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坦白身份

面對柳飄飄的質問，婢女絲毫沒有慌亂之意，依舊保持著謙卑恭謹的姿態，向其深深施了一禮，言辭懇切地道，“夫人息怒，奴才們知曉主子之間存有諸多機密之事，故而應當主動迴避，以免因多嘴多舌而惹怒諸位貴人。”

這婢女言辭之間盡顯機靈聰慧之色，初入侯爺府邸不久，身旁尚無貼心可靠之人。

而那婆子年紀頗大，處理某些事務時難免力不從心、有所疏漏。

此刻，她凝視著這名婢女，心頭瞬間萌生出一個念頭。

“你這丫頭倒是聰明，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婢女聽聞此言，乖巧地抬起面龐，一張尚顯青澀稚嫩的容顏展露無遺。

柳飄飄微微眯起雙眸，將眼前的婢女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又一遍。此女容貌平平無奇，然而恰恰正合她心意。

“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夫人，賤婢名曰綠荷。\" 綠荷對著柳飄飄展露出一抹純真無邪的神情，柔聲細語地回答道。

“綠荷....”柳飄飄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似是在品味其中韻味一般，稍作停頓後接著說道，“倒是個好名字，本夫人且問你一句，是否甘願前來侍奉於我身側？”

話一出口，綠荷便迫不及待地雙膝跪地，言語之中難掩興奮與喜悅之情，\"承蒙夫人厚愛提拔，綠荷自是感激不盡，歡喜萬分！\"

“如此甚好，跟著本夫人有你享不盡的福氣，只是...你可莫要讓我失望。”柳飄飄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屋內，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綠荷，進來伺候著吧。”

“是，夫人。”

.....

凌淵閣整夜都不得安寧，下人臉上皆是疲倦之色。

也許是因為害怕沾染晦氣，柳飄飄自始至終都未曾露面。

楚夢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將臉上的粉又蓋了蓋，顯得她愈發的楚楚可憐。

站在一旁的蕭逸塵目睹此景，充滿疑惑地開口問道，“阿楚明明知曉那飯菜之中已被人投毒，為何還要執意食用？”

楚夢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語氣略帶嗔怪地道，“難道不是正合我意嗎？就好比睏倦之時恰好有人送來枕頭一般。否則，日後我又該如何尋得一個孩子來？”

聽到這番話，蕭逸塵頓時感到一陣窘迫與尷尬，只得無奈地扭過頭去，喃喃自語道，“我倒是忘了這一茬。”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一直深居簡出的老夫人倒是破天荒的來到了楚夢這裡。

老太太目光緊緊鎖定在面容憔悴的楚夢身上，眼中滿是疼惜之意。

她緩緩走上前，輕柔地拍了拍楚夢的手背，關切地說道，“你這孩子怎的那麼不小心！”

楚夢見到老夫人前來，出於本能想要起身行禮，然而老夫人卻迅速伸手攔住了她，並略帶責備地轉頭望向蕭逸塵。

“這可是咱們侯爺府的頭一個孩子啊！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你這個侯爺究竟是幹什麼吃的？”

老夫人一向通情達理、思想開放，對於所謂的嫡子或庶子之分向來不放在心上。如今只剩她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因此只要是蕭逸塵所鍾愛的事物，老夫人都會任由他去追求。

甚至就連看待楚夢時，老夫人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此刻，她誤以為楚夢因失去孩子而深陷痛苦折磨之中，於是用一種溫和慈祥的語氣安慰著說道，“孩子，你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好好調養，莫要傷了身子。”

楚夢此時也有些尷尬，她也沒想到她出的這個餿主意把老夫人也招了出來。

她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一眼正因遭受責罵而顯得悶悶不樂、垂頭喪氣的蕭逸塵，楚夢抿了抿嘴角，乖巧的點了點頭。

老夫人並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楚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蕭逸塵催促道，“侯爺還是先離開吧，你一直在這裡，柳飄飄怕是想來找我卻又不敢，再這麼耗下去，你的計劃可就要落空了。”

蕭逸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天色確實已晚，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那你自已小心點。”

楚夢聽到這話，瞬間忍不住笑出了聲，“侯爺怕不是忘了，這小產莫說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女子，一個柳飄飄能奈我何？”

蕭逸塵這才反應過來，他竟將楚夢無意識的當做了尋常女子，一時之間有些方寸大亂，胡亂的點了點頭，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楚夢估摸著柳飄飄該來上門挑釁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來，漸漸地睏倦之感浮了上來，就在楚夢打算關門休息的時候，張嬤嬤快步走了進來。

“姨娘，夫人來了。”

這話剛一出口，楚夢頓時來了精神，可突然又反應過來如今不是該有精神的時候，她立刻神情懨懨的躺了下去，一臉苦相的看著門外。

張嬤嬤被楚夢這絲滑的一套操作震驚的目瞪口呆，正想開口問問楚夢要做什麼，柳飄飄的腳步聲已經傳了過來。

“哎喲喲，我的好妹妹呀！這才短短一天沒見呢，怎地就發生如此重大之事啦！真真是叫當姐姐的我好生心疼吶！”柳飄飄滿臉驚愕之色，腳步匆匆地上前，伸手緊緊握住楚夢那略顯冰涼的雙手，眼神卻是不停地在打量著楚夢的臉色。

待瞧見楚夢的面色的確並無偽裝之態時，柳飄飄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對著楚夢噓寒問暖道，“太醫可曾前來診治過？他們又是如何診斷的？還有腹中胎兒是否安好？”

楚夢聞得此言，不禁輕咬朱唇，緩緩地搖了搖頭，硬是逼著自已扮演出一副如同祥林嫂般哀怨愁苦的模樣，她一頭鑽進了柳飄飄懷中，用僅有她們兩人才能聽清的細微聲音低語道，“柳小姐，請您暫且遣退身邊之人，我有要事相告。”

柳飄飄聞言先是一怔，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不解的神情，隨即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依舊依偎在自已懷中的楚夢。

稍作沉吟後，她果斷地向後揮動玉手，嬌聲吩咐道，“都下去吧，本夫人與楚姨娘有些知已話要說，莫要打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