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宥宥丟了

週六，上課前十分鐘，陸晚歆收到了夏怡然發給她的訊息：陸老師，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需要請假一週。

她才上了兩天課，就突然請假這麼久，陸晚歆心裡那種隱隱不適的感覺又一次湧了上來。

這種感覺的源頭不是夏怡然，而是跟夏怡然相關的人，走廊裡那個男人，還有那通讓她恐懼的電話。

她握著手機，輸入了一串文字，想問一下是什麼事情，手指頓了一下，又全部刪了，只回了一個“好”字。

下班回家，賀維川說公司安排他去出差，估計得一週才能回來。

陸晚歆開車送他去機場，她窩在賀維川懷裡，等快到時間了，才依依不捨地跟他分開。

回去的路上，陸晚歆接到了陸媽媽的電話，她關了車上的音樂，戴上耳機接通電話：“喂，媽？怎麼了？”

電話那頭，陸媽媽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還帶著些許哭腔問：“歆歆啊，你在哪？你在哪？”

“媽，你怎麼了？我在回家的路上，剛去機場送了維川。”

陸晚歆聽媽媽聲音異常，急忙解釋。

“快，你……快……回來，宥宥不見了。”

陸媽媽的聲音已經接近嘶啞，似乎在不停地走動，話都開始斷斷續續，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哭出聲，只催促陸晚歆快點回家。

“什麼？媽，怎麼回事，先報警，我還在高速上，您別急，讓爸先報警，我馬上回去。”

八點，高速路上車還是很多，她最快也只能開到110碼左右，聽到宥宥不見了，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忍不住顫抖，但又努力保持冷靜。

她追問是怎麼回事，腦海裡已經把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會不會只是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胡鬧著躲起來了？

如果是人販子怎麼辦？如果是綁匪，她傾家蕩產也願意付錢，如果是被一些戀童癖的壞人盯上了……

她咬著嘴唇，心裡滋生出一股恨意，她並不想往最壞的方向想。

陸媽媽捂著嘴解釋：“你……你爸跟你葉叔還沒回來，就在……公園裡丟的，他已經去警局了……我……我在大街上，還在找……”

她慌張地不成樣子，前言不搭後語，但還是把事情講了個大概。

下午陸爸爸帶著宥宥在附近的小公園玩，同小區的孩子挺多，宥宥年紀小，陸爸爸陪著宥宥在小池邊看魚。

十五分鐘前，鄰居葉叔帶著七歲的小孫女秋秋也過去了。

秋秋牽著宥宥的手在一邊玩，陸爸爸就跟葉叔說了幾句話的功夫，一扭頭，宥宥就不見了。

陸爸爸跟葉叔慌了神，四處問人尋找，眼見沒有結果，急忙打電話報警。

問了秋秋，秋秋搖著頭說她伸手去撈小魚，沒注意宥宥什麼時候不見了。

陸媽媽聽到訊息，踩著拖鞋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給陸晚歆打了電話。

陸晚歆一直在各個車道里穿插變道，心裡祈求宥宥不要出事。

這個時間點，賀維川已經上飛機了，她強忍著心酸，安慰陸媽媽別在大馬路上亂跑，找宥宥的同時，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四十分鐘後，車子開出了高速收費站，她繼續加速往家的方向開。

開到中途，電話鈴聲又響了，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陸晚歆屏住呼吸，慌忙點開道：“喂？”

“媽媽！我是宥宥。”

電話裡，先響起的是宥宥的聲音，聲音很輕快，小姑娘奶呼呼的“媽媽”讓陸晚歆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至少，暫時是安全的，她嗚咽著喊了一聲：“宥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