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晚上的森林,顯得格外恐怖。
白芷蓋著兩層棉被已經入睡了,裴塵心沒有躺在自已的地鋪上,而是坐在一顆大樹上百無聊賴。
此時,白芷的茅屋內,婢女女子坐在白芷的床鋪上輕輕撫摸著白芷有些凌亂的床單,喃喃自語道:“白姐姐,這幾年你都是住在這裡嗎?沒有我,你的床還一如既往的亂呢,最後在幫你整理一次吧。”
接著女子便起身幫白芷整理起了床鋪,藉著月光,沒有點燈。
女子一邊整理一邊自言自語:“我觀察了一天,除了外面的石山與湖泊,也沒發現其他什麼特殊的,真是無法想象你竟然會與一個男子住在一個屋簷下,一時竟莫名有點心疼你了。”
說道這裡女子有些發呆,整理床鋪的手也頓了下來,接著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像是想起了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後女子搖了搖頭:“罷了,是時候該了斷了,不然我真怕我會反悔,如今你們離開住所前往森林把血玉丟下,卻只離開了幾十步,是想當面抓包嗎?但是…你可有想到,即使沒有血玉,我依舊能夠找到你?”
無法想象前一秒還如鄰家少女一般的女子此時竟如妖女一樣癲狂的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白姐姐,你這陣法確實可怕。”
“不過……”
“如今,對我無用。”
“再等等,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真期待那時你的表情啊,呵呵呵。”
月光的照耀下,白芷的床鋪現在是那樣的整潔,看著自已的傑作女子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很是滿意。
“兩年多不見真有點想你了,是時候見面了。”
言罷,女子起身走出茅屋,從另一個方向去往了森林深處。
“書生院的那個殺手,竟也走進了森林,不知道這是一座幻陣嘛?哎,看來要重新找人了。”
女子想不到的是,吳問英當時滿腦子都是“那個臭娘們竟然騙我”早就忘記森林的事情了,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幸虧我在小鎮也留了一個血玉,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走出去。”
其實只要她用心在巨城鎮打探一番,便會知道這座幻陣的用途根本不是用來困人的,可惜他們來到此處根本就懶得搭理那些鎮子裡的人,唯一一個跟他們有點過節的也被她活生生抽乾了血液,當成了飲品。
……
客棧裡,吳問英躺在床上睡覺,嘴角上揚似是做了什麼美夢。
“哐當!”一聲,房門被踹開,婢女裝女子大踏步走了進來,看到睡熟的吳文英二話不說伸手就拽了起來。
被打擾美夢的吳問英眼都沒睜開呢便張口就罵:“操!那個不長眼的敢打擾大爺我睡覺!”
女子沒有理會吳文英的謾罵,而是看著躺在床上的吳問英震驚的問道:“你竟然回來了!“
本想繼續發飆的吳文英看清來人,急忙調轉語氣:“原來是白姑娘,這麼晚才回來?我可是早就回來了,我跟你說,那個女子我沒見到,卻見到了一個人王境的男人。”
轉變態度的吳文英連起初要興師問罪的想法也沒有了,開玩笑,他可是親眼看到對方能單手掐著一個跟他同境的強者,使其動彈不得,然後就見那人的鮮血像受到牽引一般緩緩飄出,被她活生生吸成了一具乾屍。
趁她不在過過嘴癮還行,真讓他當面質問,他是打死不敢。
自已只是個剛入人王境沒多久的崽子,肯定比不了被吸成乾屍的那位,而且自已所練武學更注重刺殺潛伏,白天那位竟然能察覺到自已,如果真硬碰硬還不一定誰殺誰呢,畢竟對方看著就不像軟骨頭,所以那個時候他沒有選擇動手而是突然強闖,就算對方發威,跑路他還是有把握的。
“你是怎麼出來的?”婢女女子好奇追問。
“就那麼出來了啊。”吳文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就那麼出來了?什麼也沒做?”婢女女子不敢相信。
“倒也不是,本來我做了很多記號可就是出不來,最後我放棄了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著,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出來了。”
婢女女子聞言恍然大悟瞬間想明白了幻陣的情況:“原來如此,她還是那麼善良。”
“跟我走。”女子繼續說道。
“幹嘛?”吳問英一頭霧水。
“殺人。”
“殺誰?”
