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206房間門前的聞夢,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她從小就在父母的嬌生慣養中長大,成績也很好,一路走來沒吃過什麼苦。

在來到恐怖遊戲的那一刻後她便明白,今後的路只能靠自已,在分配任務的時候,她站了出來。

如今事到臨頭,又經不住有些後悔,她突然很想念爸爸媽媽,想念自已那溫馨的小房間。

現在不該想這些的,一個聲音突然在聞夢心中響起。

聞夢的表情逐漸認真且嚴肅,她回想起這位名叫蘇初女醫生的性格。

她善解人意,溫柔大方,對待病人非常有耐心,是個值得交朋友的醫生。

對於這些話聞夢是一個都不信,她深吸一口氣,開啟了206房間的門。

一眼看去,內部的空間被改造成了居所,有臥室,有廚房,但跟其他居所不同的是,客廳四面牆壁上畫著四幅壁畫,這四幅壁畫畫的是同一個女孩的背影,不同的是上面的景色是根據春夏秋冬所畫的綠樹,太陽 ,落葉,白雪。

如今那女醫生蘇初正站在有關春天的那幅壁畫前正在補色。

她聽見大門方向傳來聲音後,便笑靨如花的歡迎了起來。

一時間聞夢被她的笑容所感染,嚴肅的面龐也柔和了許多。

“你是才來的客人吧?我從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沒病。”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老老實實在我這待兩個小時,就可以離開了。”

“找個位置隨便坐,我繼續補我畫上的顏色。”

說完,她便提著顏料,來到了關於夏天的那幅畫前。

聞夢在過去的人生上一路走的很順,在潛意識中她感覺冥冥中一直有什麼人在幫助她。

如今到了這恐怖遊戲中也是一樣,看來自已的運氣不錯,索性就先坐下,等她出招了再見招拆招吧。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蘇初補了一會顏色後,突然問道:“你過去一定過的很幸福吧?”

聞夢點點頭道:“還行吧,沒吃過什麼苦。”

蘇初哦了一聲,繼續道:“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這裡很危險的,有鬼!他們殺人都是有規律的,你可得小心。”

聞夢聽到這話,原本戒備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她笑道:“知道啊,有人說過的,謝謝你的提醒。”

“沒事,舉手之勞罷了。對了,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蘇初突然問道。

聞夢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有過,但他不知道,我不善於表達自已的感情,如果我去跟他表白,我想他會同意的。”

蘇初手中的畫筆頓了頓,落寞的說道:“我也有一個喜歡的人,可他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說到這裡,雙方都沉默了起來。

這時,夏天的顏色已經補完,蘇初開始補關於秋天的顏色。

聞夢這時問道:“蘇初姐姐,你是人是鬼啊?我感覺你人很好的。”

蘇初笑了笑道:“傻孩子,我當然是人啊,不然我會告訴你那些嗎?遇到我,算你運氣好。”

“那你怎麼會來到這種鬼地方?”聞夢不解道。

“哎。”蘇初嘆了口氣道:“我是為了找我那喜歡的人,才來到這裡。”

“可他不是喜歡別人嗎?”

蘇初搖搖頭道:“我也沒辦法。”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聞夢摸不著頭腦,她知道自已問到不該問的了,索性也就不再說話。

很快,蘇初開始補關於冬天的顏色。

這時,房間門突然開啟,把二人都給嚇了一跳。

“鍾辰?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聞夢不解的問道。

鍾辰神情淡漠,看了一圈後,便轉身離去,還很有素質的把門帶上,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知道,聞夢活不長了,因為那鬼的殺人規律已成,自已若強行把她帶走,可能就連自已都會把命搭在這。

這小姑娘,還是太年輕。

在鍾辰開門的那一刻,蘇初手中的畫筆剛好停下。

在他離開後,蘇初笑了起來:“姑娘,你知道我喜歡的那個人究竟喜歡誰嗎?”

“是誰?”聞夢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但哪裡不對她卻是說不清。

“那當然是我了。”蘇初笑聲更大了。

聞夢不解。

“準確的說是喜歡身體裡的那個我,蘇初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大家用的都是同一張臉,他憑啥看不上其她的姐妹?”

“難道就因為蘇初能迎合他的變態愛好?我們做的又哪裡差了?”

資訊量突然變得有點大,聞夢一時間愣住了。

“不過現在,他徹底是屬於我們的了,每個姐妹都能享受到他的愛了。”

“小姑娘,我這就讓你好好看看,我所愛之人的模樣。”

蘇初轉身朝廚房走去,聞夢終於驚醒,她想逃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沙發裡伸出一雙手臂壓住了自已的雙腿,如同鉗子一般,牢牢的握住。

不一會,一具全身凍的僵硬的屍體,在蘇初的懷抱下,映入了聞夢的眼中。

她此刻已經被嚇呆了,雙目瞪的大大的,眼淚無聲無息從眼角流下。

蘇初把他放在聞夢一邊的沙發上,滿臉愛意的撫摸著他的臉。

“你還是那麼的帥氣,雖然你現在不能說話,但你對我們的愛,我們是能感受到的。”

忽的,蘇初的身體痙攣了起來。

“滾!現在是我的時間,不准你們出來!”

說完,她對著一旁的茶几猛的把頭磕在上面。

“砰砰砰!”

蘇初接連磕了十幾下,鮮血頓時流滿了茶几。

聞夢已經被嚇傻了,嘴巴張的大大的,口水不自覺的從嘴角流下。

當蘇初重新抬起頭時,她的臉部已經腐敗,全身上下也同樣腐爛的不成樣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然後發瘋似的衝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已。

血液在腐敗的面板間流淌,看見這一幕,她全身顫抖忍不住大叫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配不上他了,我配不上他了!”

說著,她伸出長長的指甲,挖向那腐敗的面板。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她再次照向鏡子時,全身上下白骨可見,只有縷縷皮肉還掛在上面。

“沒關係,沒關係!那女孩的面板我還能用,她的面板我還能用!”

“我一定能配得上你,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