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淵絕地悟真經

“生死經......”

葉天心中也大為震動。

傳言中，「生死經」乃是十幾萬年前太古時期的一位大帝為其道統門生所創的一部帝法。

後來，不知因何原因，「生死經」突然遺失。

後世陰陽聖主仿照「生死經」的三種大神通分別創造了三部功法。

而那三部功法也就是如今陰陽聖地的三大鎮教絕學，分別為「陰陽龍鳳訣」、「陰陽生死訣」、以及「陰陽二氣訣」。

這也就是陰陽聖地「合歡」、「咒術」、「望氣」三脈弟子的由來。

“難道說…天淵絕地的機緣造化，就是這部生死經？”

柒月柔的神色隱隱有些喜悅，蒼老幹枯的手掌有些顫抖，輕輕撫摸著五彩玉璧，眸光中帶著炙熱的慾望。

葉天此刻也在觀摩著五彩玉璧上那些神奇的文字，不由得有些‌‌怔怔出神。

五彩玉璧雖然光鮮如新，不過上面銘刻的文字卻帶著一些歷史和古老的氣息。

彷彿從太古時期劃破時空而來，晶瑩閃爍，浮現光澤，裡面交織著一些大道的規則與紋理，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葉天並不認識這些文字，但這些文字卻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如同一個個飛舞的精靈，紛紛落入他的瞳孔。

此時，葉天雙目圓睜，身軀一動不動，已然進入一種玄妙的入定狀態。

在他欣長的身軀上，籠罩著半面璀璨的白色曦光，以及半面神秘的黑色烏光，黑白之色雜糅交錯，生死二氣輪迴轉換。

此等異象，自然被一旁的柒月柔看在眼裡。

她眸光震驚，詫異了片刻，內心便欣喜起來。

葉天竟然能與這面玉璧上的經文產生一些奇妙的溝通。

柒月柔覺得，他說不準會得到一些驚人的傳承，也許在得到這些傳承之後，就能從天淵絕地活著走出去。

她在旁邊看著葉天，臉上掛著慈笑，後來，她自已也盤坐下來，默默參悟起玉璧上銘刻的經文。

……

此刻，天淵絕地上方，一名十六歲的少女緩緩走到了懸崖邊上。

“師尊…”

“小師兄…”

少女面容悲悽，聲淚俱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突然有一天，柒月柔從悟道之中醒了過來。

她先是看了著自已沒有一絲血色的手掌，又摸了摸自已的頭髮。

沒想到，這一摸，竟然抓了一大把枯白的長髮纏繞在手指之間。

“一年時間過去了……”

柒月柔輕聲開口，隨後輕輕嘆了口氣。

她看著眼前這面五彩玉璧，竟然有一種錯覺。

她感覺自已快要悟透了這部經文，似乎即將觸及到了長生不死的門檻，只差那麼一步，就能通悟生死輪迴的真正奧秘。

而另一邊，葉天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年時間過去了，他竟一動不動，不過修為卻是在暴漲。

柒月柔在心裡衡量了一番，就算她能打破玉璧，拼力闖出去，也只能再活個一年半載，根本沒什麼意義。

如果繼續待在這裡悟道，說不準修為能夠突破，返老歸童，生機勃發。

打定主意之後，柒月柔又閉上了眼睛，沉下心來，默默感悟著玉璧上的經文。

……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感覺一陣恍惚，天旋地轉。

隱約間，她看到這宮殿竟然開啟了一扇門。

而葉天，正在旁邊呼喚著她。

“師尊！”

“師尊！”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葉天淚眼模糊，伏在柒月柔身邊，低聲抽泣。

“小天……”

柒月柔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些精神，隨後微笑著搖了搖頭。

在她身體周圍，散落的白髮猶如枯草一般。

而她則面板幹黃，猶如臘紙，恐怕一刀紮上去，都流不出一滴血來。

就算不用鏡子，她也知道自已現在變成了什麼醜樣子。

“我大限到了……”

“呵呵……”

柒月柔笑了笑，這是她第一次，認真地、坦然地去面對死亡。

之前在參悟生死經之時，她仍然抱著活下去的念想。

不過現在，她生機枯竭，知道自已無法逆天了。

柒月柔抬起乾枯的手掌，輕輕摸了摸葉天的頭，隨後將他攬住。

葉天也緊緊依偎著她。

就像小時候那般，他總是靜靜地蜷縮在師尊的懷裡，聽她講述一些有趣的故事。

“我柒月柔……也算得上是天賦異稟，資質奇絕……”

“生死經，我悟到了最後一步。”

“可是，它要我先死而後生……”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天淵絕地的傳承，是給陰陽聖體準備的……”

“不過…小天你記著，這天上不會平白無故地掉餡餅。”

“這生死經之中，有一種潛藏很深的詭異力量，以後你一定要提防……”

柒月柔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眯著眼睛，從葉天的脖子上拽了一根黑色的硬毛下來。

“這不是那群乾屍身上的黑毛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上？”

葉天看著那根黑毛，突然後背發涼，彷彿被陰邪之物侵入體內，渾身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

柒月柔神色凝重地緩緩搖了搖頭。

“這根「陰陽生死判」給你，它是師尊的本命法器，陪了師尊兩千多年，與師尊心意相通，它會護著你的……”

柒月柔手掌中柔光一閃，拿出一根巨大的黑白毛筆遞交到葉天手中。

“師尊……”

葉天則淚眼模糊，哽咽難言。

師尊連陰陽生死判都給了他，這意味著，柒月柔是真的不打算離開天淵絕地了，難道這輩子師徒的緣分，要盡了嗎？

“這麼多年，我把你當成自已的孩子。”

“因為怕你離開，所以一直未曾告訴你的身世。”

“葉天這個名字，其實不是我給你起的，是你娘給你起的。”

柒月柔又接著開口道。

“我娘……？”

葉天擦了擦眼淚，有些疑惑地問道。

“蒼州青牛鎮，你是葉家的孩子……”

柒月柔的聲音突然間虛弱了起來，而周圍的五彩玉璧也正在逐漸消失，露出其原本荒寂的面貌。

“那師妹呢？”

“她是哪來的？”

葉天追問道。

“她……”

柒月柔還沒來得及說完這最後一句話，身體竟然隨著四周的五彩玉璧一起灰飛煙滅了。

“師尊……！！”

葉天仰天長嘯，淚水橫流，渾身顫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