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友陸續到來。

惠康藥房的老闆曹冬生,京城朝陽人。

霞姐足浴店老闆花秋霞,老家在奉天。

藝流美髮沙龍的理髮師李良,老家華北的。

剛才我和林嬋吃飯的餐桌,變成了牌桌。

“撲克呢?”

約莫四十歲,頗有幾分姿色的花秋霞問了一聲。

“我家裡好像沒有新撲克,你陪我出去買。”

林嬋拽了她一把。

花秋霞起身時,曼妙的雙腿很動感。

這娘們,個頭超過了一米七。

姣好的容顏有著成熟女人的韻味。

裙子有點短,黑絲包裹著曼妙的大長腿。

她像是在整理自已的短裙,雙手從臀部抹過,這就要和林嬋走出去買撲克。

“我這裡有。”

開火鍋店的孟志偉,從包裡拿出了幾幅撲克,扔在了桌子上。

“老孟,你帶過來的撲克,誰敢用?”

開藥房的曹冬生斜了他一眼。

“這就是普通的釣魚撲克。”孟志偉臉色不太自然,解釋道。

“今天在林嬋家裡立個規矩,以後不管在誰家裡玩牌,都現場買撲克,誰都不要提前帶撲克過來。”

曹冬生說的規矩,得到了幾位的響應。

我只管微笑聽著,不拿意見。

至於孟志偉扔在桌子上的撲克,看起來就是市面上常見的釣魚撲克,但也有可能提前做過手腳。

專門有人給市面上常見的幾種撲克下焊,出來的記號和密碼撲克出廠常見的記號不一樣。

即便是我,遇見了下焊精妙的撲克,一時半會都不一定能分辨出來。

等林嬋和花秋霞走出去,曹冬生嘖嘖道:“這倆女人,身材一個比一個好……”

“老曹,你沒少光顧過霞姐足浴,你和花秋霞肯定有過。”孟志偉撇嘴看著他。

“我也想啊,可霞姐只當老闆不接客。”曹冬生輕嘆道。

接下來。

他們說出來的內容,口味越來越重。

我只管聽著,輕淡的笑著。

曹冬生忽然問道:“老孟,你也早就離婚了,不打算和林嬋發展一下?”

“林嬋死了男人還沒多久,目前好像沒有再婚的打算。”

孟志偉這麼說,想必是問過。

林嬋和花秋霞回來了。

林嬋將幾幅姚記撲克扔在了桌子上,慍聲道:“走在樓梯就聽到了你們在怪笑,聊什麼呢?”

“牌桌旁,男人肯定聊女人。”孟志偉貪婪的看著她。

“聊了之後吃不到蜜,更難受。我家裡隔音很一般,咱們玩牌要小聲,如果讓樓上樓下聽到了,一個舉報就不好玩了。”

本來,我想提醒一番。

但是林嬋這麼說了,我就省事了。

牌局開始了。

六個人炸金花。

我上家是林嬋,下家是花秋霞。

每個人眼前,都放了一千多塊。

要下底了,我才發現,自已沒有十塊的。

看到了我的猶豫,開藥房的曹冬生從我眼前奪走100元,然後扔給我10張10元。

“我認識你爸,挺好的一個人,做京城菜和川菜,手藝都不錯。”

“我爸在朝陽和通州幾個飯店幹過。”

“怎麼不去海甸,怕遇見你媽?看我這張嘴,哪壺不開提哪壺。”曹冬生尷尬笑著,似乎不是在故意刺激我。

“這沒什麼,咱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

每個人都下了10元底。

我第一次參與他們的牌局,抽點的環節省了,讓我先發牌。

我洗牌的時候,就沒人在意。

在座的幾位,恐怕很難把老千這種身份跟我聯絡起來。

看到我洗牌有點笨,一旁的花秋霞甚至嗤嗤笑。

“去過霞姐足浴店嗎,就在林嬋的飯館附近。”

“沒去過。”

我一邊發牌,一邊笑著說。

“回頭你去體驗一下,我店裡有八個妹子,年齡最大的一個都不超過三十歲,品質高,價錢低。”

“霞姐,你就別推銷了,董航也不是那種人啊。”林嬋柔美笑著。

“去了我的店裡,不一定非要大保健,可以洗腳,也可以推油。再說了,男人有誰不是那種人?”

花秋霞點燃了一支菸,很無所謂的悶了10元,勾嘴笑道:“悶牌不提價,不大不小剛好。”

規則是,下家必悶,但是其他人不用跟悶。

否則,容易變成每個人下了兩次底。

但是喜歡玩悶牌的,也可以一直悶。

孟志偉遲疑之後,悶了20元:“暗二明五,要明牌說話,50!”

