

“哈哈，遇見一個好哥哥，祝福自已妹妹變醜呢。”

“林姐，你有點可恨。”

內心的凌亂讓我很是煩躁，一把將林嬋拽到了懷裡。

親嘴兒……

三秒後，她就推開了我。

“不許欺負我，我會哭的。”

林嬋看起來很無辜，甚至讓我忘記了她的年齡。

這女人，真有37歲嗎，分明是19歲。

巴蜀菜館的服務員過來了，送來三道菜一個湯兩碗米飯。

吃飯的時候，林嬋侃侃而談，從巴蜀的大熊貓，聊到了我的母親。

從白雨柔，聊到了港星陳法蓉。

因為白雨柔也是很短的頭髮，看起來很美。

當話題涉及到了推牌九。

曹冬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嬋，我這邊李良和耿老三都過來了，就等你了。”

“等會我和董航過去。”

“如果董航不玩推牌九，你不用帶他。耿老三說，午夜後，他不管輸贏都請客月亮河夜總會。”

“讓你這麼一說，我更要帶上董航了。”

結束了通話。

林嬋問道：“你認識耿老三嗎？”

“知道他，在朝陽公園附近開著文玩店。”我漫不經心說著。

“耿老三不但開著文玩店，也經常去幾個古玩市場和鬼市撿漏。看起來開著店做著買賣，可一直就想著不勞而獲呢。

哎，說別人的時候就像是在說自已，好痛苦，以後，我再也不亂說別人了。”

林嬋一邊嘲笑別人，自已一邊告饒，然後就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的手，剛朝著她的上身探過去，就被她拍開了。

“不許欺負我，否則打火機還給我！”

“送了我還想要回去？門都沒有。”

我和林嬋出了門。

今晚要推牌九，我帶著林嬋送我的芝寶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