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說越害怕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在這裡面,誰不是步步都處於危險,生怕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

“那你說這位先生是什麼人啊?看起來家主對他挺好的,而且對他還挺恭敬的,一點都不像是對我們這些人。”

“我覺得吧,家主可能新鮮不了兩天。”

中間也有人酸了。

藍兒在司馬靈餘身邊唉聲嘆氣,看著他竟然吃飯,還吃的津津有味,一點也不好奇那個新來的人。

可是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告訴司馬靈餘說他有事要出府一趟,他還是想去找大公子,給他說一說這件事。

但是他不知道他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有人監視著他,然而這次去找司馬靈川卻撲了空,那隻能敗興回去。

暗中的人給武承業彙報,武承業這時候剛收到武子顏與武承稷在邊境把商道洽談成功的訊息。

她狠狠地把桌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推,為什麼每次這樣的好事都讓她給佔了。

再加上又聽到藍兒又去找司馬靈川的訊息,他肯定是想把黃子良的訊息告訴他。

“這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回去家中的賊也給處理處理,該給他們立立規矩,讓他們知道府中的情報,也不是他們隨意能出去亂講的!”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我想到的是絕對有一個人會遭殃,聽話的人都瑟瑟發抖,領命。

武承業一臉不快地騎馬回去,一路上有兩個攤販沒長眼睛,從路中間過,直接就被他策馬飛聲踢過,也沒有管那攤主的死活,直接就回去了。

那些人已經知道她說誰,誰也不敢說,她在都城幹這種事情也乾的不少,剛開始還有人曝光了,後來他們發現官官相護也沒什麼用,誰倒黴誰就認栽。

回到府中,風塵僕僕,把所有人都聚在大廳當中,這個時候把廚房裡的人忙得焦頭爛額。

這府中已經許久都沒有在一起吃過飯,平時採買也都是分到各個廚房,現在突然說要在一起吃飯。

武承業往廳中正位一坐,黃子良竟然坐在他的旁邊,那些郎官兒們已經來了,坐在最低位,而武承業另一邊的位置是給司馬靈餘留著的。

司馬靈餘來得晚,他與黃子良從來都沒有見過,一踏進門的時候,看到那張臉也有些驚訝,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哥哥。

隨後,他便知道那是信中寫的人,他微微一笑,以示禮貌,走到武承業的身邊,想要坐下。

可武承業臉色一冷:“誰讓你坐下了?”

他微微一愣,這是要當著新人的面給他下馬威,他也沒有發作,那就走在邊上站著。

“過來坐下!”

聽到她這樣說,那又走到她身邊去坐下,她問:“你身邊跟著的那個貼身小僕呢?”

“藍兒?”說來他也沒有見到他,不知道他又跑哪去了。

“還不去把那個賤婢找回來!”

司馬靈餘易經也不知道藍兒犯了什麼錯,惹得她這麼大的火氣。

黃子良剛來,怎麼可能插手他們中間的事,只是在一旁靜靜的坐著,就像是一個吉祥物一般。

“不知殿下,藍兒可是犯了什麼錯?”

“你教出來的好人!你難道從來都沒有告誡過他府上的事情不能拿出去亂說嗎?”

而那些聽到與自已無關,通通都鬆了一口氣,有的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有的則是一臉憂心。

“回家主,藍兒的賤婢回來的!”

“把他給我帶進來,今兒個大家都在,我也好久沒有給大家立立規矩了,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把府中的事情拿出去亂說是什麼下場!”

藍兒也不明白自已犯了什麼過錯,被揪著就去了廳裡,狠狠地扔在地上咚的一聲,他畢竟年齡還小,哪見過這樣的場面?環視一週之後,眼神落在司馬靈餘的身上。

“主夫,家主,我這是犯了何事?”

“你上次去清閒侯府說了什麼?這次又想去幹什麼呀?”

武承業的眼神感覺都帶著刀子,藍兒也沒想到他出個門都會被跟蹤。

“回家主,我是去找司馬主夫。”

“我們是兩家人,你為何要去找他!”

“這……”

“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我告訴你們,你們踏進這個府門,就是我府中人,行事做事都代表著我府,這賤婢觸犯府規,你們說該當如何?”

他這樣問,不是把眾人架在火上烤嗎?誰敢說?

而在場的大多是男人,平時武承業不在家,他們還得看著主夫的臉色活呢,原來還以為這主夫是個軟柿子,自他上次立威之後,大家也都不覺得他軟了。

迎來的是一陣沉默,沒有人回答,武承業氣的一隻手拍在桌子上,那茶杯裡面的水都灑出來半分。

“先打二十杖,沒死就再說。”

司馬靈餘撲通跪倒地上:“殿下是我讓他去找哥哥,有些事,我讓他去給哥哥送些東西。”

“什麼東西需要你的貼身侍童專門去送?不是我府中的機密?”

……

這本來是要強行把帽子給他們扣上,是沒有罪也得給他說出個二三分罪名。

再多的人也沒有一個人敢求情,黃子良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武承業也是想借著這個場面嚇一嚇他,看看他是不是也有什麼問題。

“家主我冤枉啊!”

“打,就在這裡打!讓他們也好看看,這背叛我是什麼下場!”

“殿下,藍兒還小,要打你打我吧!”司馬靈餘擋在拉爾的身前,武承業走過去用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推到一邊:“你算什麼東西?”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他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了,一杖兩杖那硬邦邦的棍子,落在藍兒那嬌小的身軀之上。

藍兒忍不住發出“啊!啊!”的慘叫聲,才打了不夠幾張嘞,腰間便見紅,膽子小的捂著眼睛,根本不敢看,武承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黃子良。

他只是皺了一下眉,便再沒有其他表情,司馬靈餘滿臉淚水,想上去護著藍兒,卻被武承業命人拉開。

他的眼神終於看向黃子良,黃子良對他微微搖頭,幾乎是一人察覺不了的弧度,藍兒的慘叫聲越來越小,才打了十杖,他就暈死過去。

司馬靈餘滿臉淚水:“求求殿下,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