婢女女子瞟了對方一眼淡淡說道:“還能有誰?”
“你找到那人了?!還是殺那個人王?”
“找到了,本來你就只是個幌子,你走後他們我都見到了,順利的話就殺一個,不順利就都殺。”婢女女子冷冷看向森林方向。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一聽可能要連那個人王一起殺,吳問英不幹了。
“到時候報酬少不了你的。”
吳問英陷入了沉思,猶豫不決,報酬多是多,可也要有命花啊!當初可不知道還有個感知那麼強的人王……
婢女女子見吳文英升了退意,便笑盈盈的說道:“到時候呢,不論成敗之前說好的加倍。”
見吳文英沒有直接答應還在猶豫,女子咬了咬牙,接著便嬌滴滴的說道:“若是事成,那麼奴家也可以是你的哦~”
女子話音剛落,吳文英便死死的盯著女子的身子兩眼放光的問道:“當真?”
“當真~”說著婢女女子還扭動了一下腰肢。
“姑娘做事宜早不宜遲,咱們趕緊出發。”
一邊說著吳問英的手還一邊向著女子的腰肢伸去。
“吳公子說的對。”女子腰肢一扭就躲過了吳問英伸向自已的臭手,同時向門外走去。
“嘖嘖嘖。”
看著前方的女子吳問英咂了咂嘴,拿出自已的扇子使勁拍打著自已的手掌心,一臉猥瑣笑容,接著便跟了上去。
聽著身後的動靜,婢女女子嘴角微微勾起。
拿捏!
……
森林裡,距離白芷休息百丈處的地方出現了兩道人影,正是婢女女子與吳文英。
“到了。”婢女女子示意對方停下。
站在女子身後的吳問英看著女子的腰肢嚥了咽口水:“到了?”
雖是深夜可是作為人王那怕只是初入依舊可以在深夜看清百丈遠。
若非是幻陣的緣故,兩人早就看到裴塵心兩人了。
看著吳問英對自已痴呆的眼神,婢女女子心裡滿是鄙夷,果然男人都一個德行。
雖然心中惡心,可畢竟不能表現出來,女子笑吟吟的說道:“呵呵~吳公子現在有什麼好看的,若是事成之後,一絲不掛不比穿著這身礙眼的衣裳好看多了?”
美人面前吳文英早已頭腦不清醒了:“不礙眼不礙眼,都好看都好看。”
“先幹正事吧?吳公子?”
吳問英聽到對方說的話這才反應過來,離自已的美夢還有一個前提呢。
“你就說,我應該如何做吧。”緩過神來的吳問英一副全憑姑娘吩咐的語氣說道。
“吳公子是暗殺一道的高手,等下我們從這裡潛行過去大約百丈距離,然後你就會看到我家主人,那時,你只需要快速解決對方就行了,而我負責盯著那個人王。”女子勾了勾手指把吳問英叫到身前貼著他耳朵說道。
看著眼前呼之欲出的飽滿,吳問英口乾舌燥,聽到女子的要求愣了一下:“這麼簡單?”
吳文英之前怎麼也以為是要自已去牽制甚至打殺那個人王的,完全沒想到只需要自已去刺殺那個普通女子,男子由對方牽制。
看著對方一臉詫異,白姓女子刻意晃了一下那比白芷宏偉許多的某處,這才回答道:“就這麼簡單。”
吳文英只覺得自已血脈噴張,渾身都是力氣,強的可怕!
“既然如此,以後吳某必將不會讓姑娘感覺到一絲委屈!”
