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裴塵心慢慢轉醒感覺到身前有東西壓著。
接著裴塵心呆住了,巔峰了,就人王巔峰了?!
什麼情況?對了睡著之前自已喝了一些白芝麻兒的血,這都是白芝麻兒血的功勞?要是這樣,臥槽,白芝麻兒的血也太離譜了吧!
裴塵心想問問白芷為何會這樣,她的血為何如此逆天。
裴塵心剛睜開朦朧睡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趴在自已身上熟睡的白芷。
白芷臉色蒼白,裴塵心嚇了一跳,趕忙大手一翻拿出一張毛毯蓋在了白芷身上。
心中擔憂,白芝麻兒這是感冒了?但是,以她的體質哪怕淋了一天雨也不會如此啊。
隨即裴塵心想到白芷餵給自已的鮮血,錯不了的,自已得了這麼大的造化,全靠白芷的那縷鮮血,那肯定不是什麼一般的血,故此她才如此虛弱。
想明白原由的裴塵心有點心痛,自已不懂這些,也不知道如何做,難道只能等白芷醒了以後詢問她嗎?
裴塵心伸手捋了捋白芷那有些凌亂的頭髮,動作輕柔生怕驚醒對方,雖然之前都睡在一起,但是自已都是打地鋪的,且中間拉了一張窗簾,何況自已大多數都是在外面假山上修煉。
如今裴塵心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看白芷的睡顏,哪怕白芷臉色蒼白依舊難掩那精美的容顏,裴塵心此時心跳驟然加速。
“好美,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也就在此時,白芷發出一聲嬌哼“嗯~~”接著就伸了個懶腰,有些茫然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
裴塵心看著眼前的白芷有點發呆,只覺得萬般美景,都不如此刻的景象好看。
白芷終於從睡意中清醒過來,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已的裴塵心有點不自在,趕忙伸手摸了摸自已的嘴角,也沒留口水啊?那他看什麼呢?
白芷嘴巴一嘟:“你看啥呢?”
裴塵心下意識說道:“你真好看。”
聞言的白芷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露出一副滿意的神色,同時舉起大拇指道:“有眼光!”
這才反應過來的裴塵心也顧不得調侃,趕忙問道:“你沒事吧?臉色這麼蒼白。”
白芷一怔想到什麼,擺了擺手:“無礙,過幾天就好了。”
裴塵心長舒一口氣,那就好,如果真因為自已導致白芷留下什麼難以復原的傷勢,他真的無顏面對。
裴塵心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事就好。”
“先別說我,你呢?感覺怎麼樣?頭還痛嗎?”白芷關心道。
說到自已,裴塵心笑了笑:“這次真的謝謝了啊,不僅不痛了,全身都比以前舒坦多了,而且本來就只融合了一成的原力,現在感覺全身都融合滿了,白芝麻兒你的血也太神奇了吧。”
白芷哼哼了兩聲說道:“好處還在後面呢,我的那些血液可不僅僅如此,如今只是因為你的體質原因潛伏在了你的體內,以後你可偷著樂吧,不過你之所以有如今的修為,也不全是我的血造成的,要知道噬魂丹,熬過去了,就是一場造化。”
裴塵心怔怔無言他知道僅僅噬魂丹不可能有如此效果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白芝麻兒的血,想感謝白芝麻兒,可是又覺得有些膚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自已沒有什麼可以送給對方的,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在以前的逃亡路上也都用盡了。
像是洞察到裴塵心心中所想的白芷出言道:“你要是想著怎麼報答我,可就太傷我心了,我們之間不是交易。你明白嗎?”
裴塵心想到這一路的經歷生死與共,笑了笑:“以後有人欺負你,我第一個不答應。”
“哼,算你識相,這裡應該是以前有人開闢出來的地方,你先鞏固一下修為。”說完白芷就要起身。
也就在此時剛剛站起來的白芷,卻突然身體一晃倒了下去,如果不是裴塵心眼疾手快,怕是已經摔在了地上。
來不及鞏固的裴塵心扶著白芷語氣略顯焦急:“你不是說沒事嗎?這是怎麼了?”
