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歆呼吸都快停住,她二話不說就要往外面跑,周庭聿起身快步追上她拽住了她的胳膊:“你要去撈他?”

陸晚歆扭頭,神情迫切:“周庭聿,你放過他,我已經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放過他。”

男人蹙起眉心:“我放過他?他自已惹了事,是被警察帶走的,我要怎麼放過他?阿龍老婆懷孕才剛三個月。”

陸晚歆真的怕自已瘋了,垂眸強忍住眼淚道:“我去看看好不好,我們還沒離婚,如果他進去了,我……我們就離不了,我就去看看他。”

周庭聿拽著她的手並沒有放鬆,眉眼間多了絲不耐煩:“你去了你們才更離不了,別再給他機會,讓他死心,你不是會離得更快?”

陸晚歆看著他的眼睛,心裡驚覺:“周庭聿,你是不是還做了什麼?他不會的,他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一定是你還做了什麼對不對?”

她已經跟賀維川說過了,等她回去,宥宥還需要爸爸,賀維川也從來不是什麼會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人。

他怎麼可能去砸車砸門還嚇到別人,他不是做事情不計後果的性格。

周庭聿沒有回應,預設了她的猜測。

陸晚歆的眼淚不受控地流了出來,她崩潰大喊:“周庭聿,你無恥,你卑鄙,到底為什麼,你明明說過只要我聽話,你就不會讓我的家人捲入這場無妄之災的,我都答應你了,賀維川跟你無冤無仇,到底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周庭聿也說不上,他是答應過她,可昨晚看到賀維川吻了她,他莫名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明明他並不在乎的,但是那個吻,陸晚歆心甘情願甚至主動向前迎合的吻,讓他想起陸晚歆每次在他面前或冷漠或委屈或隱忍或厭惡的眼神。

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沒有一次心甘情願過。

他甚至開始幻想,等兩人回了家,那具完美無瑕的胴體會再次心甘情願地躺在別的男人身下,腦海裡瞬間湧上一股怒火。

他曾親眼看見過的,她和賀維川糾纏、翻滾、親吻,她每一寸的肌膚都曾染上過其他男人的氣息。

既然要離婚,就該離得徹底一點兒,而不是精神上要放棄,肉體上還在留戀,藕斷絲連,是他最厭惡的行為。

他像沒有感情一般冷冷開口:“陸晚歆,是你先失約在前,你答應我不會讓賀維川再碰你,結果你做了什麼呢?”

陸晚歆眼裡一片震驚辯解道:“他沒有碰我?”

周庭聿沒說話,抬手又撫過她的嘴唇,手指貼上她唇角的一刻,陸晚歆驚地向後躲開,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他看著她躲開的動作,手停在半空:“先是接吻,半小時的路程你們用了一個小時,回家後再做什麼?不會是坐在床上脫了衣服下五子棋吧?”

陸晚歆驚訝:“你……”

他看到了?他昨天不是早就走了嗎?他一直在跟蹤她?

所以看到賀維川昨晚吻了她,可那只是一個丈夫對妻子再正常不過的行為,現在從周庭聿嘴裡說出來,像她在跟賀維川偷情一樣。

怪不得他會知道她的行蹤,阿龍會在她家小區門口候著,怪不得他會突然把她從賀維川面前帶走。

陸晚歆不可置信地問他:“你瘋了,周庭聿,就因為一個吻,在我提離婚難過不已的時候,我的丈夫吻了我,你就用這種下作的方式把他送進了警局?”

“嗯,只一個吻嗎?車上沒做什麼?在跟我有關係期間,你沾了別的男人,哪怕是一根頭髮絲,我都介意。”

“當然只是一個吻,你無恥不代表別人也無恥。”

她提高了嗓音,覺得不可理喻,是她想看一看淮京河的夜景,才縮在賀維川懷裡讓司機繞了一大圈回家。

那是在計程車上,他們能做什麼?

陸晚歆突然有些無力,最初他連她是別人老婆都不介意,現在告訴她他介意一個吻,鬼才信。

這樣自私自利,喜怒無常的人,陸晚歆沒有再跟他爭論的必要。

她再次放輕了聲音哀求:“周庭聿,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放他出來好不好,阿龍是你的人,他一句話的事,我求你。”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