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葉天回陰陽聖地

陰陽聖地的老人駕馭法器，一路御空而行，馳騁在湛藍色的天空中，並未選擇搭乘傳送陣。

雲霞撲面，微風輕拂，抬眼間，能看到與太陽在一個水平線。

陰陽聖地的老人長鬚搖曳，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微微笑著，半閉起了眼睛。

“老夫，活了兩千三百歲。

“臨到壽元將近之時，才發現這世界竟然如此美好……”

老人和藹地笑著，他請柒小婉和葉天坐在他身側，有意與他們交談。

見這位老人沒有要避諱的意思，於是李清婉也在一側坐了下來。

大黃狗和小螭龍也都豎起耳朵傾聽著。

“你們的師尊……”

“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堪稱千年難遇的驚世奇才……”

陰陽聖地的老人抬眼望天，眸光溼潤，似陷入了回憶，開始述說起來。

“當初，我與你們一般大的年紀，修為才只是紫府一重天，身份不過是陰陽聖地的一個外門雜役弟子。”

“而你們的師尊，當時已經名震東荒，身居高位，乃陰陽聖地的首席傳法長老。”

“當年聖地舉辦了一場弟子間的比試，我學藝不精，被人打成重傷，筋脈俱斷，險些身死。”

“是她，救了我一命…”

回首往事，老人的眼角有一道熱淚流淌下來，不過嘴角卻始終上揚著。

從老人的神情來看，當年一定發生過什麼難以忘懷的事情。

“後來呢？”

葉天有些好奇的問道。

“後來，我想要拜她為師……不過，卻被她拒絕了。”

老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說我資質太差，不配做她的徒弟。”

“後來，我拼命修煉，只想得到她的認可，為了修煉陰陽生死之力，多次將自已的性命置於生死之間。”

“一千多年後，我的修為終於追上了她。”

“但終究，還是沒能讓她正視我一眼。”

“她，心高氣傲，如天上皎皎之明月，而我，不過是地上的一粒凡塵罷了。”

老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聞言，葉天與柒小婉面面相覷，心中都在猜想，這位長老莫非是對師尊有什麼愛慕之意嗎？

“修道無歲月啊……”

“尤其是到了一千歲以後，時光匆匆如流水，俗世舉目無親，連門下弟子都換了幾茬。”

“渡過六劫之後，修為難以寸進，整日修煉，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那種孤寂難耐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不會懂，有時忘了修行，枯坐三兩月，才意識到自已原來還活著。”

“有時也會回想，年少時的意氣風發，那顆修道之初心，放言要登上仙路的壯志豪情，難免會生出一種極大的不甘心！”

老人忽然咬牙，捏緊了拳頭。

“唉…我們終究是人，不是仙…”

“修道一途，爭自身之氣運，奪天地之造化，歷經磨難，九死一生。”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當你好不容易到達了巔峰，眼看就能超越那一步，然而，大限卻要到了。”

“壽元將近，心有不甘。”

“人那在那種狀態下，難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舉動。”

“老夫只是想說，不要再怪你們的師尊了。”

老人長嘆一聲，拳頭無力的鬆開。

“嗯……”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我的師尊。”

葉天皺眉點了點頭，原來這位老人是想調解當年的事情。

然而，老人的另一側，柒小婉不知回想起了什麼，已經淚眼婆娑，掩面而泣。

“你們風華正茂，可千萬不要走我們的老路啊。”

“多少蓋世強者，一心只為修道，等到垂垂老矣，回首往昔，親緣已逝，空留無窮悔恨，只有一身道法長伴餘生！”

“可是，擁有那一身道法，又有什麼用呢…”

“總是說成仙，可誰又能成仙呢…”

“韶華易逝，青春易老，人生苦短，需及時行樂。”

“你們莫要辜負彼此啊…”

老人看了葉天一眼，將他的手搭在了李清婉的手上。

“呃…？”

葉天皺眉撓了撓頭，感覺這老頭在亂點鴛鴦譜。

他想要收回手，卻被李清婉緊緊抓住了。

“多謝前輩教誨，晚輩謹記於心。”

李清婉倒是十分認真，輕輕點頭。

等到老人的目光不再看向他們，又蹙著娥眉，一臉嫌棄的將葉天的手扔開。

“我陰陽聖地，立派已不知多少年月，歷代祖師自始自終都在參悟著一種大道，那就是生死之道。”

“小婉，聖子，你們看。”

那老人似乎有意指點，他手掌生光，托起了一朵璀璨的白蓮，不斷地生長，綻放新生的稚嫩花瓣。

同時，那些舊的瓣葉也在不斷地暗淡，如生命枯竭，快速凋零，墜落後化作一些黑色的光點，迅速凝聚在一起，緊接著，又促生白蓮。

“生死之道，遵循世事既定之常理。”

“花落生嫩果，老幹結新枝。”

“生死之道，在於輪迴。”

“生靈死後，定然還會以某種形式再次新生，只是，老夫始終領悟不到那種層面。”

“……”

一路上，老人為葉天幾人講道。

經過一番瞭解後，葉天他們也知道了這位太上長老的名號。

這位老人名為李道玄，為蒼州李家村之人。

經過一番推問後，竟然發現與李清婉還沾著一些親緣關係，不禁讓老人有些意外地驚喜。

半道上，途經了幾個地方，李道玄老人下去矗立良久，似乎在懷念過往。

他壽元不多了，想再看一眼從前來過的地方，葉天等人也沒有打擾。

三個多月後，三清聖女李清婉在半路辭別，回到了三清聖地。

葉天這才知道，原來三清聖地與陰陽聖地相距並不遠，只不過，中間隔了一道天淵絕地。

“大師妹，這下你總能告訴我了吧！”

“三清聖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說我是她的夫君啊？”

葉天衝著柒小婉問的。

“是我給你找的夫人啊。”

“你看她長得多漂亮，屁股也大，將來一定好生養，而且修行天賦高，以後還能保護你。”

“滿意吧？”

柒小婉莞爾一笑道。

“滿意個屁！”

“那我家婉兒怎麼辦？”

“小子，我家婉兒可是對你一片痴心，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大黃狗瞪著大眼睛冷哼道。

“哦對了，還有南宮家的姑娘，可不能辜負人家，以後一併娶了吧！”

柒小婉美眸流轉，認真點了點頭。

“別開玩笑了，到底是為什麼？”

葉天翻了個白眼，隨即認真地問道。

“這事兒說來話長。”

“總之，陰陽聖地有祖訓。”

“聖地中，擁有陰陽聖體的男弟子，必須要迎娶三清聖地內擁有三清道體的女弟子。”

柒小婉眼睛轉了轉，思考了一番，隨後說道。

“陰陽聖體男弟子，要迎娶三清道體女弟子？”

“你不會又在騙我吧？”

葉天撓頭，疑惑不解地問道。

“她沒有胡言，我陰陽聖地確實有這個祖訓。”

這時，李道玄老人也開口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