白芷此時盡顯疲態但依舊擺了擺手:“無妨,剛醒忘了身體有點虛弱,起猛了,你先鞏固修為,我們得趕緊離開,我怕她追上來,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裴塵心心急如焚卻不知如何是好:“她能熬過來就不錯了,怎麼追,你到底什麼情況,我體內的鮮血你能收回去嗎?”
白芷搖了搖頭:“只是失血過多罷了,那些血雖然看起來少,但卻不一般。”
說完白芷就拿出來了一粒猩紅的丹藥放進了自已嘴角
“這是造血丹,你先鞏固修為,我也得煉化一下,放心,過幾天我就沒事了,不然等她追過來真的就完了,雖然你如今巔峰了,但是難保她還有什麼別的手段。”
不知從何下手的裴塵心無奈之下只能選擇相信白芷。
其實白芷現在怕的不是趙柳依,而是怕對方身後有人,比如血祖閣,之所以沒有跟裴塵心說實話,是因為她知道一但裴塵心知道,肯定立馬要拉著自已跑路,不會好好修養,鞏固。
……
兩天過去,白芷氣色好了幾分,但依舊虛弱,勉強能夠下地走路,最終在白芷的催促下裴塵心揹著白芷再次出發。
到達人王巔峰的裴塵心速度比以往快了數倍不止,此時僅僅不到半月就看到了靈玉城。
巍峨的巨城,像是已經屹立萬年,城中有一塊塊巨大的玉石懸浮於高天之上,城牆有數千裡之長,高有萬丈。
“真氣魄啊。”裴塵心感慨。
趴在裴塵心背上的白芷,這段時間已經好多了,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白芷拍了拍裴塵心的腦袋說道:“靈玉城,因為此城上空懸浮的靈玉而得名,你看到的那些玉石,其實都是陣法的造成的,如果有人攻城,那些玉石都可鎮壓而下,算是一座不錯的城池了。”
“氣派,這怕是聖境都可以壓成肉泥吧。”裴塵心無法想象如果這些玉石一同鎮壓下來,會是什麼場景。
“每塊玉石,最少都有十萬斤重,不過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這些玉石可以重力合一然後隔空鎮壓,然後只作用在敵人身上。”
裴塵心面露驚容,這要是有人攻城重力合一那得多重啊,怕是能直接給人壓成肉泥,就算你能頂住壓力,人家自已人不受壓力的,到時候還不是任人蹂躪!
“白芝麻兒你知道這些玉石有多少嗎?太遠了,我有點看不清楚。”裴塵心看向白芷詢問道。
“二十三塊,據說以前這些玉石是一個整體,最後被人生生打碎的。”白芷語不驚人死不休。
裴塵心的嘴巴成“O”形,說不出話來,被人生生打碎,碎了都這樣恐怖,沒碎的時候得有多可怕?那攻城的人,得多強大?
此時白芷提醒道:“小廢物,我們不能進城。”
“那我們來這裡幹嘛?”裴塵心疑惑。
“繞過去,有我留下的一處後路,要不是我得到了森林大陣,本來我是想在那裡住下的。”
雖然想近距離觀看,但是裴塵心也知道不止是白芷,自已也是,進入這種人多的大城太危險了,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對方的人,一但被發現就麻煩了,畢竟血祖閣勢力太龐大了,還有追殺他的神秘人,有一次他跟姐姐,就是因為進城了所以暴露了行蹤。
再次前開始前行的裴塵心開口道:“半個月也沒見對方追上來,應該沒法在找到我們了吧?”
