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慢行,我有話說。”

胡姬花剛走出孫府,就聽的身後鄭義喊他。

“你多帶一些人去,哪怕是八品高手,也經不起輪番的消耗。”

“姐夫放心,李銘天實力定不如我,此去輕鬆抓他。”胡姬花有些不樂意,感覺被姐夫看扁了。

李銘天是什麼東西,那值得他如此重視?

鄭義一瞪眼,“你個夯貨,我該怎麼說你?

讓你多帶些人就照聽,我還能害你不成?”

胡姬花見姐夫生氣,“好好好,我回去帶上親衛保證萬無一失。”

鄭義這才滿意點頭,“切記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不要逞強,別忘了你姐還時時掛牽。”

胡姬花點點頭,大步流星朝著遠處而去。

鄭義見他走遠無奈嘆了一口氣,“這個夯貨,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他看了眼孫府,百年流傳世家就沒一個好惹。

……

京城外三十里,耗兒山中。

一座木柵欄圍起來的匪寨樹立當間,匪寨之中有交叉巡邏,偶爾傳來幾句歡聲笑語。

一個青衣布衫小廝闖進匪寨,快速朝著一個房間奔去。

“二當家,李銘天被貶去南疆做布政使了。”

“當真?”陳彪激動的從座椅站起。

“千真萬全,訊息已經傳遍整個京城,我回來時才剛剛散朝。”

“可有人護送,隨從要帶多少?”

“皇帝很生氣,讓他一人一馬前去南疆,不能攜帶任何隨從。”

“好好好,去點上兩百兄弟,隨我半路劫殺李銘天。”

陳彪哈哈大笑,衝著首位的高峰拱手,“大哥分析的果然對,那李銘天此次回京凶多吉少。”

“哈哈,恭喜二弟大仇當報,多年的隱忍終於是等來了機會。”高峰拍著他肩膀,很是替他開心。

“是啊。”陳彪長嘆一聲,“當年我與胞弟在中域劫富濟貧,赫赫威名響徹中域。

那李銘天聽說了之後,用天價之寶引我與胞弟入套抓捕。

我倆察覺上當,胞弟為了護我周全獨自與差吏搏殺。

我是跑出來了,可是胞弟卻……”

想起往年舊事,陳彪忍不住擦拭眼淚。

高峰在旁安慰,“陳年舊事過去就過去了,如今終於等到機會,你胞弟在天有靈,也終於能瞑目了。”

陳彪點頭,“多少年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找機會報仇。

可惜那狗官心思縝密,總是以身作局引我上鉤,一來二去非但沒有復仇,反而弄了一身傷病。

最後實在不行只能蟄伏等待機會,直到遇到高大哥你救助。

如今我不僅武者實力提升至七品初,也做了二當家。

說到這裡還是要感謝高大哥當初收留啊。”

“唉,這話說的實在見外,你我是結拜兄弟,我怎麼會坐視不管。

可惜三弟不在,若是他在寨中與你同去,我就更加安心。”

高峰說起來還是有些擔心,他能在京城附近做盜匪多年,憑藉的就是萬事小心。

哪怕是出巡搶劫,他也都會讓人提前踩點,提前打聽好被劫之人身份、勢力。

這就是為何這麼多年,朝廷為何一直沒派兵鎮壓的原因之一。

當然還少不了他與城中一些官員的來往,大家互惠互利,薅一些無關緊要的羊毛。

“大哥不用擔心,那李銘天就是個文官。

這麼多年我早已把他研究透徹,若是沒人保護他就是個廢物。

我帶上兩百人,如遇突發情況也能安然身退。

至於三弟嘛……”

陳彪開懷大笑,“他此去老虎寨是為了借靈丹,再回來可就能突破八品中,這對你我兄弟才是大事。

三弟若是突破八品中,咱們就不用再窩在這裡。

日後帶人去開拓更大的地盤,去到北境做個土皇帝也行。”

高峰面露微笑,這個理想是他們之前就商議好的。

盜匪終究只是小道,成為一方霸主才是正途。

只有個人實力提升上來,要去做的一切事情才不會受限。

“所以大哥不用擔心,李銘天現在就是隻螞蟻。

他被皇帝下旨只允許一人一馬,那就說明皇帝對他也很厭惡。

雖然還是個布政使的官位,但死在外面皇帝也不會管。

大哥在家等我訊息就成,讓人熱好酒菜備好美人,兄弟我去去就回。”

陳彪來不及多說,李銘天出了京城一路南下,這一路盜匪很多他很清楚。

可不能讓李銘天死在別人手裡,要死也要死在他手裡才行。

……

城門外。

李銘天與廖紫萱並肩緩步而行。

“原來你知道孫家也參與其中了?”

“並不難猜,大理寺卿鄭義雖然具有司法權利,但也不能一人主持這種局面。

這裡面皇帝是一方面,首輔孫勿國也肯定支援。

孫家百年世家,早就在大康根深蒂固。”

李銘天嘆了一口氣,“皇帝以後想做什麼,就只能仰仗孫家才行。

看似平靜的湖面下,其實已經暗流湧動。

楊朔真是下了一步臭棋。”

廖紫萱對他編排當朝皇帝,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在她心中李銘天就是天,皇帝來了也要靠後。

“你……什麼時候開始習武的?我怎麼從來都沒聽過?”

“呃……”

李銘天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兩人平時也有書信往來,自已做了什麼對方也清楚。

總不能胡亂編個理由,或者說系統給的吧。

“你不願說也就算了,誰還沒有自已的秘密。”

廖紫萱幫著解圍,兩人沉默的又走了幾十步。

“我跟你去南疆吧?”

她突然停下,扭轉身姿看向李銘天,鼓足了所有勇氣。

“我是說此行危險,你現在雖然也很厲害,但恐怕會遇到更厲害的,我如果在的話也能幫上忙。”

她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妥,連忙擺手解釋,“呸呸呸……不是說你會遇到危險,也沒有詛咒你的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嗯……擔心……”

“不用了。”

李銘天簡短的三個字,斷了她所有念想。

她突然就覺得有些委屈,自已都這麼主動懇求,都得不到對方一個肯定的答覆。

還用那麼冰冷的語調拒絕,難不成我就一點也不能吸引你注意嗎?

李銘天看向南方,此去一路他知道自已要做什麼。

廖紫萱如果跟在身邊,免不了會突生一些事端。

所以她最好是留在京城,有廖家的保護就不會有問題,自已也能安心做事。

廖紫萱突然拉住了他,小聲的說了一段話,李銘天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