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只是剛剛晉升聚元境就有如此實力。”許久之後，凌汐寒終於出聲了。
古月玄沒有說話，一直警惕防範著他。
這個凌汐寒應該早就在附近了，只是一直在看戲，任憑他們自相殘殺，他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聽說你是我師妹的弟子？”凌汐寒的目光從時空符文收回，笑著看他。
“算了，反正你都要死了，你是與不是都改變不了結果。”
凌汐寒抬起一隻手，指尖有雷電纏繞，他屈指一彈，小小的雷球激射而出，命中古月玄的瞬間，無數雷電瞬間就把古月玄給淹沒了。
數息過後，凌汐寒微微蹙起眉頭。
古月玄的氣息還在，他沒有死。
要知道他剛才看似隨手的一擊可是蘊含著天道的一絲雷電法則，古月玄只是一個剛剛晉升聚元境的人，怎麼可能抵擋住這樣的攻擊。
下一刻，他的眉梢就緩緩舒展。
原來如此。
雷電散去，懸在空中的古月玄果然安然無恙，只不過此時的他被一個透明的立體空間籠罩。
這種感覺古月玄很熟悉，是葉羽裳當初禁錮他的空間神通，沒想到這次卻是救了他。
“師妹，你也來了？”
凌汐寒朗聲笑道。
一襲白衣的少女從高空緩緩飄落，擋在了古月玄的面前，她神色淡漠，聲音清脆，“凌汐寒，好久不見。”
“上次一別後，師妹的神通又有長進了。”
“你這次回來是想要做什麼？”
“師妹，玄青宗是我的家，我只不過是想回家而已，你用不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吧？”
“當你決定叛出師門的那一刻，你就已經不是玄清宗的人了。”葉羽裳搖頭道。
“師妹，我這次回來其實是想和宗門修善關係，重歸於好的。”凌汐寒一臉真誠。
葉羽裳冷冷道：“重歸於好？重歸於好的第一步就是殺死我的弟子嗎？”
凌汐寒一臉驚訝，“只不過是一個魔修而已，師妹用不著這麼生氣吧？”
葉羽裳冷若冰霜。
“行了行了，我道歉還不行嗎？”凌汐寒看向了古月玄，“你叫什麼來著，算了，我也懶得知道，唉，剛剛是我不對，這是一場誤會，師伯給你道歉了。”
古月玄面無表情。
“真不愧是師徒。”凌汐寒也不管他接不接受，輕笑一聲。
“對了，師妹，我要回宗門一趟，你不會反對吧？”
葉羽裳伸出一隻手，“想要回去可以，把時空符文交出來！”
“師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收集這種東西。”
“這我不管，這時空符文是我的弟子應得了，你要是想帶走它，得問我答不答應。”
凌汐寒微微皺眉，他打量著手中的時空符文，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將手中的時空符文扔向了葉羽裳，他笑道：“師妹既然想要，那就給你吧！師兄還有事，就先回宗門了。”
說完，他破空而去。
凌汐寒走後，懸浮在空中的二人長時間沉默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終於動了，她緩緩轉過身，看向了終於成長了一些的古月玄。
葉羽裳微笑問道：“你還好嗎？”
“你什麼時候到的。”和之前一樣，古月玄說話時沒有一絲感情。
“就剛剛。”
“葉絲絲死了。”
“這樣啊……”葉羽裳神色有些複雜。
“她說她脫離了你，是不是真的？”
葉羽裳點頭，“絲絲確實說她不想再欺騙你了，我成全了她……”
“然後她就死了。”
“你懷疑是我害死了她？”葉羽裳盯著他的眼睛，“古月玄，我現在在你的心裡就這麼不堪嗎？”
古月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降落至地面，收起了血色光翼，眼中紅光消退，恢復了人性狀態。
他放出了葉絲絲的屍體，看著這個為了救他而失去生命的少女，古月玄的內心很不是滋味。
為什麼要救他呢？
他想不明白。
她的資質那麼好，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聚元境巔峰，以後說不定還可以突破神遊境，結果為了救他這麼一個廢物，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他盤膝而坐，聲音蒼涼，“你讓我拿什麼去還你？來世嗎？”
“你什麼都不需要還，當我把她交給你的時候，這就是她的使命。”葉羽裳站到他的旁邊。
“師祖，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連你身邊的人死了你都不會流露出一絲悲傷？”
“古月玄，實話告訴你吧 ，葉絲絲只是我的一具分身而已，只不過她比我以往的分身都要特殊一些，但對我來說也就僅此而已了。”葉羽裳平靜說道。
分身嗎？
她卻是很像葉羽裳，但又有些不同。
在他看來，那個死去的葉絲絲其實就是另一個活生生的人。
古月玄想起葉絲絲臨死前對他說的話，心裡更難受了。
“這個給你。”葉羽裳將時空符文遞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古月玄沒有去接。
“那我就暫時替你保管好了。”葉羽裳也不強求，直接收了起來。
“你曾經跟我說過凌汐寒一直在收集先天符文。”
“沒錯，因此他還離開了宗門。”
“既然天符文對他這麼重要，那他為什麼還要把時空符文交出來？”
“我也不清楚……也有可能，他這次返回宗門的價值比起這一塊時空符文價值要大，所以他做出了取捨。”葉羽裳猜測著說。
古月玄問道：“他也是神遊境的境界，你就不怕他奪了你的權？”
見她不語，古月玄又提醒，“凌汐寒不是什麼好人！”
葉羽裳忽然說道：“古月玄，要不我們離開這裡吧，離開宗門，去尋一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
“師祖，我們回不去了。”
“你還是不能原諒我？”
“無法原諒。”
“這樣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