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竟敢擅闖教堂。”

看守教堂的兩個士兵將手中的長矛交叉擋住即將闖入的人。

那人的衣服已經破敗不堪,頭髮亂糟糟的,身上似乎還帶著傷,狼狽的好似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流浪漢。

“我是艾緹亞,教堂的聖子降臨我遭到了邪巫的襲擊,險些逃生。”

艾緹亞撩開擋在自已眼前的金髮,表明身份。

在看清楚他的長相後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同時收起的手中的武器,恭敬道。

“原來是聖子大人,教主這些天找你都快找瘋了,尋人啟事貼了大半個都城。如今你既然回來了,就快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在這個帝國神權是大於皇權的。

國家的最高權威不是國王,而是教主。

艾緹亞作為教堂的聖子,地位自然也是極高的。

艾緹亞本就是故意裝扮成這個樣子,進了教堂後就立刻沐浴更衣。

收拾好一切後,他才朝著禱告堂走去。

一席聖潔的白色長袍垂落到地面,悄無聲息的掩蓋了袖子裡銳器的寒光。

那老教主果然還在禱告堂裡念那些破經,推門而入看到的場景果然不出艾緹亞所料。

鬚髮皆白的教主慣例拿著那本破舊的講經,沙啞的嗓音,一遍遍誦讀著。

催命似的。

艾緹亞不耐煩的輕嘖一聲,發出的聲響吸引了老教主的注意。

在看到來的人是艾緹亞後,老教主渾濁的藍眸中閃過一絲驚喜,步伐緩慢的走到他身邊。

在胸口畫了個十字,默唸了句阿門。

“願主保佑,艾緹亞我就知道你能平安回來,這些日子我找你找的很著急。”

艾緹亞牽動唇角,扯出一抹陰鷙的笑容。

“老東西等了你這麼多年還不死,現在該讓位。”

此話一出,老教主瞬間變了臉色,慌亂後退,想要大喊士兵過來...

匕首穿透老教主胸口的經書後刺進肉體,艾緹亞捂住他的嘴沒讓他發出丁點聲音。

胸口洇出的血瞬間浸透白袍,染紅經書。

艾緹亞拔出匕首,往後輕輕一推,老教主的屍體轟然倒下,眼睛到死都沒有閉上。

“艾爾德奇說的有道理,他想統治吸血鬼陣營,那我為什麼不能統治人類陣營了?至於這些礙事的東西除掉就好了。”

艾緹亞不滿十歲就被帶到教堂當聖子,教主雖整日繁忙,但對他也不缺關心...

可以說是父親一般的存在了。

看著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艾緹亞笑的扭曲貪婪。

他彎腰撿起地上那本已經沾滿了鮮血的經書,慢慢地把它撕成了碎片後撒在了那灘血泊中。

“老東西,你擋我的路了。”

..............................

“宿主,男主唆使民眾來森林裡鬧事的劇情點快要到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要是有什麼打算的話可以儘早安排。”

飯桶的聲音久違的響起。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放火燒林?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好歹是住了這麼久的木屋,而且森林裡還有很多無辜的動物...

時隨還是想再爭取一下。

“嚴格來說是不可以的,但我想想看有沒有什麼bug可以卡一下?”

飯桶在自已的鍵盤上滾來滾去,螢幕上的程式碼飛快跳動。

但劇情判定的程式碼都是極其嚴謹的,根本找不到漏洞。

就在飯桶無計可施的時候,角落裡的綠色程式碼忽然閃動只一眨眼的時間就變成了另一個符號。

改動後的那串程式碼直接蹦到了飯桶眼前。

已經準備好放棄的小系統突然有了發現,出聲道,

“這個好像可以,宿主你要是有辦法的話,可以把森林布成一個巨大的迷陣。”

飯桶終於找到了判定系統的漏洞,洋洋得意地以為是自已的功勞。

“只要你讓那些動手的人覺得他們真的放了火,毀了東西,那就可以算判定成功,只不過...”

沒說出來的後半句,一人一統心知肚明。

以一整個森林為陣,耗費的材料和精力巨大,能不能成功還是一回事。

“算了,試試吧,我還是想爭取一下。”

時隨沒有過多猶豫,遵循了心中的想法。

至於結果怎麼樣,總歸是要做了才知道。

“哥哥在想什麼呢?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Andreas從身後抱住時隨,把他整個人攏在椅子上。

經歷了幾天的休養,小蝙蝠又重新恢復人形了。

“Andreas,我有事需要回森林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嗎?”

時隨已經習慣了去哪裡都帶著這個粘人精,抬手揮開Andreas在他後頸摩挲的手後,主動詢問。

“Andreas說過了,哥哥去哪裡Andreas就去哪裡。”

Andreas把下巴墊在時隨的肩上,用自已冰涼的臉頰蹭著他的脖頸,膩膩歪歪的。

“好了,Andreas別往我身上靠,跟爬了條蛇似的。”

吸血鬼微涼滑膩的面板貼在自已的脖頸,怪異的觸感總讓時隨覺得不適應,下意識的推開黏在自已身上的吸血鬼。

“哥哥這是在嫌棄我嗎?”

Andreas惶然抬頭,眨了眨眼睛就要掉眼淚。

時隨先他一步捂住他的眼睛,以命令的口氣開口,

“不準哭,憋回去。”

醞釀了一半的情緒被強行打斷,Andreas還真就愣在了原地沒有下一步反應。

時隨能感受到小吸血鬼纖長的睫羽掃過自已的掌心,絲絲縷縷的癢意小勾子似的撓著。

等了半晌,沒等到Andreas的眼淚後,時隨才不緊不慢的收回了手,收手前還不忘拍了拍吸血鬼的臉頰。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不能動不動就哭,知道嗎?”

時隨鄭重其事的和哭包吸血鬼掰扯,試圖讓他以後能少點幾滴小珍珠。

“而且我也沒有說嫌棄你,心理這麼脆弱是不正常的。”

見Andreas沒有出言反駁,時隨繼續扮演起了心理醫生的角色。

“我不聽我不聽,哥哥你不許再說了,我一個字都不會聽的,我的頭好痛。”

Andreas何時被這樣教訓過,煩躁的磨了磨牙尖後直接撲上去咬在時隨的頸側。

遇到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把哥哥抓過來吃飯。

教育了一半的時隨被強行打斷,偏頭看了眼還掛在自已身上的的Andreas,鬱悶的嘆了口氣。

這吸血鬼怎麼就說不聽呢?難道自已講道理講的很失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