此時吳文英已然覺得身前美人垂手可得。被美人迷了眼的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當初不知道有人王境在的時候,只有那女子一人,對方一個殺人王都信手拈來的狠角色卻為何還要找他幫忙。
“噤聲!出發。”婢女女子下令。
……
坐在樹上的裴塵心正看著背對自已熟睡的白芷發呆,完全沒有把白芷那句:“不許偷看我!”當回事……
突然裴塵心瞳孔凝縮,左手一翻一把通體烏黑的橫刀便出現在了手中,沒有猶豫直接拔刀出鞘一氣呵成,看都不看的就向頭上一個提斬,接著就向著白芷衝去。
“鐺!!!”
“沒有睡在一起,我就不可能讓你在過去!”一道女聲傳來,同時一把長槍如怒雷一般砸了下來。
“轟!!!”
音爆聲轟轟作響,裴塵心為了第一時間趕到白芷身邊失了先機,只能雙手橫刀,抵於胸前。
“鐺!!!”比之前大多了不知多少倍金屬撞擊音在森林裡傳遞開來。
“嘩啦啦!”被聲音驚醒的鳥獸們,皆驚叫的四處躲藏。
“嘰嘰,吱吱!”“嘎…嘎…”
在鳥獸聲中又傳出了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音,這一聲絲毫不比之前的差,但卻不是裴塵心這邊發出的。
“白芝麻兒!”裴塵心轉頭看向白芷那邊喊道。
白芷那邊也遇襲了!
還在熟睡的白芷直接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頂的滑飛了出去。
滑飛中白芷一點也不驚訝還衝裴塵心喊道:“我沒事,別分心!”
出手偷襲白芷的正是吳問英此時他已經徹底驚住了。
“怎麼可能!她沒睡著!”
之前吳問英為了以防萬一想趕快抱得美人歸,可是使出了比吃奶都要大的力氣刺出短劍,雖然中途對方閃躲導致自已本來刺向頭顱的攻擊不得不刺向心口,可自已超長髮揮對付一個普通人也應當十拿九穩啊。
結果雖有偏差但也刺中了,可這一擊就跟普通短劍刺在鋼板上一樣,短劍當場斷裂!甚至因為力氣太大導致對方還拋飛了出去。
最後就是,一個飛撲而來,一個倒飛而去……
如此情形,婢女女子當即就對裴塵心說道:“小哥,你們認識時間應該不長,不如就此退去,事後我必有厚報!”
裴塵心像是沒聽見對方的話一樣,沒有回覆,手上的攻勢卻更猛了幾分。
話不投機半句多,裴塵心此時心中欲要去搶白芷過來,而面前的女子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看著越來越遠的目標,吳問英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這他媽穿的什麼寶貝啊,要知道自已的短劍可不是什麼普通鐵器,而是黑烏石打造的,削鐵如泥!
如今黑烏短劍崩碎,右手發麻用不上力,這還怎麼殺?
想到這裡,美夢破滅了的吳文英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顫抖,眼神痴呆。
“鐺,鐺,鐺!”
又是幾招過後,裴塵心向後彎腰躲過對方長槍的橫掃,順勢轉身就要往白芷那邊衝去。
女子看到裴塵心的動作也直接向白芷衝了過去。
爭分奪秒!
可是為了擋住對方,最後兩人竟是誰也沒衝過去。
而白芷掉在地上後又滑了一段距離,直到撞在了一顆大樹上這才停了下來。
“呃!咳咳咳!”
