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聽著艾莉絲解釋的話語,徐秋也回頭與朵露對視一眼,心中湧起一股憤怒與無奈。

但為了完成任務並救出那名偵探少女,此時也只能暫且忍耐,等待時機成熟後再作打算。

時間很快來到12點,徐秋、紫菀、朵露跟隨艾莉絲一同來到酒店地下室的入口。

他們先是乘坐酒店的電梯緩緩下降,進入了一條黝黑且佈滿紫色詭譎燈光的通道。

並且透過觀察電梯下降的距離和速度,徐秋此時才察覺,幾人似乎已從紫禁區越過界牆,來到了下界的九龍區。

如此看來,原來這間酒店所謂的地下室,實則就是九龍區頂端大廈的頂層。

許久,隨著上一部電梯抵達指定位置,幾人又跟隨艾莉絲來到下一個區域,再次站在一個新的電梯前。

這是一部生鏽的老式電梯,機械構造的框架顯得笨重而陳舊,前方是鏽跡斑斑的柵欄。

看到這電梯的模樣,徐秋輕嘖一聲,似乎他的猜測沒錯。

周圍那些機械、腐臭、生鏽且遍佈朋克感的建築,一眼便能看出又回到了九龍區。

紫禁區的法律在九龍區毫無約束力,正因如此,那些貴族和官員才會來此縱情聲色,並在這裡經營了這傢俱樂部。

隨後,幾人再次進入新的電梯,經過幾名肉牛排查後,又下降到一處新的區域。

過程中,還能不時透過柵欄看到那些九龍區的肉牛打手,他們各自配備著最先進的賽博義體,似乎因為前幾天那名女偵探的事而加強了監視。

此時,紫菀也握緊了手中的工具箱,裡面裝著她攜帶的武器。

隨著叮鈴一聲響起,生鏽的電梯柵欄門緩緩開啟,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撲鼻而來。

入口附近的牆壁陰暗潮溼,綠色的苔蘚和黑色的黴菌肆意生長,牆壁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與地上的汙水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兩個身著制服的肉牛守在俱樂部的門口,他們的眼神冷漠兇狠,腰間緊緊握著對講器和機械槍支。

“站住!幹什麼的?”其中一個肉牛見徐秋幾人面生,大聲喝道。

徐秋則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張貴賓卡,臉上帶著從容淡定的神情。

肉牛接過卡片,用充滿懷疑的眼神仔細檢視一番。

確認無誤後,他臉上的兇狠瞬間轉為恭維,點頭哈腰地示意他們進去。

這時,幾人才終於來到這傢俱樂部的大門前。

而當他們進入俱樂部後,眼前的一幕,卻讓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徐秋和紫菀也瞬間呆滯。

只見這裡燈光極度迷離,各種帶著淡淡粉色氣味的化學藥劑煙霧瀰漫,視線變得模糊不清,到處都是各種不堪入目的場景。

舞臺上,一些衣著暴露的男寵與少女正伴隨著掌聲進行著低俗的表演,動作淫穢不堪,充滿了扭曲的慾望。

臺下的女嘉賓們則歡呼尖叫,那一張張扭曲的面容寫滿了放縱與墮落,彷彿已然失去理智。

還有一部分女人戴著面具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下面跪著服侍的男寵。

這些男寵們卑躬屈膝,極盡諂媚,透過植入體內的情感晶片,不斷釋放著虛假的愛意和忠誠。

同時。

擺放在舞臺最中心的,則是一位九龍區的少女。

她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一個十字架上,身上到處都是鞭打和刀割的痕跡。

之前那名在上層舞臺主持的主持人,也在這裡穿著暴露的服裝,根據著周圍嘉賓們的指令,不時拿起針管為少女刺入著新的藥劑。

而此時,看著周圍的場景,朵露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搭檔,你怎麼了?”

徐秋看著朵露臉色蒼白的模樣,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這裡的佈景,讓我想起了一些過去的經歷。”

朵露的聲音顫抖著,她低下頭,緊緊靠在徐秋身邊,彷彿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敢去看周圍的一切。

望著周圍閃耀著的紙醉金迷,她慘白的嘴唇止不住地發顫,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徐秋也想起了她從前被賣到九龍區為奴的經歷,以及身上的那些疤痕,想必是這裡的場景,勾起了她過去羞恥的回憶。

於是,他便走向了身旁的艾莉絲。

“艾莉絲,你先把紫菀挑走吧,我想去看看是哪個傢伙挑走的朵露,她好像對這裡的一切有些牴觸。”

“好的主人,如果有危險的話,就立刻和我透過手環聯絡。”艾莉絲迅速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對徐秋的敬畏。

似乎因為這幾次的懲戒,她的內心對梅花女士產生了莫名的感情。

而徐秋則和朵露小心翼翼地經過周圍,看到了更多獵奇的表演。

“瞧瞧這,多刺激,今晚可得好好玩個痛快。”

“是啊,我聽說後面還有更精彩的,真讓人期待。”一個嘉賓眼中滿是貪婪,手中的電子香菸噴出一團團彩色的煙霧。

徐秋在外面偷偷看了一眼被綁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少女,確定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偵探後,便繼續和朵露往前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慌亂的朵露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身上帶有姐妹會標識的女人。

“哎呀,小賤人!走路不長眼睛啊!”那女人惱怒地罵道,聲音尖銳刺耳。

朵露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各位主人的。”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隨後緊緊拉著徐秋的衣角,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

徐秋不想惹事,就掏出了口袋裡的貴賓證,證明他是來到這裡的嘉賓,並非是那些表演的人。

隨後又安慰著朵露,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便繼續帶著她前行。

半晌。

二人也來到了挑選朵露的那個女人房間。

一進門,房間裡燈光昏暗,瀰漫著一股曖昧而詭異的氣息。

徐秋和朵露剛踏入房間,就發現這裡佈置得奢靡而墮落。

地上鋪著厚厚的天鵝絨地毯,牆上掛著充滿情色意味的藝術畫作。

想到這裡,徐秋回頭看向朵露,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一聲嬌嗔的呼喚。

“喲,這不是四年前從我那跑丟的小貓咪嗎?朵露小姐,從你在舞臺上出現的第一眼時,我就已經認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