“就你操蛋。”

曹冬生捏起最上面一張撲克,剷起下面兩張,放眼前慢吞吞看著。

“有了。”

曹冬生笑眯眯跟了50元,然後朝著林嬋的上身瞟了一眼。

如果非要比顏值,林嬋比花秋霞更美。

身材難分伯仲,要看喜歡哪種情調。

李良看牌之後扔了,嘆息道:“真臭啊,這幾次炸金花都沒見過大金花。”

林嬋看牌速度很快,抱怨著好小啊,也扔了。

輪到了我。

“悶一手。”

我扔了20元進去。

林嬋提醒:“有人明牌了,你還悶。”

“剛才走神,忘了,那我不悶了。”

我要拿走20元,花秋霞摁住了我的手,一雙丹鳳眼都要豎起來了。

“大兄弟,你會不會玩?扔到鍋裡的錢,怎麼還能拿走?”

“那我悶。”

我很拘束的撥開了花秋霞的手。

看起來,唯唯諾諾,生怕激怒了她。

花秋霞簡單拿捏我之後,眉宇有種自豪的感覺,看牌之後喊道,西瓜啊,然後飛了。

林嬋瞪了她一眼:“都提醒你了,小聲點兒,不隔音。”

“知道了。”

花秋霞大大拉拉說著,雙腿輕踩地面,像是蹦迪開始了。

我不得不再次提醒:“等會樓下要找上來了。”

花秋霞瞟了我一眼,然後她那觸目驚心的大長腿老實多了。

孟志偉看牌之後飛了。

“不牛逼了?”

曹冬生笑問,隨手跟了50元。

“這把沒牌,下把來金花。”

孟志偉祝福了自已,然後好奇看著我。

我拿牌之後,喊了一聲比了,就要奪走了曹冬生的牌。

“不要急,小心扯壞了撲克。”

曹冬生推開了我的手,然後將三張牌甩了出來。

小金花,黑桃258.

“我對3.”

我很無奈的亮牌,對3帶K。

曹冬生歡天喜地收錢。

孟志偉看著我:“對3都敢跟金花硬剛,你這腦袋什麼材料?”

“我悶出來的,對3肯定要比牌,萬一他是對2或者單牌。”

“新手思維。”花秋霞撇嘴點評。

“呵呵……”

我點燃了一支菸,在曹冬生的提醒下,才把比牌的50元扔了出去。

曹冬生洗牌的時候,我看了幾眼,發現沒什麼問題。

他發牌的時候,我則是微微垂頭,似乎在心疼剛輸掉的錢。

坐上家的林嬋輕聲道:“第一把就出了金花,看來今天容易起大牌。董航,你悠著點。”

曹冬生髮牌。

孟志偉用順子贏了。

“我就說了,第二把來牌。”

孟志偉高興的收錢。

他洗牌的時候,我注意了他的手勢。

這人應該會一點千術,約莫三流的水準。

孟志偉倒是沒有利用碼牌出千,花秋霞切牌之後,他比較正常的發牌。

如果仔細去分辨就可能發現,老千捏牌和發牌的手勢,總是跟正常玩家有一定的區別。

這都是在長久練習千術的時候養成的。

而且老千上了牌桌,一般會故意表現手勢,從而讓牌友以為,這就是自已的習慣。

“悶個大的。”

曹冬生扔進去40元。

“什麼意思?”

花秋霞很不滿的看著他。

“暗二明五,暗四明十!”

“你是不是覺得自已很可愛,什麼時候把嘴唇的痣給點了,真怕你不小心吃到肚子裡!”

花秋霞氣惱說著,然後幫曹冬生拿回了40元,又幫他扔了一張50元。

李良看牌之後,跟了100元。

“小李子,你有牌?”曹冬生笑問。

“大牌。”

李良神秘的笑著,“我可是髮型專家,你要喊我李老師。”

林嬋開牌之後,飛了。

我拿起牌看了一眼,然後開始了猶豫:“林姐,你看我的牌能上嗎?”

林嬋要看我的牌。

花秋霞伸手擋住了她的視線。

“讓他自已玩,你不用給他參謀。”

“好吧。”

林嬋略有擔心看了我一眼。

因為玩到現在,我就一直輸錢,還沒收過低。

我跟了100元。

片刻後。

只剩了我和李良。

“開牌。”

我很忐忑的扔了錢,然後立馬亮牌,激動喊道!“順子QKA!”

“你贏。”

李良沒讓我看牌,直接把三張牌插進了牌堆裡。

我忙不迭收錢,舌頭舔著嘴唇問他:“你什麼牌?”

“反正沒你大。”

“我懷疑你也是順子。”

斂牌的時候,我利用自已的技巧,看到了幾十張牌的牌面。

上學的時候,我的成績不好,但是,玩牌的時候,我的記憶力很是卓越。

記住了那麼多牌的順序,再去洗牌更是遊刃有餘。

我利用碼牌出了千。

林嬋切牌之後,孟志偉也要求切牌。

“事真多,你都切走了,還發什麼?”花秋霞鄙夷道。

孟志偉嘿嘿笑,還是去切了牌。

即便兩次切牌之後,我也發出了自已想要的牌面。

只不過,紅桃K,變成了紅桃J,我依然還是大金花。

同時,給了孟志偉對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