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住手……”

“放肆……”

胡姬花五指成爪,眼看著就能抓住李銘天脖頸,只要他稍微使勁就能掐死這人。

想到這裡一股大仇得報的暢快湧上,臉上已經掛上得意的笑容。

但同時大殿中也響起多道阻止聲。

胡姬花扭頭看向鄭義,“姐夫,你為何要阻止我。”

“胡鬧,你以為這裡是哪兒,還不趕快給陛下道歉退下。”

鄭義心中惱火,帝師廖世昌出來求情你不給面子,是覺得自已活的太舒服了嗎?

“姐夫,他方才羞辱我,此仇必報。”

“混賬,聽不到我說什麼嗎?趕快給我滾下去。”

鄭義急了,這個沒腦子的憨貨,李銘天能死在皇宮嗎?

“胡姬花給朕退下。”

楊朔黑著臉,語氣有些不善。

李銘天死在哪裡都行,唯獨不能死在京城,死在京城就跟他脫不了關係,天下百姓又該怎麼看他?

這胡姬花腦子不好使了,怎麼突然發怒要殺人,差點壞了他的名聲。

“滾下去,閉門思過半年,罰俸一年。”

胡姬花梗著脖子,不明白怎麼就要罰他,大家不都看李銘天不順眼嗎?

不如當場殺了一了百了。

鄭義清楚這個小舅子有多憨,上前一巴掌抽到他後腦勺。

“傻了?陛下責罰你還不謝恩?”

看到姐夫那不善的眼神,胡姬花雖然不清楚咋回事,但知道姐夫做的絕對沒錯。

“微臣莽撞,衝撞了陛下龍威,這就下去閉門思過。”

他下跪行禮,態度非常誠懇。

“陛下,胡將軍一時衝動,絕無以下犯上的意思,請陛下網開一面。”

楊朔揮揮手讓胡姬花下去,心中思量如何懲治李銘天。

思量片刻才道:“李銘天雖然做下錯事,但朕念在他以往也算勤懇。

便調去南疆上任,若未召不得回。”

文武百官稍愣,馬上紛紛出列讚揚。

“陛下聖明,胸懷天下,實乃千古明君。”

南疆地處南方邊陲,路途遙遠地勢複雜、環境惡劣、盜匪橫行。

從古到今前往上任的官員,無一例外全都死在了路上。

楊朔看官員反應滿意點頭,如此自已就有個恢宏大度的名聲。

李銘天做了錯事,還是他幫忙擦的屁股。

要是李銘天死在了半路上,那就跟他沒有關係。

李銘天略作思量,差點當場笑出來。

南疆是個好地方啊。

盜匪橫行,大小勢力盤據,這不就是妥妥刷召喚點的好地方嗎。

到時候召集百萬雄兵揮師北上,一路攻城掠地何其快哉。

廖世昌聽後,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理,之後李銘天是生是死全都是命。

他行了一禮,退回到列隊之中。

文武百官看向李銘天,此去九死一生已經沒有生路,你還能像之前那樣四平八穩?

不過他們很快就感覺到失望,李銘天非但沒有一絲慌張,反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為官十載也多有勞累,此番前去正好看看大好河山。”

他把掛在身上的鎖鏈扔到地上,因為來之前穿著官服,不能佩戴枷鎖,掛條鎖鏈算是個象徵意義。

朗聲笑道,“諸位,花有重開之日,咱們後會有期。”

李銘天一甩袍袖,大笑幾聲暢快出門。

朝天殿內沉寂一片,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到頭來李銘天還是一副頂天立地的樣子,此去南疆的兇險都沒嚇著他。

楊朔臉色更加難看,李銘天人格魅力太強,顯得他這個皇帝太不堪。

不知道的還以為李銘天是大康皇帝,而他是地下站著的官員小吏。

“讓他一人一馬,不允許攜帶任何隨從。”

楊朔也丟下一句話,心情不悅的離開龍椅。

文武百官無奈對視,李銘天實在剛烈,如同那鐵鍋裡的銅豆子,炒不熟嚼不爛還叮噹作響。

李銘天出了宮朝著城外走,同時檢視系統的進一步介紹。

“這系統怎麼也不給個新手禮包?”

他在空間內翻找,果然看到了一個福袋,迫不及待的開啟。

【恭喜宿主獲得新手大禮包--名將項羽、兩百江東義軍;】

李銘天驚呼,項羽之名誰人不知?

楚國下相人,身高八尺,力能扛鼎,才氣過人。

這絕對是猛人中的猛人,沒想到一上來就給這麼一份大禮。

兩百江東義軍也很重要,這是他前期能擁有的勢力。

“這是不是中域布政使司李銘天?他果然被貶去南疆了。”

“貪汙上千萬兩白銀,真沒想到是這種人,真是人面獸心的傢伙。”

“陛下寬宏大量,還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此人應當凌遲處死,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可惜可惜了,當初多好的一個官員啊,終究是受不了世俗的誘惑,也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李銘天剛從系統退出,就聽到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聽了一圈之後不由冷笑,楊朔動作倒是挺快,在他進京前就散播謠言。

“嘖嘖嘖,這不是中域布政使司李銘天大人嗎?怎麼不帶隨從獨自上街啊?”

人群中突然傳來毫不掩飾的譏諷,柳寒健與賈岸雄帶著一群人越眾而出。

柳寒健是汝寧知州柳川志的兒子,而賈岸雄是知府賈本田的兒子。

他倆身邊還有一個穿著華貴的年輕人,李銘天看他面相很熟悉,一時間竟想不起是誰家小子。

“什麼中域布政使司,他現在是南疆布政使司,一個破爛地方狗都不要。”賈岸雄一臉不屑。

“嘿嘿,李大人此去南疆危險重重,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死在半路上就不好了。”

柳寒健走到李銘天跟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氣充滿了威脅。

以前給他一萬個膽子,都不敢這麼跟李銘天說話,更別說勾肩搭背。

“當初你害的我爹降級做知州,這份恩情我們全家可都記著呢。”

柳寒健想從李銘天臉上看到害怕,畢竟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對方應該要被嚇得求饒才行。

但李銘天就扭頭看著他,眼裡說不出的平靜,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柳寒健卻感覺到了一股,來自腳底板的冷顫。

他不由升起惱怒,都這個時候了你裝什麼裝?

“哼,裝模作樣,還以為是中域布政使司呢?”

他伸手去抓李銘天的衣領,今日就先讓你嘗下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