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林管家感覺喉間卡了點血。

周少爺搞哪出啊?

沒看出來他著急結婚。

不過,林管家還是應下了。

他無所不能,他隨叫隨到。

他命比苦瓜苦。

——

六點。

許家宅院。

周封凜沒讓許嘉匯出門,省的他又這疼那疼、這餓那餓的拖延時間。

他直奔許老宅,看許嘉匯有什麼話說。

許嘉匯其實也起床了。

他知道6:00見面,可6點半才起,磨磨蹭蹭地刷牙洗臉。

周封凜在貴賓室催了好久。

還沒看見人影。

他捂住嘴,小聲與蘇染意說:

“再去催,你千萬要記得,我嗓子‘啞’了。”

蘇染意比了個ok的手勢。

她困死了,打了個哈欠,才衝門口無力地喊著:

“管家!”

新來的張管家屁顛屁顛跑進來:

“有什麼吩咐?”

“把你家掌櫃的叫出來,再不出來我砸店了。”

周封凜和張管家一頭問號。

但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張管家有點配合地稱呼許嘉匯為掌櫃的:

“掌櫃的今日身體抱恙,二位先請回吧。”

“那好吧。”

張管家就要走。

桌底,周封凜踢了蘇染意一腳。

蘇染意,才勉強叫住張管家。

“等等!”

可張管家假裝沒聽見,走了。

還好桌上好吃的比較多。

剛剛來得早,沒吃早餐,蘇染意捏起盤子裡的水果,咬著。

吃得半飽,她抬眼看見周封凜的手都要捏爆了。

蘇染意安慰著:

“急什麼,才六點。許家出口都有我們的人盯著,他許嘉匯,總不能鑽狗洞跑吧?”

可許家宅院很大。

許嘉匯若是一直不肯出來,也拿他沒辦法。

這十來天,都讓許嘉匯以各種理由跑了。

合同,周封凜今日必須拿下。

他想提早回京辦婚禮。

周封凜之所以喊蘇染意來,就是覺得,她母夜叉剋制一切。

有時候,還得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比較好使。

果不其然。

周封凜倒是能等,蘇染意等不了。

許家的椅子是紅木椅,上面也沒點軟墊。

她坐到七點,坐得腰痠背痛腿抽筋。

蘇染意站起來,往外走。

“走了。”

周封凜有些驚訝,“去哪?”

蘇染意立刻回頭扶他,然後念著:

“你聲音啞了,問個屁,跟著我就知道了。”

許府總部並不在桂市。

所以此處的工作人員比較少。

加上過幾日他們要去燒香拜佛,管家們也去幫忙佈置宅院、準備東西。

連兩位客人走了,都沒人發現。

上次來許宅,蘇染意就觀察過,這邊的工作人員,都穿著白襯衫,黑褲子。

所以,她帶了。

並在貴賓室換下。

可週封凜不願意換,他摸了摸身上幾百萬的西裝,嫌棄道:

“你給我穿這破爛玩意兒?過敏了怎麼辦?”

“20萬一套,很貴的,哪裡破了?”

貴的?貴的他就穿。

周封凜半信半疑地換上。

又捏了捏,“看著像20塊的。”

確實20塊買的,周封凜挑剔歸挑剔,眼睛還挺毒的。

就這樣,他們混出來了。

反正工作人員忙著冒煙,頭都不抬一下。

周封凜走了十分鐘,進了一處偏僻的房子裡,他覺著有些有些不對勁。

“這是哪兒呀?你不會聯合許嘉匯拐賣我吧?”

蘇染意白了她一眼,指著灶臺、鍋碗瓢盆、胡蘿蔔、包菜、西蘭花等道:

“大哥,廚房,廚房見過嗎?”

周封凜本來想問來廚房幹嘛的,但他沒問。

反正擱貴賓廳,許嘉匯也不肯出來。

直接擺爛了,往椅子上一坐。

蘇染意拿了盤豆子,讓他背對著門坐,有人來了,偽裝成摘豆的。

而她自已,則打通許嘉墨的電話:

“墨墨?”

許嘉墨醉酒,頭昏沉,他聽到蘇染意的聲音,驚坐起。

“意意。”

這聲“意意”,喊得特別曖昧。

聽得周封凜想炸廚房。

蘇染意問:“你房間在哪呢?我過去找你。”

許嘉墨有些懵。

他喝大 斷片了,忘了昨晚他哥說過的話。

直接發了個定位給蘇染意。

院子裡小道多,但交錯,只要知道方向,怎麼走,都能到達。

之前,和許嘉墨聊天時,就知道,他住他哥旁邊。

找到他等於找到他哥。

“好,我馬上來找你。”

她抓了兩瓶爆辣辣椒油。

周封凜不解:“你幹什麼?別把人打死了!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殺人。”

蘇染意沒理他。

——

許嘉匯房間裡。

他還在磨蹭,刮完鬍子,又躺床上睡了。

張管家推門進來:

“許總,他們還沒走。”

“晾著,不用理,問起,就說我不舒服。”

對方直奔家裡,定是要往死裡砍價。

他不做低價衝量銷售。

許嘉匯冷笑一聲,翻身眯眼:

“飯也不用備,他們餓了會自已走。”

“什麼飯?在哪裡?”

這六個字,是女音。

許嘉匯的老婆,昨晚就回廣州帶娃了,哪來的女音?

他往外看去,之前敞開的窗戶上,懸著一張嬉笑的臉。

是蘇染意!

嚯!

許嘉匯心態炸了。

但他還是從容地假笑著:

“小姑娘不要去大老爺們屋子裡,很危險的。”

他嘴角咧開,綻放著三分詭異。

蘇染意指著屋內,“是挺危險的呢,那我,進去啦?”

人來都來了。

看都看見了。

進不進來有什麼區別嗎?

許嘉匯點了點頭,繼續躺著。

接著,蘇和周,在第一時間奔進衛生間,換回衣服。

——

房間裡。

周封凜翹著二郎腿,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角落。

而許嘉匯,被蘇染意硬扯起來。

他穿著睡衣,無語地坐著,和蘇染意麵對面。

“我們家周總,嗓子爛了!這單生意就由我來談吧。”

許嘉匯沒回。

他困得要命。

誰家正常人七點多談生意啊?

瘋了吧?

蘇染意繼續:

“你知道的,我們周總雖大殺四方,但偶爾也會撒些福利。許總命好,趕上他撒花的時候。他呢,今日不殺價,許總把心裡的價位說下,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許嘉匯一聽,瞬間來了興趣。

他不想聊就是不想薄利多銷。

如今,人家不砍價。

那他不隨便叫嗎?

按正常價,他應該收21.764億元。

他給人打了個折:

“42億。”

兩百折!

蘇染意一聽。

這麼貴,好爽啊怎麼回事?

她一下來勁了,想起周封凜要自已抹零。

可42億怎麼抹零?

她微笑了一分鐘,道:

“那就這麼定了,4億,現在能取貨嗎?”

許嘉匯內心尖叫著:

取你爸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