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地颳著,就算是被龍海航抱著,藍念英也慢慢地感覺到她的後背越來越冰涼了。

“我們起來吧,地上涼。”藍念英說道。

“那你好些了嗎?”龍海航問。

地上是很涼,但對他來說,如果能讓藍念英舒服一點,好受一點,這點涼又算得了什麼?

“我好多了,我們走走吧,不然會著涼。”藍念英說著,要從龍海航身上起來。

龍海航也感覺藍念英真是好多了,也跟著一起站起來,摟著藍念英慢慢地走。

“今天晚上你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晚才來?為什麼會忘記時間呢?”藍念英又問,她心裡還是奇怪著,海航怎麼會忘記時間呢?他從來是都不會忘記時間的呀。

龍海航心裡本來就很自責,知道就是因為自已的遲到,讓藍念英遭遇到了危險。

他覺得務必要給藍念英解釋清楚,雖然,這不能成為他遲到的理由,但至少要讓藍念英瞭解事情的真實情況。

龍海航於是就把今天下午下班後的情況一一地說給藍念英聽:

因為他已經學了幾天的電腦了,今天下午,他想試著畫一個充電器的圖紙,沒想到陳老闆來到辦公室與他聊了一會話,耽誤了一會時間。

陳老闆走了後,他著急時間不夠就一門心思地畫圖,心裡面想著反正負責關門的大叔總是在七點半來關車間大門的,等大叔來關門的時候他就關電腦,也不會有什麼耽誤。

結果那大叔今天很反常地沒在七點半來關門,等他意識到不對勁時時間已經到七點五十五分了……

說完,龍海航又跟藍念英說對不起,這樣的一個疏忽,讓他沒法一下就原諒他自已。

藍念英聽了,沒說話。

她沒生龍海航的氣。

龍海航不是不上心,不然他不會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趕了過來。只是他有他的事情,一下忙得忘記了,怎麼能怪他?

他又不知道會有壞人出現。

她自已也不知道會有壞人出現,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大意,還要那個壞蛋捂住了眼睛。

她還以為是海航呢,真是好蠢。

真想把那個壞蛋抓起來,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你說,我們能不能報警?”藍念英問,覺得這樣的人間敗類,得把他揪出來,得讓他繩之以法,不然在社會上總是一個禍害。

“報警?你看到他的樣子了嗎?”龍海航問,他一直就想知道那個壞蛋的樣子。

藍念英搖頭,從頭至尾,她都沒看到那個歹徒的樣子。

“那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就算不問,龍海航也能猜個大概。

龍海航本來沒打算這麼快就問藍念英的,怕又讓她陷於害怕和恐慌。

但藍念英的樣子似乎已經穩定了下來,而且還說要報警,所以他就想把事情問清楚,看看能不能發現點蛛絲馬跡,理個頭緒出來,再來決定報警還是不報警。

藍念英聽到龍海航問,就把剛才的遭遇說給了龍海航聽。

“你是說他先矇住了你的眼睛?”藍念英剛才的一番話,讓他聽得驚心動魄,又很是後怕。

“嗯,他從後面捂住了我的眼睛,我還以為是你來了,還在那裡跟你說話。”回想起來,藍念英慚愧,覺得自已好笨,當時如果是海航,他捂她的眼睛有意義嗎?她怎麼就沒察出當時的異常來呢?

“他後來才鬆開了手?”

“嗯,他一隻手捂著我的眼睛,一隻手捂著我的嘴巴的,後來才把手鬆開了,所以我才能呼救。”

“那你沒看到他?”

“沒有,他反抱著我的,我看不到他。”

“你咬了他一口?咬在他的什麼地方了?”剛才聽藍念英說到這裡的時候,龍海航真是又擔心又解氣,他想不到藍念英危急時刻也那麼勇敢。

“咬在他的手腕上了。”藍念英想不到自已也會這麼野蠻,現在回想還是會瑟瑟地害怕。不到萬不得已,誰會用潔白的牙齒去咬一個衣冠禽獸?真是髒了自已的牙齒。

“咬得很重?”