“不知道,但我覺得,她不可能死,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區區一點噬魂丹,肯定留不下她,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吧。”白芷堅信對方還活著。
“好。”
就在兩人即將繞過去的時候時候,裴塵心突然定住了身形。
白芷也嚴肅了起來。
只見前方一名身青衣的女子站在兩人身前,雖然衣服換了,但是裴塵心依舊能認出那張容顏。正是追殺了他們一路的趙柳依,雖然每次交手都在晚上,但是裴塵心曾透過月光看到過對方的模樣。
趙柳依也有些發呆,顯然沒想到能在此時遇到兩人。
隨即反應過來的趙柳依微笑的說道:“姐姐,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那枚血玉,已經被我丟在了森林裡。”白芷知道一場血戰怕是避免不了了,想在最後問清楚原因。
趙柳依捋了捋散落在自已胸前的秀髮說道:“一次外出偶然得到過一本秘法,透過秘法煉製出來的東西兩者之間可以感應到,但是我知道這還不夠,所以我用自身精血為材,煉出來的血玉每時每刻都會散發我的氣血。”
白芷沒有驚訝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果然如此,我就說怎麼丟了血玉也沒用。”
裴塵心疑惑:“什麼意思?”
其實白芷以前跟裴塵心說過這個猜測的,但這些天經歷了太多裴塵心一時沒想起來。
沒等白芷回答,趙柳依就開口道:“意思就是說,血玉散發出的血氣,我可以感應到具體位置,而姐姐她一直帶在身上,她身上自然也就有了我的血氣。”
裴塵心反應過來,跟白芷之前的推測完全一致,那種秘術這姓趙的還真有,運氣也太好了吧?
趙柳依再次開口:“只是我沒有想到,你丟了血玉以後,沒幾天我就很難感應到你了,直到這位小哥哥吐了我一身帶有噬魂丹的血,雖然我抗過去了噬魂丹,可當時我的狀態很難在感應到什麼。”
“本來我以為老天爺都在幫你,在最後關頭下了一場大雨,干擾了我,導致當時的我徹底失去最後的機會,結果我錯了,原來我感應不到是因為你身上已經沒有我的血氣了,幾天而已,我的氣血就被你同化了。”
裴塵心冷笑:“照你這麼說,你既然無法感應到了,那又是如何擋在我們前路的?”
趙柳依無奈的笑了笑:“我說這只是個巧合,你信嗎?”
“那可真是太巧了,看來想過去只有先斬了你了。”裴塵心說完就把白芷從自已背上放了下來,打算惡戰一場。
“你不是我的對手,打不過我的。”趙柳依搖搖頭,沒有動手的意思。
裴塵心手持黑色長刀蓄勢待發:“打不打的過,打過了才知道。”
趙柳依見狀嘆了口氣:“噬魂丹,熬過去就是一場造化,我如今已是聖境,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知道,當時是我的血氣徹底被同化了,而非我別的原因導致我感應不到,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直接到了人王巔峰,要知道我本就只差一步便是聖境,而噬魂丹的好處對人王突然才是最主要的,姐姐看中的人果然不一般。”說完一股血色原力就從趙柳依身上爆發出來。
僅僅噬魂丹肯定沒法讓人王初期的裴塵心成為後期頂多就是讓他初期鞏固穩定,以後突破聖境更容易一些,但是趙柳依肯定怎麼也想不到這中間還有白芷的血。
裴塵心此時已經做好了最壞大打算,曾經他就是被一個聖境的糟老頭子差點斬成兩半,只不過,如今自已已經人王巔峰了,聖境未必留得下他。
眼看裴塵心就要拼命了,白芷趕忙開口道:“白茜,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他無關,你放他走。”
情急之下白芷下意識喊出曾經自已給對方取的名字。
裴塵心搖了搖頭:“要走一起走,以前我能在聖境跟人王的追殺下活的好好的,如今修為大增想帶你走,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芷心中感動:“小廢物,認識你我很開心,真的,這麼多年以來,能遇到你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也是我最幸運的事情。”
白芷站在裴塵心身前幫他整理著凌亂的衣領:“聽我的,她不是一般的聖境,不是那日追殺你的可以比的,你還要找你的姐姐你的父母,還有那個吳叔,這些都是你必須做的事情,何況你才多大?我其實已經一百三十六歲了,活夠了。”
裴塵心看著白芷關心的神色,笑了笑,顯然沒有相信白芷說的年齡,認為對方就是想讓自已走找的藉口。
裴塵心伸手摸了摸白芷的腦袋,以前有過一次,被白芷罵了一頓,而這次白芷出奇的平定,任對方撫摸:“白芝麻兒,我說過的,以後有人想欺負你,我第一個不答應,兩年來的生死逃亡,誰還沒有點後手呢?”