白芷乾咳了幾聲,也只是乾咳了幾聲,換作別人那怕沒被刺穿也該被反震力震的當場就嗝屁了。
白芷摸了摸被短劍刺破的衣服哪裡,笑了笑,以前不待見這東西,沒想到現在卻幫了大忙。
接著像是想到什麼又嘆了口氣,唉,現在果然躲不過去啊,明明已經全力閃躲了。
當時吳問英是衝著白芷頭去的,但是白芷竟在最後一刻醒了過來,雖然沒有躲過去,卻也沒有刺中她的頭顱,而是刺在了她的胸膛下方。
白芷扶著大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著被裴塵心糾纏住的女子,滿臉淒涼,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出來。
其實在白芷聽到對方的聲音時就知道了,真的是她來了,自已看著長大的妹妹,雖然因為一些規矩明面上是她的婢女,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把對方當婢女對待過,為何她要如此?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教她修煉,護她周全……
可到頭來對方竟處心積慮的想除掉自已。
為什麼?
白芷想不明白。
既然如此,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那有那麼多為什麼,世上總有那麼幾件,想不明白的事情。
念此,白芷拿出了那個曾給裴塵心看過的綠色石頭,正是森林幻陣的陣匙。
正與裴塵心糾纏的婢女女子看到白芷手中的石頭,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當即便又衝著裴塵心說道:“小哥,我並不想與你為敵,你若就此退去,以後可來血祖閣尋我,功法,丹藥,女人,權力血祖閣有的我都可以滿足你,那怕是我自已!”
對方頻頻許諾,甚至抬出了血祖閣,可裴塵心依舊無動於衷,連連出手……
婢女女子見對方油鹽不進,暗道:“莫非是知道她的身份了?她的性情應該不會告訴別人的,而且就算說了別人也未必會信啊,算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那塊石頭定是她的後手。”
再次與裴塵心硬碰一擊後,女子順勢向後退去同時說道:“白姐姐,看到我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白芷看著女子緩緩吐出三個字來:“為什麼?”
千言萬語到頭來只化成了這三個字。
女子噗呲一下笑出聲來:“噗,白姐姐,你幼稚不幼稚?那有那麼多為什麼啊,你以前最是寵我了,如今你能不能在隨我一次?”
“隨你什麼?”
聞言,女子食指放到自已嘴角處略顯俏皮,思索了一下輕聲說道:“最後一次那就把你的命給我吧,好不好?”
話音剛落,就見女子猛的抬手,便要將手中長槍投擲而出。
與此同時,沉浸在美夢破碎中的吳文英也終於反應過來,那女的只是有東西護體,自已依舊可以活捉她,還有希望!也顧不到發麻的右手就再次殺去。
裴塵心見狀臉色劇變,剛要出手阻攔,可是就在此時,周圍畫風突變,待到反應過來,原本白芷的位置已經沒有人影了,放眼望去全是樹木。
女子見狀眉頭深深皺起,自已好不容易創造的機會啊,她是怎麼看破的?不過緊接著眉頭就舒展了開來,但卻不敢輕舉妄動,怕觸發什麼不知道的陣法。
女子心中暗道:“這就是你的後手嗎?不過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白姐姐,你太小看我了,也對,反正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就算這次你跑了,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以前她每次請命出去辦任務,對方總說你還太弱,外面太危險了,你在我旁邊就行。
……
裴塵心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震驚,但並不意外,想起白芷對他說的第二計劃。
如果對方不是憑藉玉佩尋人,而是能直接找到她,那就演一出好戲,她假裝睡覺等對方偷襲,若對方不好對付,那麼她就轉換大陣,到時能看到的只有樹木,切記不要出聲,她會找到自已,然後往自已身上畫王八作為暗號,自已負責抓住她的手跟她走就行了。
此時裴塵心看了看自已的雙手,心想白芷說的果然是真的,連他這個人王都只能看到樹木,自已的手都看不出到,這陣法也太離譜了吧。
裴塵心正心中感慨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已的胸膛,接著就在自已身上一通亂畫,這筆畫……是王八!