“嗯,不然他也不會鬆開我。”

“你也沒看到他的樣子?”

“沒有,哪裡顧得上?只想著快點逃走。”

“你是對的,我也就現在問一問,最重要的是脫險,脫險了之後才能管其它。”龍海航叮囑,他生怕藍念英以後萬一又有個什麼緊急情況的時候忽視自已的安全。

“嗯,我知道。那我們現在能報警嗎?”

龍海航沉吟地說道:“報是能報,但是應該沒什麼用,警察來了問起,我們對那個犯罪嫌疑人是個什麼樣子都不能描述,警察能怎麼辦?”

龍海航雖然痛恨著那條色狼,但他現在更理智一些了,覺得不能糊里糊塗地報警。

藍念英也被問住了。

報警這條路,似乎確實是行不通。

只能遺憾作罷,以後自已多加小心。

不過,今天也是奇怪,海航就只有今天晚到了一點,就讓那個壞蛋盯上了,好像他一直在盯著他們似的。

藍念英這樣一想,突然地就想到了馮平昆。

她知道馮平昆一直是對她心懷鬼胎的,這次是不是又是他?

但這裡是後門,他是不會從後門經過的呀……

與藍念英一樣,龍海航也在沉思,也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蹊蹺。

他就今晚遲到了一點,就有壞人盯上了藍念英,這時間和地點,也卡得太巧了點,就好像那個人提前來踩了點,一直在暗暗地觀察著他們,而且,那個人一開始就矇住了藍念英的眼睛,就是怕念英認出來,那,那個人很可能是個熟人。

莫非是——馮平昆?

龍海航也知道,馮平昆一直對藍念英懷有壞心思,有幾次都是煞費苦心,這次是不是又是馮平昆?馮平昆會不會一直在監視他們?

如果真是馮平昆,一切似乎都能解釋通了。

“你說,會不會是馮平昆?”龍海航有點遲疑地問藍念英。

“你也覺得是馮平昆?”藍念英問,她剛才想到了馮平昆,但她糾結著要不要跟龍海航說,怕龍海航以後又擔心,但她想不到龍海航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你也這麼覺得?”龍海航驚訝,他也想不到小兩口想到一塊兒去了。

藍念英點頭:“我就是覺得太巧了點。”

“是啊,而且,他總是想方設法不讓你看到他,說明他是個熟人,是個你認識的人,他怕你認出他,如果是個陌生人,他怕你看到他幹什麼?你看到他你也不知道他是誰,你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找他。”

“好像是這樣子,”聽了龍海航的分析,藍念英若有所思:“你說的好像有道理,他是怕我認出他,先是捂住了我的眼睛,後來又從背後抱著我,就是不讓我看到他。”

龍海航點頭,說道:“而且,他有車,而馮平昆也有車,這一點也是吻合。”

“是啊,那個人有車,就是沒看到是什麼樣的車,也沒看到車牌號。”

看藍念英又有遺憾的樣子,龍海航又提醒:“記住剛才的話,任何時候脫險最要緊,那種情況下,你沒分神去看車是對的。”

“我知道,我們這不是在分析情況嘛。\"

“我們好像只能分析出來這麼多了。”

“是啊,沒看到他的樣子,也沒聽到他的聲音,就是比較難判定。”

“他一直沒說話?”

“沒……”藍念英想了想,又說道:“他就哎呦了,我咬他的時候他就哎呦了一下。”

“那你能聽出來是他的聲音嗎?”龍海航問。

藍念英努力回想,覺得那聲音像是馮平昆的,又不像是馮平昆的,當時,誰會去留意啊,而且,那聲音是那麼地短促。

“那我們只能推測到這裡了。”

“那這樣我們能報警了嗎?”藍念英還是不甘,想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