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見面

宋柏然坐在辦公室裡，看著螢幕中的複賽名單，手指習慣性地敲著桌面。

他思慮一陣，打了個電話給宋知雲。

“喂，爺爺，想拜託你一件事。”

顧皎皎正在瘋狂刷題中，手機震動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顧皎皎沒接。

手機持續震動，打斷了她的解題思路，她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哪位？”

“顧皎皎？”清冷低沉的聲音。

顧皎皎聽這聲音有點熟悉，問了一聲：“你是？”

“宋柏然。”

顧皎皎愣了一下，這尊面癱大神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找到她這兒來。

“哦，柏然哥。有什麼事嗎？”

“你有空嗎？”

“啊？”

“我想約你見面，聊點事。”

顧皎皎想了一下，宋柏然能有什麼壞心眼呢？就答應了。

“地址我發給你，你一會直接過來。”宋柏然說道。

不是......憑什麼？

“你來我學校吧，我們附近有個咖啡廳，在那兒見面。我不方便離開學校太久。你直接導航到城市技術學校。”

宋柏然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好。”

過了半個小時，顧皎皎接到他的電話，她走到校門口。

看見一輛深藍色的邁巴赫，應該就是他了。

宋柏然從車窗裡看到她，她今天穿著緊身中領的長袖上衣，扎進灰色的闊腿褲中，頭髮披肩，整個人看起來既慵懶又嫵媚。

他下了車。

顧皎皎自然是看到他了，他今天依舊是西裝加身，挺拔又禁慾，還有些......傲嬌。

他站在車門處不動，顧皎皎也不想走過去，就這麼遠遠地望著他。

風吹動著她的頭髮，路過的人都望著她，這個女孩，連發絲都那麼動人。

宋柏然就這麼靜靜地看了她一會，慢慢地走向她。

“hi。”顧皎皎打了聲招呼。

“你好，顧皎皎。”

顧皎皎內心在翻白眼。

“走吧，咖啡廳在前面。”

一路無話，只是一個西裝筆挺，面容英俊；一個婀娜多姿，俏麗明媚，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到了咖啡廳，顧皎皎上前點單。

“一杯熱拿鐵，你呢？”她轉頭問身後的男人。

“意式濃縮。”

“好的，一共76。”

拿了咖啡，二人坐下。

“找我什麼事？柏然哥。”

“看到你上深淵的複賽名單了，排名不錯。”

“哦......還行。”

宋柏然挑了挑眉，這小女孩，好大口氣。

“上次你說你的目標是G大，我還以為你說說而已。”

輪到顧皎皎挑眉了。

“我的意思是，江爺爺交代我......關照一下你，那接下來你的其它競賽，我想我可以幫得上忙。”

敢情是覺得自已之前瞧不上別人，態度不好，打臉了來找補唄。

“謝謝柏然哥。不過不用了，這個比賽我自習就完事了。另外兩個比賽，我找了培訓機構，準備寒假集訓來著。”

顧皎皎十分介意上次他的態度，心下不爽，還是不想跟他有什麼瓜葛。

“深淵的全球比賽我之前拿過決賽一等獎，還有USACO OPEN三屆冠軍，也是國際資訊學奧賽的前三名，”宋柏然喝了一口咖啡，“MIT提前批錄取，數學和人工智慧雙學士，我帶路，你會更有把握。”

知道宋柏然厲害，不知道他這麼厲害。

顧皎皎當然是十分心動的，有這麼一位大佬當教練，還愁前路沒名次？

“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她問。

“一來，想為上次的偏見道歉，二來，我想證明我的眼光。”

“你的眼光？”

“嗯，我看過試題，沒有深厚的數學基礎和比較高的思維能力，是解答不出來的。你拿到了第八的名次，就證明你是這方面的人才，不能只呆在職校內浪費掉。”

雖然眼前這個面癱大哥說話直來直去，有著嚴重的學術圈鄙視鏈，但是他真的是她目前能接觸的相關領域的技術型天花板了，他的履歷這麼厲害，有他做領路人，起碼對於拿名次，更有把握。

顧皎皎也是一個拎得清的人，她喝了幾口咖啡，慢慢地考慮著。宋柏然看著她，靜靜地等待。

“好吧，柏然哥，有您做老師是自然是最好不過了。”顧皎皎抬起頭，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陽光正好照進來，宋柏然愣了一下，咳了一聲，不自然地別開臉，看向窗外。

街道兩旁種著梧桐，秋風一吹，金黃的葉子落了下來，輕輕地在地上著陸，形狀很美，意境很美。

“不好意思，柏然哥，上次我掃了你的微信之後，忘了新增，再重新加一次吧。”顧皎皎笑得人畜無害。

宋柏然扯了扯嘴角，重新開啟二維碼給她。

透過了。

他的頭像，黑灰色的S字母，名字是Elvis，朋友圈是轉發的最新科技資訊連結。

她的頭像，陽光下粉色的笑臉，名字是明月皎皎，朋友圈是各種吃的玩的，只是最近一次更新在兩個月前了。

“誒，對了，原來深淵科技的老闆是屹西哥啊。”顧皎皎說，“那天他發資訊恭喜我，我才突然將他跟深淵聯絡起來。”

屹西哥？宋柏然微微皺了一下眉，想起那天壽宴上沈屹西看她的眼神。

難道......應該不可能。

宋柏然接著她的話：“嗯，他是我MIT的師兄，比我早畢業幾年，回國就接手了他爸爸的科技公司，大刀闊斧改革，有今天的成就，他功不可沒。這個比賽，也為他篩選了不少科技方面的人才。”

“那他可真厲害啊，短短几年的時間，已經是在行業中走到了前沿。”顧皎皎由衷地感嘆道。

宋柏然“嗯”地一聲，算是贊同。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過幾天我整理一些決賽方面的題，到時再約。”宋柏然起身告別。

“好的，柏然哥，謝謝你了。”

宋柏然回到車上，撥通朱啟靈的電話。

“老大。”

“把歷屆深淵的決賽題下載下來，你先過一遍，把比較有難度的挑選出來，整理給我。”

朱啟靈是宋柏然的師弟，也是從小競賽班成長起來的尖子生。宋柏然大二創業時，就挑中了他一起做專案，一直跟著宋柏然到現在。

“好嘞老大，您要參賽嗎？”

“......”

“還以為您想重返江湖呢！知道了老大！再見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