察覺到對方便是白芝麻兒後,裴塵心當即就握住了她的手。
白芷感覺到手被抓住之後靠著記憶往小屋的方位走去,動作很輕生怕引起女子的察覺。
而裴塵心則順著白芷的牽引走著。
裴塵心握著白芷的小手,涼涼的。
想著自已認識白芝麻兒半年多還真沒有正兒八經的碰到過她的手就算打鬧的時候也是攥著她的手腕。
如今感受著手中的冰涼,裴塵心下意識用力握了握。
好軟…
白芷感受到裴塵心的動作,轉手就用指甲狠狠的在裴塵心的手心上掐了一下。
感覺到手傳來的刺痛,裴塵心呲了呲牙,強忍著不敢出聲,手也趕緊安分了起來。
白芷也沒有不依不饒,掐了一下就停了下來。
……
幻陣中,婢女女子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若有所思,雖然眼前皆是樹木連自已的手都看不見,但是能明顯感覺到自已只是單純的看不到了而已,就好像瞎子只是比起瞎子自已這裡不是一片黑幕,而是全是樹木,但她卻不敢出聲,怕引發什麼機關。
抓到最後一絲希望的吳問英早狂奔了好一會見還沒跑到白芷身前,這才發現四周已經誰的人影也沒有了,打量了一眼全是森林。
最後吳問英以為是自已跑過頭了就又往回跑了一段距離。
結果發現還是沒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都看不見自已的身體了。
又過了一會吳問英心底發寒厲聲道:“給我出來,別躲了我看見你了,就在那裡,給我出來!”
正在思索中的婢女女子突然聽到了吳問英的聲音,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個廢物,不過既然他出聲了,那麼正好可以實驗一番。
一息,兩息,又過去一會,什麼動靜也沒有。
吳文英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快給我出來!別躲了。”
女子再次聽到吳文英的喊叫聲,心中確定這座大陣看來只是讓人滿目皆樹並無其威脅。
雖然不想搭理這個廢物,但是一想到白芷跟那個男子,覺得多個廢物也總比沒有好,於是開口道:“吳公子?”
“白姑娘?白姑娘你沒事吧?你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你?”吳問英聽到女子的聲音喜出望外,便順著聲音看去結果什麼也沒看到。
“是我,剛才對方轉換了陣法現在我們能看到的只有樹木,你看看自已的雙手就知道了。”
聽道對方的告知吳問英這才發現,原來自已竟然看不到自已的雙手了。
“白姑娘,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放心,這個陣法應該只是讓我們滿目皆樹,除了樹什麼都看不見,你不要著急我們兩個先透過聲音匯合。”
“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說完兩個人就開始透過聲音匯合。
“吳公子?”
“白姑娘?”
白姓女子感覺有東西碰到了自已的頭,立馬伸手就握了上去。
吳問英感覺到上手觸感的異樣就又問了一句:“白姑娘?”
“是我,公子等一下,我儲物器裡有繩子我先把我們綁在一起。”
白姓女子說完就在儲物器裡拿出了一條繩子,雖然看不見但是憑著觸感依舊用繩子一端綁住了被自已抓住的手,另一頭綁在了自已的手上。
“吳公子,好了。”
吳問英試探性的拉了拉綁在自已手腕上的繩子。
白姓女子也拉了拉:“吳公子,因為我的東西被對方扔了,所以現在需要聚精心神施法才能感應到,所以公子先休息一會,等我找到他們的位置你在跟著我走。”
吳問英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聽見女子說的話趕忙回覆道:“好,都聽白姑娘的。”
……
裴塵心,白芷兩人本來就沒深入森林,所以很快就出來了。
白芷看到遠方的茅草屋之後鬆了口氣,然後轉頭狠狠瞪了裴塵心一眼。
裴塵心看見白芷的眼神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頭有點做賊心虛,然後剛要開口說話就看見瞪了自已一眼的白芷伸手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裴塵心趕緊把到了嘴邊的話嚥進了肚子裡。
白芷揮了揮小拳頭然後衝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挑了挑眉毛,這動作就好像是在問:“你打算握到什麼時候?”
