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眼淚是示弱的表現

她在激怒他，明明帶著笑意，雙眸裡的恨意卻毫不掩飾。

周庭聿扯開衣領，有些煩躁地起身向她走近。

她的精神已經撐到了極點，身體緊緊貼著牆壁，靠著牆才能讓自已繼續站得住腳。

周庭聿一步一步向她走近的腳步聲，就像對犯人行刑前的鐘聲。

她咬著唇，好像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周庭聿停在她面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頜，眉心微揚：“你想激怒我，死了一了百了？”

她被迫仰著頭看他，窗簾快要被她的力道拽下來，周庭聿用拇指刮過她的唇瓣，力道很重，嘴唇傳來微微痛感。

他有些驚訝：“這麼想死，女兒不要了？你爸媽也不要了？”

聽他又提起她的家人，她嘴唇顫抖了一下怒哼：“有什麼區別，有你在，我只會是他們的拖累。”

“拖累？真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從你口中聽到拖累這兩個字，你還真是……變得更差勁了，懦弱、怕死。”

他鬆手後退開，後腰靠在了門口的齊腰櫃邊，伸手按了一下牆上的呼叫鈴。

鈴聲響了一下，有人回了一句：“周總。”

周庭聿拿了桌上一塊話梅，緩緩放進口中道：“讓阿龍來。”

他慢條斯理地嚼著話梅，手指在桌邊輕敲。

陸晚歆猜不到他要做什麼，視線飛快地在房間內轉，房間內幾乎沒有其他通訊裝置，她的包也不在。

靠她現在的狀態，她根本沒辦法從這裡離開。

阿龍。

是阿龍演技太好，是他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成功騙過了她。

她有些洩氣，在周庭聿面前，她說的話也只是小貓伸了爪子，對他構不成威脅，甚至連挑起他的情緒都做不到。

周庭聿看她眼神無助又迷茫地在房間內亂看，他出言提醒：“陸老師，我們今天的遊戲正式開始。”

陸晚歆回神，瞳孔有些發顫。

房門被開啟，阿龍面無表情地向她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個玻璃杯，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液體，接著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站定。

周庭聿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阿龍笑的時候跟不笑的時候，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若不是長著相同的臉，陸晚歆不敢信這個人是幾小時前的那個阿龍。

他在陸晚歆面前停住，目不斜視輕聲道：“陸老師，得罪了。”

阿龍喂她喝東西的動作又快又準。

陸晚歆本能地想躲開他抬起的手，卻被他狠狠捏住下巴，那杯液體順著她的嘴巴被灌了進來。

像酒，但又不全是酒。

腥味，辣味，苦味，酸味，混著酒精的味道，味蕾遭遇了巨大的刺激，舌根連口腔瞬間變得麻木。

她終究撐不住沿著牆滑坐在地上，瘋狂搖頭想把那些東西吐出去，但滿滿一大杯，被他一股腦灌了個乾淨。

她咳嗽著捂住嗓子，腹部一陣劇痛，哭喊道：“周庭聿，我會殺了你，你要是男人你就有種弄死我，否則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

她趴在地上，強烈的刺激讓她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瘋狂湧了出來。

那一年，那個男孩湊到女孩面前問：“明珠，你也才十歲，我怎麼沒見過你哭呢？你沒有淚腺啊？”

她看著男孩清朗俊逸的模樣，又看向一旁驕傲冷冽的女孩，兩人一個笑一個傲嬌，那副畫面，永遠埋藏在她心裡。

周庭聿說的對，她變弱了，眼淚就是她示弱的表現，她終究不是明珠，終究沒有明珠那樣的堅韌和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