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突然間便想到了影,他倆既然是兄弟,那應該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結合剛才的表現,兩人似乎都喜歡玩,就算是喜歡吃的食物,有時候也會先玩夠了再吃。

看著那轉個不停的磨盤,她的心中燃起了一點不好的想法。

一旦那妖獸玩夠了,恐怕裡面的人便會被毫不留情的直接吞掉。

冷泉依抿唇,默不作聲的看向那妖獸,開始給幾人傳輸密語。

“那嚴格上來說不是妖獸,而是蠱,我認識,那是女真族的守護神--烏卡薩。”

“村落裡有很多守護神的標誌性建築物,看起來恐怖而已,據說本性更加惡劣,他們最討厭的便是人族,他們憎惡著,並以人族為食。”

“在很多年前他失蹤了,女真一族一直在尋找他。”

沒想到被關在了這裡,那幫老東西找了多少年了?

“烏卡薩也算是蠱的起源,相傳他的身軀就是由七七四十九種蠱蟲構成了,一旦死掉一隻蠱蟲,體內的蠱蟲便會失控。”

聽到此時,虞昭眼底劃過一絲震驚,沒想到師妹知道這麼多。

只聽她繼續道:“不過還有另外一種方法,直接將他頭顱中的最脆弱的蠱蟲殺死,他整個身軀便會土崩瓦解。”

烏卡薩身上佈滿了堅硬的鱗片,泛著淡淡的冷光,一看就十分堅韌,尋常的刀尖恐怕刺不進皮肉。

他們需要來一次精密的配合。

“等等。”花染離晦暗的看了冷泉依一眼,“聽你這話,你似乎就是女真族的人吧,殺了所謂的守護神,不怕遭到你們族長或者祭司的報復嗎?”

倒不是她有偏見,可是南疆的人……

她們幾乎都是女子,而且很注重信仰,對於她們的守護神,肯定是將其看的比她們的命還重要。

萬一她臨時反水了咋辦?

她可是親眼見證過南疆蠱修的恐怖之處,一言不合就自爆丹田,自爆本命法器,發誓要將所有人都炸成渣渣兒的那種。

虞昭看向冷泉依,可她的臉上一片平靜。花染離也看向那白皙的少女,她看起來很是陽光,沒有那種潮溼的陰暗感,一看就不是內心陰暗之人。

倒是她有些亂猜了。

冷泉依纖長的睫羽微顫,毫不避諱的對上花染離的雙眸,“那東西死了正好。”

那東西死了,那幫老傢伙肯定感覺得到,不知道有多傷心呢,她倒是覺得痛快。

她討厭那裡的一切。

每一口呼吸,每一陣風都令人作嘔。

花染離眼眸微閃,總感覺她不像是南疆的人,思緒不由得偏向她的腰間,可那笛子……

仔細一看,上面的花紋有些不簡單,比起一些普通的蠱修都還要複雜一些,而且那大部分的花紋她沒有見過,看久了還會傷神識。

幾人正在思考對策,一旁的影像是一個患有多動症的人,在光束中到處爬來爬去,還朝躲藏著的烏卡薩齜牙咧嘴。

很顯然,他很自豪自已的選擇,他可以生活在陽光之下。

付出的那點代價是足夠的。

但是他的哥哥就不行了,只能躲藏起來,他其實是有一百零七個哥哥的,但是陸陸續續都被神靈給殺死或者封印了,活下來估計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被殺死的是稍微弱小一點的,被封印的便是其中的強者,因為他們不死不滅,但他不一樣,他沒有其他哥哥那般擁有強大的身體。

沒有九隻腦袋,也沒有七條腿,也更沒有八隻手。

他擁有的能力是模仿,可以生活在別人的影子裡,弱小的他第一次見到主人是在一處戰場上。

他縮在角落裡,期望他們早點離開。

可頭頂的石頭被陡然掀開,一雙漂亮的眼眸正死死盯著他,然後一手將他抓來揪住後頸,像是在拎著一隻小狗一般。

少女彎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像是春日裡的曦光一般,光彩奪目,她似乎不像是神靈。

因為神靈都是冰冷的,俯視眾生的,不會露出這種眼神。

她突然扭頭看向一旁的俊美的少年,像是獻寶一般湊在他眼前,“臭木頭,你看這個好玩嗎?”

少年一頭烏髮束成馬尾,眼眸沉寂,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左右他的心緒,他冷傲的一手拍開弱小的影,高大的身軀遮擋住少女。

他抿了抿唇道:“墨妤白,滾開,你擋路了。”

說完便離開了,沒有一點停頓。

少女復又撿起影,耐心了跟了上去,“漣翼你看看這東西,很有意思的,他可以變成其他東西,可以隨地大小變哦。”

她孜孜不倦的將影湊過去,每一次少年都會拍開,堅毅的往前走。

他似乎很討厭這個聒噪的少女。

就是影覺得自已有點難受,因為每次他都會被少年扔去更遠的地方,少女會耐心的將其撿回來。

似乎他成了他們普雷的一環。

最終他還是認了兩人做主子,但誰大誰小這還是個問題。

按先來後到來說,他應該認少女為大主子,少年為小主子的。但少年是血脈純正的神靈,壓迫感太強了,一時間也很猶豫。

但小主子似乎並不在乎這些,他手持銀白長戩在最前方廝殺,他的哥哥很多都死在他手裡。

腦袋咕嚕嚕掉了一地,殘肢斷臂東一條,西一條的。

他縮在少女的肩膀上瑟瑟發抖,生怕小主哪天不高興了便會殺掉他。

可那冷傲的神靈沒有,他的大主子來歷也不凡,是位剛飛昇的女仙,在桂月宮居住。

他看著她一步步拿下了月仙之位,跟著那喜歡斜眼看人的神靈駐守著天河。

長期沒有進食的他很餓,一旦他想吃人,他的主人就會罰他去幫助兔子生產。但兔子是會假孕的,那些惡毒兔兔只會變著法的折騰他幹這幹那。

最終他硬生生的改成吃雜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