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顧家有個宴會,小隨要參加嗎?”

時隨沒想到自已先收到的竟然會是顧斯白的邀請。

那日顧斯白為了轉賬加了他好友,之後就時常給他發訊息。

兩人偶爾會聊上幾句,時隨總覺得顧斯白好像太關注他的。

“我會去的,顧斯白。”

今晚還要走給男主下藥的劇情點,時隨自然不能缺席。

時隨發呆想到顧斯白送的東西已經在他房間堆成一座小山了,暗自思索要不要找個時間還回去。

和顧庭軒那不拔毛還想從自已身上粘毛的糖公雞不一樣,顧斯白出手是真闊綽。

送給時隨的哪怕是個順手的小擺件都沒有低於六位數的。

“飯桶,你說顧斯白在想什麼呢?”

時隨摸了摸鼻尖,不明所以。

在他看來,顧斯白不欠他什麼,這種沒來由討好似的送禮總讓他覺得怪怪的。

“不知道啊,難道這是他替顧庭軒給你準備的彩禮。”

飯桶也不懂人類這種彎彎繞繞的手段,抱著自已胖乎乎的身子瞎猜一氣。

“那我就要找個時間還給他了,我又不打算和顧庭軒在一起。”

要是顧斯白知道自已的示好被某個不知名小系統抹黑成替顧庭軒送的彩禮,他多少要氣的嘔血。

這次晚宴是顧家為了慶祝和政府的合作,淮城靠海,但這麼多年政府都不願意頒發填海公文。

顧氏主動牽頭和政府合作填海,成功後會有一大片從未開發過的土地,這種先機一旦掌握,帶來的利益是巨大的,

因此這次晚宴極其隆重,政界商界的人都會出面。

畢竟誰不想從這次合作裡找機會分一杯羹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一場商業盛宴在此拉開序幕。

宴會廳入口處,兩排高大的羅馬柱莊嚴地立著,柱子上纏繞著金色的裝飾帶。

天花板上的巨型水晶吊燈散發著華麗的光芒,看的人頭暈目眩。

吊燈下,是精心佈置的長桌,桌面上鋪著雪白的桌布,邊緣點綴著金色的蕾絲花邊,餐具旁的餐巾被折成精美的形狀。

在這個宴會廳裡,最值錢的不是這些金碧輝煌的裝飾,而是穿著西裝禮服走動的賓客。

這裡的人隨便拎出去放在外面都是跺腳晃動半邊天的大人物,如今卻齊刷刷的聚在這裡。

穿著燕尾服的侍從端著托盤遊走在人群中,時不時有人接過托盤上的酒,輕抿一口後接著和身旁的人閒聊。

不少新貴主動上前攀談,誰也不願意放過這個刷臉的好機會。

顧斯白站在階梯上的二層宴會平臺,垂眸睥睨,頗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高定的黑色西裝更襯得他身姿挺拔,氣質卓然。

“父親...”

顧庭軒陪襯似的站在他旁邊,眼中閃過不甘。

“避暑山莊那塊地...你不如交給我管理?我一定給你做出成績。”

不知為何,顧庭軒心中總有種強烈的預感,告訴他一定要得到避暑山莊的管理權。

這種預感在他小時候就有,給顧斯白當養子,和時隨談戀愛...

這些都是顧庭軒按照預感做的事,但凡他順著預感做的決定就沒有出過錯。

直覺告訴他避暑山莊那塊地對他很重要,所以顧庭軒才會想方設法的去把管理權搞到手。

“顧庭軒,你最近的小動作太多了。”

顧斯白語氣冰涼,不帶一絲感情,態度冷淡到任誰也看不出來顧庭軒是跟了他近十年的養子。

“對不起,是我僭越了,我只是想替父親分憂。”

顧庭軒耷拉下眼皮,點頭彎腰,一副乖順的模樣,但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陰鷙的表情一閃而過。

見從顧斯白這裡討不到什麼好處,顧庭軒索性下樓融入人群。

只要還有顧斯白養子這個名義在,誰見了他不得討好兩句。

“飯桶,這藥怎麼下給顧庭軒啊?”

時隨穿了一身白色西裝,眉眼精緻,腰細腿長,往那裡一站就是活脫脫的貴族小少爺。

只不過小少爺的手裡現在正捏著劑量足以藥到一頭牛的催情藥。

“宿主你隨便挑杯酒下好了,我想辦法把酒送到顧庭軒面前。”

飯桶自告奮勇。

時隨順手挑了杯紅酒,藥末倒進去的那刻酒色瞬間混濁不少。

“飯桶,你說顧庭軒真的會喝嗎?”

時隨打量著杯子里加料都快加成粥的紅酒,皺了皺眉,不確定道。

“無所謂了,宿主你已經把劇情點走完了。”

熟悉的提示音響起,時隨把藥倒進酒杯的那刻,劇情點就算完成了。

時隨晃了晃酒杯,等藥末融化紅酒的顏色恢復正常後,把酒杯放在了一個空著的托盤上。

很快,就有侍者走來,端著托盤向顧庭軒的方向走去。

劇情點已經走完了,時隨也不太想待在這太過於正式的宴會場合,周圍不少認出他身份的人,已經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搭訕了。

時隨悄無聲息的溜出來。

夜晚的後花園格外幽靜,精緻的園林燈點綴在綠樹叢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樹木在夜色中投下斑駁的影子,偶爾傳來一兩聲蟲鳴,與遠處宴會廳傳出的悠揚樂聲相互交織。

花園的一角,噴泉在冷調月光的映襯下泛起漣漪,漣漪的擴散處水珠跳躍,一兩條小魚躍出水面,水花四濺。

月輝柔和清冷,偶爾還有晚風吹過,風裡吹來花草清香還有秋日的涼意。

木質座椅和麻繩組裝成的鞦韆懸掛在兩棵大樹的枝椏間,時隨坐在上面慢悠悠的晃,手搭在扶手上,靜靜地吹風。

手機螢幕突然亮起,鎖屏介面上是條剛接收到的資訊。

“小隨,你來312房間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訊息是顧斯白髮的,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找自已是為了什麼事情。

儘管不解,但時隨還是去了,大概是顧斯白有什麼要緊事要和他講。

想及此,時隨默默加快了腳步。

系統空間裡盯著宴會廳看的飯桶在看到顧斯搶在顧庭軒前一秒接過加了料的酒杯後放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它設定好的那杯酒明明是顧庭軒喝的,怎麼被顧斯白截胡了!

關鍵是顧斯白竟然給時隨發訊息,天殺的!它家宿主還這麼小!

就在飯桶尖叫著想出聲提醒,

“宿主...不..”

飯桶剛說出幾個字,突然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它定在原地,嗓子也被掐住,一個字音都發不出。

猛的,系統空間黑沉下來。

飯桶以為是自已的程式出了故障掙扎著想要去維修。

下一秒,飯桶被迫進入了休眠狀態

“飯桶?飯桶!”

聽到了飯桶喊自已的那句,時隨出聲回應。

只是怎麼喊,都沒得到小系統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