裴塵心這才意識到自已還握著人家的手,趕緊鬆開。
白芷衝裴塵心甩了個白眼,這才繼續快步向茅屋走去。
臨近小屋的時候白芷開口道:“小流氓。”
聽到白芷的聲音裴塵心卻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說啥了只能嘟嘟囔囔的道:“第一次拉女孩的手嘛,當時就情不自禁…所以就……。“
很明顯裴塵心指的是之前用力握的那一下。
裴塵心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著小時候經常被小姑拉著滿地跑,這應該不算吧,畢竟是親人。
想著想著裴塵心就想到了別的地方。
白芝麻兒的好像摸著更舒服點。
想到此處白芷兇巴巴的聲音突然傳來,“我的初牽啊!就這麼毀在了你這個流氓手裡。”
裴塵心覺得這時候自已說話只會越說越亂乾脆就不說話了。
見裴塵心沒說話白芷好似猜到了裴塵心心中所想問道:“以前,你沒拉過你小姑的?不對,你姐的。”
裴塵心有點心虛的回答道:“拉過……”
接著裴塵心趕忙解釋道:“我可沒騙你,雖然小時候經常被我姐拉著跑,可她是親人啊,這不算吧?”
裴塵心越說越心虛越解釋聲音越小。
這樣算的話歸根結底還是拉過!所以有點心虛了。
“那我跟你小姑誰的手拉著舒服?”白芷眯著眼看著裴塵心問道。
沒想到白芷會如此發問的裴塵心下意識說道:“你的吧。”
慢慢反應過來的裴塵心,突然覺得白芝麻兒莫不是會讀心術吧,之前剛想過她就問了。
白芷聞言這才滿意哼聲道:“哼,算你識相。”
沒給裴塵心說話的機會,白芷又接著說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裴塵心點頭接著看向白芷問道:“她……”
白芷自然知道裴塵心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接著就底下了頭盯著地面心不在焉。
裴塵心見狀心中瞭然,想了想說道:“你失去的是一個對你心懷殺意的小人,而她失去的卻是一個把她當做自已親妹妹的姐姐,所以你應該高興,難過的應該是她。”
聽著裴塵心的安慰,白芷勉強的笑了笑,可是在裴塵心看來這笑的比哭還難看。
“那人的裝扮看著好像是婢女的衣服,她……”
裴塵心話說一半就被白芷打斷了:“行了行了,趕緊走吧,這裡沒法多待,等走遠了再說別的。”
裴塵心見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既然白芝麻兒不想再提,那麼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接著便陪白芷進屋收拾東西去了,其實也沒啥要收拾的,主要是東西都丟在了森林裡,重新拿一些罷了。
“他們估計很快就會追來,沒時間耽擱,我都收起來吧。”
裴塵心剛要把東西都收起來便被白芷攔了下來。
白芷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整潔的床鋪。
“怎麼了嗎?”裴塵心問道。
“以前,都是她幫我整理床鋪的,真是懷念啊,走吧,帶些衣物,別的就都留下吧。”說完白芷摸了摸整潔的床鋪,就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裴塵心收完東西見白芷依舊情緒低落,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吳叔曾說過的一句話。
……
“小塵心,去吃飯吧,你打不破我這護體金藤的。”一名男子嘴裡吊著一根狗尾巴草對著眼前被金藤包裹在內略顯年少的裴塵心說道。
男子濃眉大眼穿著一套已經不知多少年了的麻衣,不過臉上稜角分明,身材高大很是魁梧,眉宇間可見年輕時絕對是一代讓女人願意倒貼的風流人物。
“不行,再來!”略顯年輕的裴塵心再次向前衝去。
“轟”
裴塵心再次摔倒再地。
“走吧,等你學會你自已琢磨的那招或許可以破現在的金藤,慢慢來。”男子揉了揉裴塵心的腦袋。
裴塵心甩開男子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氣餒道:“我以後一定要弄一把可以破開你金藤的武器!”
男子來了興趣:“哦?那我問你,你覺得什麼樣的武器才可以破開這世間最難破的防禦,直指心口呢?”
