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清本想著親自帶畢山和張列前往下榻處,卻不想臨時接到工作的通知不得不急忙離開。

畢清匆匆消失在轉角前,只留下一個地址和一句輕描淡寫的交代給了畢山。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只是緊緊攥著紙條,身旁的張列則是一臉的興奮與好奇。

穿過幾條街巷,按照畢清留下的線索,他們最終來到了那棟歐陸風格的洋房前。

冬日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灑在精緻的雕花鐵門上,為這座建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顯得既奢華又不失溫馨。

畢山抬頭望向那高聳的屋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他再次低頭確認了一遍手中的地址,確認無誤後,才準備緩緩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

沒想到張列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幾乎是跳著步子衝進了屋內。

畢山緊隨其後,踏過門檻的那一刻,他彷彿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屋內裝潢考究,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與格調。

客廳寬敞明亮,復古的傢俱與現代的裝飾巧妙融合,既保留了歷史的韻味又不失時尚感。

然而,當畢山的目光落在陽臺花園時,那份讚歎之情卻突然凝固。

花園裡本應繁花似錦,此刻卻是一片凋零,枯萎的花朵無力地垂掛在枝頭,彷彿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畢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是惋惜?

還是好奇?

他看向張列,卻發現對方也正凝視著那片枯萎,眼中閃爍著與他相似的光芒。

兩人不約而同地走向花園,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這份沉寂。

隨著他們的靠近,一股淡淡的香氣悄然瀰漫開來,那是泥土與枯枝混合的味道,卻意外地讓人感到安心。

這是在海州的第一夜,畢山睡得還算是香甜。

次日的清晨,海州的空氣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寧靜與清新。

陽光像是被細紗過濾過一般,柔和地灑在畢山的臉上,將他從夢鄉中輕輕喚醒。

他睜開眼,望著窗外那抹淡藍,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淡淡的喜悅。

畢山翻了個身,光腳踏在地板上,木質的涼意瞬間穿透腳底,直抵心間,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姐姐畢清昨晚的叮嚀——今日要與張列一同去拜訪她的好友。

想到這裡,畢山連忙起身,開始穿衣洗漱,同時不忘喚醒了隔壁的張列。

兩人簡單收拾一番後,便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路途。

有了昨日的經驗,他們對這周邊街道已不再陌生,穿過幾個熟悉的街區,很快便來到了一棟古樸的小樓前。

這裡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幽靜幾分,四周除了偶爾傳來的麻雀啼鳴,便是一片寂靜。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照在地上,為這冬日清晨添了幾分暖意。

畢山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然後輕輕地清了清嗓子,整理好自已的衣衫。

他看向張列,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畢山便走上前去,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等待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但空氣中瀰漫的寧靜與期待卻讓他們感到格外安心。

終於,門後傳來了輕微的響動,緊接著,一個俏皮的身影出現在門縫間,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上下打量著這兩位憨貨。

“你們是誰呀?”

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幾分孩童般的純真,她一眼就盯住了畢山,那眼神彷彿能洞察人心。

張列是個急性子,不等畢山開口,便搶答道:“你應該不認識。”

話雖如此,他的語氣中卻並無惡意,只是帶著幾分戲謔。

女孩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好奇地看向畢山,彷彿他身上有什麼吸引她的秘密。

“那你們找誰?”

她追問著,那雙大眼睛裡寫滿了求知慾。

畢山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一聲,努力回憶著此行的目的。

“好像是,是......找聶苒、聶先生。”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畢竟,昨天夜裡吃晚飯時畢清交待太過簡單,連他自已都有些恍惚。

女孩聽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隨即朝身後喊道:“哥!有人找你!”

那聲音裡充滿了調皮與得意,彷彿她已經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相遇中佔據了上風。

隨著她的呼喚,門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個身影緩緩走出,那是他們此行的目標——聶苒。

“有客人來就請進來呀,耗在門口乾嘛?”

聶苒抬頭,眼裡帶著幾分笑意,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起身去迎。

只見門外站著兩個年輕的小夥子,一臉侷促,彷彿對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有些不知所措。

“這倆人說我們不認識,那就不算客人吧?”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女孩被聶苒擠到身後,正透著門縫偷看著這一切,臉上掛著頑皮的笑。

聶苒回頭,佯裝生氣地拍了拍妹妹的腦袋:“去去去,吃你的早飯去,添什麼亂呀。”

待女孩不情不願地退回屋內,聶苒這才轉向兩位客人,笑容滿面地說:“來來來,小夥子們快進來坐,我這經常都有天南海北的人做客,你們也別這麼拘束了!”

說著,他引著兩人進了屋,屋裡頓時多了幾分熱鬧。

畢山和張列跟在聶苒身後,顯得有些拘謹。

畢山冷不丁地開口:“我姐讓我們來見你,但是見你幹什麼事情我忘了。”

聶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爽朗地笑了起來:“你不知道幹什麼還來?”

他的笑聲如同春風拂面,讓人感到一陣輕鬆。

“你姐是誰?”聶苒又問。

“譚畢清。”畢山答道。

“噢!你們就是譚畢山和張列啊。”

聶苒恍然大悟,上下打量著兩人,眼裡閃爍著親切。

他拉過兩把椅子,示意兩人坐下,“既然來了,就當是家裡一樣,別客氣。”

“真不知道畢清讓你們來找我幹嘛?”

聶苒一臉疑惑,畢山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侷促:“昨晚我姐吃飯的時候說的,我就記了一半。”

張列沒有回答,臉上堆滿了笑,但那笑容裡分明藏著幾分尷尬。

聶苒一聽,頓時樂了,哈哈大笑起來。

他拍了拍畢山的肩膀說:“你們倆啊,真是活寶!畢清那丫頭也真是,就那麼隨便提了一嘴。幸好之前給我提過這事。”

正說著,女孩突然插了進來:“搞了半天是畢清的弟弟們呀!我還納悶呢,說是什麼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