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峰與南宮謹軒不約而同地拱手回禮,說:“聶莊主客氣了,好,我們一起進去吧!”
聶清風作了個請的手勢,眾人隨著他依次走入凌雲山莊大廳。
此時的蘇璃月還在痴痴地看著南宮謹軒,楚靜瀾看到她這小模樣,不由得在心裡暗笑。
她抬眸看了看氣宇軒昂,衣袂飄飄,猶如畫中走出來的瀟灑公子南宮謹軒,又看了看有些失態的小妹,心裡不由得想起一句美詩:“君如畫中仙,一見誤終身,難道月月這是一見鍾情了?”
還好南宮謹軒和兩位長輩並沒有發現蘇璃月此時的失態,正自顧自地邊走邊談,邁步往客廳走去。
她悄悄走到蘇璃月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悄聲說:“月月,想什麼呢?咱們也走吧。”
蘇璃月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得俏臉一紅,不多言語,和姐姐一同往大廳走去。
傲雪,凌霜倆人第一次看到蘇璃月這小女兒家的模樣,也捂嘴偷笑,走在最後。
經過一場酣戰,楚凌峰,南宮瑾軒,聶清風及楚靜瀾,蘇璃月等一同來到凌雲山莊大廳。
此時的大廳仿若經歷了一場暴風雨的洗禮,一片狼藉。夕陽的餘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在大廳內,那本是精緻的窗格此刻也有了幾分破敗之感,斜斜的光影在滿地的雜亂中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區域。地上的青石板有的已經開裂,顯然是激戰中受到內力衝擊所致。
桌椅橫七豎八地倒著,彷彿是戰場上被擊潰計程車兵,斷裂的木茬參差不齊,像是猙獰的獠牙。瓷器碎片散落各處,在餘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宛如隕落的星辰碎片。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硝煙味,混合著從外面花園飄進來的花香,形成一種奇特的味道。灰塵在光線中飛舞,像是無數微小的精靈在舉行一場混亂的狂歡。
大廳裡一片寂靜,唯有眾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還在迴盪。
楚凌峰首先打破沉默,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朗聲道:“今日這場戰鬥,雖艱辛,但也讓我等更加明白彼此配合的重要性。”
南宮瑾軒微微頷首,俊逸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倦意,卻依舊難掩那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楚盟主所言極是。只是這背後指使之人,我們還需細細追查,他們此次行動如此詭秘,想必是有大圖謀。”
他的目光掃視著大廳,落在那破碎的花瓶上,花瓶上殘留的精美花紋似乎在訴說著往昔的寧靜與美好,如今卻已支離破碎。
聶清風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凌厲,“不管是誰,敢在江湖上興風作浪,挑起事端,我們定不會輕饒。今日若非我們幾人合力,怕是難以抵擋那批神秘高手的襲擊。”他的目光猶如實質般掃過地面的裂痕,就像在審視敵人留下的罪證。
楚靜瀾輕輕走到大廳中央,她身姿婀娜,目光卻透著堅定,“這凌雲山莊一直以來都是江湖中的一股清流,未曾想也會被捲入如此是非之中。月月,你剛剛可曾發現那些人有何特殊之處?”她走過之處,帶起一陣輕微的氣流,使得地上的灰塵打著旋兒飛舞起來。
蘇璃月抬起頭,她的眼眸如同星子般閃亮,思索片刻後說道:“那些人招式狠辣,且似乎是經過嚴格訓練,出手之間隱隱有某種陣法的痕跡。我猜,他們背後定是一個龐大且組織嚴密的勢力。”
她說話間,一縷微風從敞開的大門吹進來,拂動著她的髮絲,門外的庭院裡,幾株竹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像是在為剛剛發生的激戰發出低嘆。
正在眾人議論之時,莊中的僕人開始悄悄地收拾大廳,重新擺放桌椅,端上熱茶。
聶清風請眾人一一落 坐,他把主位讓出來給盟主楚凌峰,其他眾人依次入坐。
楚凌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熱氣氤氳中,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儘快聯絡江湖中的其他門派,互通訊息。他們今日針對凌雲山莊,明日或許就會對其他門派下手。”
那熱氣裊裊上升,在他眼前散開,模糊了他的視線,如同眼前這複雜難測的局勢。
南宮瑾軒點頭表示同意,“楚盟主說得對。我南宮家族在江湖上人脈還算廣泛,我這就修書通知各方好友,讓他們加強防範。”他看向窗外,天色漸暗,遠處的山巒在暮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輪廓,彷彿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聶清風也站起身來,抱拳行禮說,:“我自當勤加訓練山莊眾弟子,做好防禦工作,以防敵人再次來襲。”他的身影在逐漸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堅毅,彷彿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
楚凌峰看了看眾人,輕聲道:“那我們便各自行動,不過大家一定要小心。這江湖的風雲,似乎才剛剛開始湧動呢。”
眾人一起回語:“是!”
說著,楚凌峰又看向聶清風,眼神中帶有濃濃的歉意:“聶老弟,這次都怪為兄沒有細查,險些上了惡人的當,差點就被他們當了棋子,多有誤會,還請見諒!”
這也是楚凌峰的特點,能屈能伸,做錯了就主動道歉,不擺上位者的架子。所以,江湖中人就欣賞他這種態度。
聶清風大度一笑,“這也怪不得楚兄,敵人詭計多端,一不小心就中了圈套。吃一盞長一智,以後,自當防範為上!”
楚凌峰聽了微微點頭,說:“對,以後我定當囑咐好護衛們細心探查,不能再上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遲早會捲土重來的。
聶清風而後又對南宮謹軒拱手道謝:“這次多虧南宮少俠相助,幫了我們的大忙。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著凌雲山莊的地方,自當全力相助!”
南宮謹軒謙遜一笑,拱手回禮道:“舉手之勞,聶莊主太客氣了。”
他不知道的是,斜對面緊挨著楚靜瀾坐著,默默不語的蘇璃月又被他的微笑給迷了雙眼,竟看痴了。
楚靜瀾悄悄扯了扯蘇璃月的衣袖,湊在她耳邊輕輕笑:“月月,回過神來,可別變成呆子了!”
蘇璃月自覺失態,俏臉一紅,正襟危坐,調整好自已的思緒,聽著他們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