裴塵心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問道:“我不知道,吳叔,你知道嗎?”
被稱呼為吳叔的男子笑了笑,蹲下看著裴塵心說道:“想當年你吳叔縱橫天下,傲遊四海,什麼沒見過,你想知道,那就跟我回去吃飯,吃完我就告訴你。”
裴塵心滿臉嫌棄:“吳叔你就吹吧,你以前就是個掏大糞的,後來被心愛的女子甩了,我爹都告訴我了,要不是你最後遇到了我爹孃,你現在還是個掏糞大叔。”
麻衣男子聞言罵罵咧咧的說道:“好他個裴塵,就這樣編排我?小塵心,你別聽你爹瞎說,我可沒騙你,這世界上兵器在好,也有難以破開的防禦,當年你叔我遊歷天下時可是見到過的,多少號稱什麼世間第一攻擊的天才卻敗在了同一個人手裡,就是因為破不了他的防禦。”
裴塵心半信半疑坐在地上撇了男子一眼:“是嗎?那你說說,什麼人這麼牛,你要是能說上來,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聞言麻衣男子笑了笑輕聲說道:“那人有什麼牛的啊,還不是別人隨隨便便的一句話,最後就差點死了。”
裴塵心長大了嘴巴:“一句話?”
麻衣男子像是陷入了回憶,過了好一會才感慨道:“是啊……就一句話。”
裴塵心疑惑:“啥意思啊?怎麼用一句話殺人啊?吳叔你告訴我,我信你說的還不行嗎?”
麻衣男子拍了拍裴塵心腦袋:“等你長大了就懂了,行了去吃飯咯。”
男子說完轉身就走。
裴塵心撇了撇嘴起身追了上去嘀咕道:“不知道就不知道,還什麼長大了就懂了。”
走在前面的男子聽到裴塵心的嘀咕,不由自主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呢喃道:“萬兵無法破神甲,故人輕語最殺人。呵……”
如男子聽到的裴塵心的嘀咕一樣,裴塵心也聽到了男子這句自嘲的話語。
裴塵心跟在後面盤手摸索著自已的下巴眉頭緊皺,這句話,啥意思?
……
“萬兵無法破寶甲,故人輕語最殺人,原來如此,寶甲可護你身周全,可又有什麼能佑你心呢?吳叔現在我有點理解你說的這句話了。”回過神來的裴塵心自言自語道。
此時像是終於想明白了的白芷突然回頭翻了個白眼道:“小流氓,一個人擱後面低估什麼呢?還不快過來揹著我跑!”
裴塵心撇嘴:“罷了,這次就不跟她鬥嘴了。”
“來了來了,我的大小姐你終於知道著急了。”
隨後裴塵心背起白芷進入森林。
就在裴塵心與白芷進入森林沒多久,婢女女子跟吳問英就追了出來。
兩人剛走出森林,婢女女子就解開了綁在自已手腕上的繩子,吳文英見狀說道:“早知道沒有陷阱,就不這麼小心翼翼了,浪費了不少時間呢。”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腳下用力,三兩步就到了茅草屋那邊。
看著屋內的痕跡,知道兩人已經走了。
“還是遲了。”
接著婢女女子便盤坐在白芷的床上,雙目緊閉,一盞茶的時間後,猛然睜開。
“吳公子,跟緊我!”
說完女子就向這裴塵心與白芷的方向追趕而去。
根據之前自已施展秘法的感應,白芷就在茅屋那邊,若非怕森林裡有什麼危險她早就直接追過去了,如今白芷肯定已經知道自已可以直接感應她本人了,怕是要不了多久自已就無法感應到了。
女子看著再此映入眼簾的森林轉頭對吳文英說道:“吳公子,看來我們還要進去。”
吳問英點了點頭:“還好繩子我沒丟。”
就在兩人再次進入森林後沒多久,茅屋外的湖水就好似大海漲潮一樣蔓延而出速度極快,同時石山也振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