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說話,賀維川出現在臥室門口,隔著陽臺的玻璃門,他衝她挑眉,口型是:“還沒結束嗎?”

她向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點頭,別開臉快速跟周庭聿說了一聲:“如果有時間,我會去看看。”

陸晚歆說話的速度快了點,周庭聿眯了眯眼,提醒道:“別讓他碰你。”

呼吸突然滯住,陸晚歆真想衝他喊一聲“周庭聿,我是別人的老婆”,可話卡在嗓子眼,連把它再嚥下去都會疼。

不上不下的位置,卡的她快喘不過氣來。

其實不用周庭聿說,她都沒有再跟賀維川親近過了。

自從那次,她買了喜歡的裙子,精心準備了晚餐,在跟賀維川互訴離別的思念後又順其自然地做了該做的事,卻被周庭聿一一看了個乾淨後,她就覺得自已掉進了一個深淵。

她不是某種特殊影片的演員,做不到心無旁騖地表演給別人看。

她也不是會因為別人的錯而選擇懲罰自已的性格,但她也真的接受不了前腳跟周庭聿發生關係,後腳就能無所謂地跟賀維川再來一次。

怕賀維川看到她的表情,她面對著窗戶外,極力忍住沒生氣,只咬咬牙道:“不會。”

男人哼笑一聲:“嗯,我信你心裡不會,但那麼久的時間,你不會,賀維川也不會?萬一呢?”

“那你要我怎麼樣?”

嘴上說著信,他心裡很明顯不信,他記得那次她從他那裡回來,隔了不到一週就跟賀維川做的事。

後來幾次,他都把握著時間,每次都會在她身上留下很多印記,足夠提醒她,也足夠讓她自已下了決心迴避。

“改一下行程,早點回去,都是要工作的人,一出遠門就是二十多天,太瀟灑了。”

二十多天,太長了,真做了什麼,周庭聿也無從知曉。

甚至直接從他的可控範圍內徹底消失,也很難說,他不想處理他預料之外的事情。

“可我的行程已經定好了,而且出去旅遊,花多少時間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道理?我若是不講,你能離開淮京嗎?”

男人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不似剛剛的柔情,是直接的警告。

陸晚歆心裡一顫,一股冷意從腳底升起。

她能不能離開淮京都在他的掌控中,她竟然試圖帶著一家人遠走高飛,好像天方夜譚。

嘴唇微微顫動,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順了他的意:“我知道了,我……儘快回來。”

“一週。”

空氣裡彷彿結了冰,陸晚歆苦笑一聲,聲音又低又啞:“好。”

電話結束通話,陸晚歆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想到身後的賀維川還在等她,她連發洩情緒都不敢。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迅速想了對策,至少出發前,要讓賀維川做個心理準備,既然他們出去玩不了多久,後面的事只能再隨機應變。

她深呼吸一口,拉開陽臺門走了出去。

賀維川正在收拾要帶走的行李,看她出來,疑惑道:“是工作安排嗎?怎麼打了這麼久?”

陸晚歆斂了情緒,做出一個無奈地表情嘆了口氣:“是啊,之前不是跟你說我的課做了調整嘛,結果剛剛教務處通知我,我有幾個學生拒絕調課,而且可以替我代課的老師也要請假,這樣下來,我就得自已上了,所以我們可能要早點回來了。”

賀維川放下手裡剛剛裝好的充電器,走過來拉著她坐在沙發上安慰她:“要不等你這些學生的課完了,就辭職吧,我們徹底放開玩一趟,等休息夠了,再上班,反正以你的履歷,空窗幾個月再工作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陸晚歆靠在他的肩膀上,反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嗯,也行,但我的課還挺多的,我想先好好把它們上完,我是她們的老師。”

“當然,那明早就跟爸媽也說一聲,讓他們有些心理準備,至於能要多久,我們隨時看情況,需要你回來,我們就回來。”

他的理解讓陸晚歆一陣愧疚,賀維川永遠是這樣,她決定的事,他總會全方面的替她再考慮一遍。

她迅速垂眸,隱藏了一瞬間的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