說完裴塵心不再廢話,沒給白芷阻攔的機會,轉身面對趙柳依向前踏出一步:“聖境?就是你們的閣主來了,想留下她,也得先問問我的刀……答不答應!”
趙柳依聽到裴塵心的話語有點意外,接著想是想明白了什麼不再驚訝而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次見面我何曾說過要對她動手?”
“那你是何意?”裴塵心開口。
趙柳依看了看裴塵心說了一句“勇氣可嘉”接著就看向白芷說道:“白芷姐姐,我知道事情並不怪你,一直以來都是我遷怒於你,在此我給你道歉。”
說完趙柳依就衝著白芷行了一個作揖禮。
不等裴塵心與白芷兩人反應過來,趙柳依再次說道:“白芷姐姐,我要殺一個人,然後就要離開血祖閣了。”
白芷聞言有些驚訝:“殺誰?還有之前的事情你也有你的苦衷,可以理解,我不怪你。”
趙柳依再次面帶微笑:“姐姐,你就是有時候太善良了,我爹爹的慘死,該死的人都死了,如今只剩下最後一人。”
白芷色變:“鶴峰?當時確實是他力保害死你父親的弟子,但是他入聖已經多年,你雖然也是聖境了,但怕不是他的對手!”
趙柳依看向裴塵心說道:“這位小哥哥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打不打的過,打過了才知道。”
“以你的天賦在隱忍幾年,定可穩勝他。”
“我等不及了,我一想到我那麼好的爹爹,在他那裡就是一句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恨不得一點一點抽乾他的鮮血。”說到這裡的時候趙柳依,滿臉猙獰。
見到趙柳依如此神態,裴塵心與白芷都啞口無言,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太大了,估計換作自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不過可能也正是這件事,才導致她如今年紀輕輕就有了此等實力。
“柳依,你別激動,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父母在天之靈,肯定不希望你受傷,所以我們穩妥一點好不好?”白芷滿臉擔憂。
意識到自已失態的趙柳依恢復平定這才說道:“放心,我孃親的最後遺言就是讓我好好活著,別想著報仇,所以我一定會愛惜自已的這條命的。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的趙柳依,突然說道:“對了,閣內要對你動手的人很多,只是苦苦尋不到你。”
聽聞這樣一個訊息的裴塵心臉色鉅變:“你有沒有把我們的位置告訴別人?”
趙柳依搖頭:“他們問過我,但我沒說。”
裴塵心兩眼微眯盯著趙柳依問道:“為何?之前你可是巴不得殺死我們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別人來殺她,就算殺也是我來殺,別人沒這個資格。”趙柳依解釋道。
白芷這時候說道:“我相信你。”
裴塵心無言,女人真複雜……
“那我們現在能走了嗎?既然還有人要殺我們,我們得趕快逃命了。”裴塵心也不多糾纏,既然不打,趕緊離開的好,現在可不是鑽牛角尖的時候。
趙柳依點了點頭側身在一旁,示意他們隨時可走。
裴塵心也不廢話,拉起白芷的手,就向前走去。
經過趙柳依的時候,裴塵心全身緊繃,生怕對方反悔。
當雙方拉開百步遠的時候趙柳依的聲音傳來:“白芷姐姐,若是有緣我們在做姐妹,好好活著。”
接著就見趙柳依,踏天而去,沒多久就看不到身影了。
裴塵心看著一步一步踏空而行的趙柳依,心中感慨,踏天而行,這就是聖境強者啊。
隨後頭也不回的就拉著白芷向前走去。
白芷任由裴塵心拉著前行,滿臉溫柔的看著身前的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