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雷生下水抓魚之前,盯著那平靜得宛如鏡面一般的湖水看了一眼,然後因為緊張深呼吸時,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察覺水中有些異樣,想起師父留給自已的書中特別叮囑過,千萬別在湖邊露營,雷生心中暗自揣測著,或許是因為水中隱藏著某種猛獸吧。
一開始,雷生懷疑湖裡面隱藏的,可能是兇猛無比的鱷魚,但眼前的景象讓他意識到自已的想法簡直是太過天真了。
那深不見底的湖水,竟然被水底裡的動物給攪動的泛起層層漣漪,從這種情況不難猜出,這湖底隱藏的動物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
雷生感覺到,水底的那個怪物龐大到令人瞠目結舌,其體積竟是普通鱷魚的幾十倍有餘!僅僅是遠遠觀望,便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面而來。
從那怪物若隱若現的輪廓可以大致判斷出,它擁有一張足以吞下人類的血盆大口。只要輕輕一合嘴,雷生便會瞬間消失在那張巨口中,成為它的腹中之餐。
想到此處,雷生頓覺毛骨悚然,哪裡還顧得上湖岸邊尚未拆除的帳篷?生死關頭,他毫不猶豫地背起揹包,像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遠離湖岸的方向狂奔不止。每一步都帶著深深的恐懼和求生的渴望,彷彿身後有一頭窮追不捨的惡魔。
連續跑了十多分鐘,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雷生這才停下腳步,小心翼翼的回頭望了望,確認那隻怪物沒有追他,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在一棵樹下的石頭上,一邊緩緩喘著粗氣,一邊慶幸自已還活著。
帳篷丟了,對於雷生來說,可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畢竟雖是夏天,但是在這哀牢山深處,晚上最冷的時候只有五度,這要是沒有個保暖的地方過夜,他可能明晚就熬不過去了。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得想個法子去湖邊把帳篷拿回來!”雷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自言自語道。
此時的雷生面色蒼白,身體狀況極為糟糕。由於身處之地二氧化碳濃度過高,氧氣含量相較於正常水平大幅減少,他方才為了活命,不顧一切地狂奔了十幾分鍾之久。此刻,因嚴重缺氧導致的頭暈目眩讓他幾乎站立不穩,只得無奈地從揹包中掏出氧氣罐,狠狠地吸上幾口以稍作緩解。然而,氧氣罐的數量實在有限,接下來他還要前往更深的區域探索,那裡的氧氣只會更為稀薄,這些寶貴的氧氣罐屆時必然派上大用場。倘若在此處過多消耗,那麼後續的行程便會陷入絕境。
此地的夜晚還算勉強能夠露天將就一宿,但隨著不斷深入哀牢山內部,環境將會愈發惡劣寒冷。若是沒有帳篷作為抵禦嚴寒的屏障來度過漫漫長夜,雷生深知自已必將因身體失溫而命喪黃泉。
因此,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雷生決定暫且找一處結實的樹杈,湊合著睡上一晚。待明日天一亮,便即刻動身返回湖邊取回帳篷,而後再繼續向哀牢山腹地挺進。
這裡的樹木大多都有著悠久的歲月,每一棵都顯得高大而粗壯。雷生隨意地挑選了其中一棵,目光迅速鎖定在它那結實的樹幹和茂密的枝葉間。
雷生可是個爬樹的老手,只見他身手敏捷地抓住樹幹,雙腳交替蹬踏,如靈猴般輕盈地向上攀爬。沒幾下功夫,他便順利到達了這棵大樹的高處,並找到了一根猶如臉盆般粗的堅固樹杈。接著,他毫不費力地調整好姿勢,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要知道,雷生今天一整天都在努力攀登這座山峰,整整花費了八九個小時之久。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疲憊不堪到了極點。所以,他急需好好休息一番,以恢復那消耗殆盡的體力,唯有如此,明日才有足夠的精力去進一步探索神秘深邃的哀牢山。
然而,儘管身體已經極度睏倦,但躺下還不到短短三分鐘時間,雷生就睡著了。可實際上,只有雷生心裡最明白,自已並未真正陷入深度的沉睡之中。眼下這種淺度睡眠的狀態對他而言恰到好處——既能讓身體得到一定程度的休整與恢復,同時也能保持敏銳的聽覺感知周圍環境中的任何風吹草動,從而及時察覺到潛在的危險因子。
說來也怪,或許是由於雷生身上沾染著淡淡的焚香氣息吧,樹林裡那些原本活躍異常的蛇蟲鼠蟻們,竟像是對他心生畏懼似的,紛紛不敢輕易靠近。只要一接近距離他還有好幾米遠的地方時,這些蛇蟲鼠蟻們便會不約而同地改變行進路線,遠遠地繞道而行,彷彿生怕驚擾到這位看似正在酣眠、實則警覺萬分的不速之客。
哀牢山文旅局,方局長的助理小夏,一臉疑惑的問道:“方局,您覺得這合適嗎?要知道,這哀牢山深處可是危險重重,您竟然放任雷生一個人進深山裡面去了?您難道就不怕,他會出現生命危險嗎?”
方局長淡定的喝著茶,對助理小夏解釋著說道:“小夏,你有所不知,這個雷生的身份可不簡單呢,他是那個焚香大師彭河來的徒弟,我也是因為看到他拿出彭大師留給他的書,才認出他來的。你肯定也曾有所耳聞吧,那位聲名遠揚的彭大師,可是那位位高權重的大領導的救命恩人吶!當初,大領導甚至公開放言,從今往後,但凡這哀牢山,只要彭大師有意願踏入其中,便可自由出入,任誰都不可加以阻攔!此後,彭大師多次往返於哀牢山深處,前前後後加起來足有十餘次之多,但每一次他都是安然無恙地歸來。再說這雷生,既然身為彭大師的得意門徒,那必然是深得其真傳無疑啦!更何況,彭大師還特意給雷生留下了一本珍貴的書籍呢。我今天有幸翻開看過一眼,那裡面詳盡地記錄著怎樣才能順利進入到哀牢山的深處,以及在這一路上該如何巧妙地避開種種風險、確保能夠平安抵達目的地。正因如此,對於雷生此次的行程,我絲毫不擔憂他會在半途遭遇什麼性命之憂!”
聽完這番解釋,助理小夏頓時如夢初醒般說道:“哦,原來事情竟是這般緣由啊,那看來確實不會有問題了。雖說我本人未曾有緣得見彭大師的真容,但自從來到此地開始工作以來,便時常聽到有關他的種種傳奇故事。像他那樣能夠接連十數次毫無驚險地深入哀牢山腹地之人,其所教匯出來的徒弟,定然也是非比尋常之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