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遞上來一枚金屬長卷,吳韻沁見此物瞳孔驟縮。

“秧國修士大會的道統入場資格?”

齊溫看到此物也是一臉玩味,顯然是早就猜到了。

“您一早就猜到圖瀾宗會給咱們這個入場資格了?”琳兒好奇的問道。

“何止。”齊溫笑容愈發難以收斂。

“我還賭,馬上整個錦舒城已經滿城皆知我們得到了這個入場資格。”

三人同時一愣,不過很快明白了齊溫的意思。

“你是說,圖瀾宗想借我們......你的手,去處理一些跟我們和他們都有仇的勢力?”吳韻沁咬牙切齒。

“這個杜冉悠,果然狼子野心!”

如此一石二鳥,看起來是在給晶安宗給予幫助,實際上卻在給晶安宗埋雷。

齊溫卻聳肩,不為所動。

“其實完全能理解,他給予我們幫助的同時,自然也希望從我們這得到更多的好處,作為一個道統的領頭羊,趨吉避凶若是都做不到那確實不稱職。”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誇他,你是有多喜歡他?”吳韻沁有些無語。

齊溫卻一臉認真的看向吳韻沁,“這與我喜不喜歡並不重要,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個宗門內,所有人唯宗主馬首是瞻,如果宗主不能為宗門帶來足夠的利益,那這個宗主的存在就毫無意義。”

“杜冉悠這個人好壞暫且不評,但起碼作為圖瀾宗宗主,他很稱職。”

吳韻沁皺眉,卻無法反駁。

琳兒和琥珀也在思考著齊溫的話。

未來她們都將是吳韻沁的左膀右臂,所以這話並不是對她們說的。

見眾人沉默,齊溫臉上又掛上了笑容。

“行了,這也不是壞事,反而我覺得,這對現階段的晶安宗來說完全就是好事。”

“在晶安宗擴大規模、牽扯更多人命運之前來一場考驗,若是這層考驗都過不了,那我們也不用想著什麼復興晶安宗了。”

果然不出所料,僅一天時間,整個錦舒城就各種關於晶安宗傳聞。

“晶安宗?這是什麼宗門,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對啊,哪來的臭屁宗門,怎麼也有資格參加修士大會。”

“哦,我好像印象,十幾年前有一個宗門在錦舒城盛極一時,聽說地位與圖瀾宗、琅山溶風洞相當,只可惜後來沒落了。”

“有這樣的宗門?怎麼從來沒有耳聞?”

“我也想起來了,那宗門的老宗主好像姓吳,修為登峰,與現在的圖瀾宗、溶風洞老祖修為相當,相當恐怖。”

“只可惜這樣的前輩後代無德,都沒能繼承他的光輝,修為都不高,老前輩死後晶安宗便凋零了。”

“既已凋零,為什麼還有資格進入修士大會?”

“不知,莫不是晶安宗內又出了什麼人才撐起了大梁?”

皇宮之內,秧帝呂潮謙揉著鼻樑,一副頭疼的樣子。

他的身前站著一個人,正是一臉不爽的呂潮戈。

“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呂潮戈憤憤不平。

“這晶安宗打了你弟弟的臉,你不說幫忙還回來,居然還給了他們修士大會的道統資格,您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弟弟了?”

“潮戈啊,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呂潮謙無奈。

自已這個弟弟立下赫赫戰功,呂潮謙這個皇帝本來應該覺得臉上有光的。

可明明在外人眼中的鐵血戰將,在自已面前完全就像是個未開化的稚子,說話做事完全不過腦子。

堂堂皇室親王,被圖瀾宗牽著鼻子走,丟了臉不說,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在自已這裡抱怨。

這一個月,呂潮戈就來了不少次了。

本來都勸好了,說好了修士大會後就處理晶安宗的事情,結果圖瀾宗又搞了這麼一遭。

“這件事情朕也沒有辦法。”呂潮謙無奈。

“圖瀾宗那邊突然轉變態度,朕夾在中間也甚是為難啊,你得為皇兄著想著想。”

皇室顏面固然重要,但圖瀾宗呂潮謙顯然更不願放棄。

一個效忠於皇室、有著成熟培養體系、有至強者坐鎮的修士宗門,這是多少國家可遇不可求的,呂潮謙作為一國君王自然也不願放棄。

呂潮戈冷哼一聲,“莫不是這圖瀾宗秀逗了,自已跳起來打自已臉?”

本來被夾在中間就有些窩火的呂潮謙,聽到呂潮戈這個態度,心情更差了。

“潮戈,你就這麼跟朕說話?”

呂潮戈嚇了一跳,看出了呂潮謙生氣,立馬跪了下去。

“皇兄,弟弟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朝廷下令,晶安宗公然違背本就有違國法,潮戈秉公執法卻吃了虧,我倒是無所謂,但這不是打了您的臉嘛?”

自然明白其中為難的呂潮謙臉色稍微好了些,嘆息一聲。

“潮戈,你難道就看不出這事情中的隱情嘛?”

“隱情?”呂潮戈一臉疑惑。

“圖瀾宗與晶安宗積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何前段時日突然爆發,而且以晶安宗的水平,按理來說應該觸怒不著圖瀾宗,圖瀾宗卻依舊費盡周折。”

“還搬動了你這個親王的人情,你覺得因為些什麼?”

呂潮戈愣了片刻,“因為有人襲擊了圖瀾宗的執事啊,而且圖瀾宗懷疑是晶安宗的某人做的,如今看來就是那個男人,皇兄,我們應該儘快抓住他才對啊。”

呂潮謙有些無語,“圖瀾宗執事,修為最低都是煅體境,還有你那些侍衛,都是煅體境強者,都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還有之前圖瀾宗鬧出的動靜,朕的眼線告訴朕,圖瀾宗死了起碼四名固神境強者,煅體境、凝氣境更是不計其數,圖瀾宗內部還遭到了嚴重破壞。”

“如此損失,無異於騎在圖瀾宗頭上拉屎,你告訴朕,為何現在圖瀾宗有表現的如此躊躇、止步不前?”

這下,呂潮戈終於聽出了呂潮謙的話外之意。

“皇兄是說,這個人的實力,令圖瀾宗都忌憚?”

“這怎麼可能,圖瀾宗老祖尚在,一擊便可劈開山河,這般人物坐鎮,何人能動搖圖瀾宗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