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劍拔弩張

東方明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姚貴妃的宮殿麼……”

接著，他再次低下頭，凝視著面前這位面無人色的小太監，語氣低沉而帶著幾分神秘，“本王可以給你一條活路，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要了。”

小太監聽聞此言，猶如驚弓之鳥般惶恐不安，忙不迭地重重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響：“奴才願聽王爺差遣！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東方明軒眼見此景，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緊接著，他傾身靠近小太監耳畔，壓低聲音輕言細語了幾句。隨後，他挺直身軀，以一種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姿態俯視著小太監。

“照本王所言行事，切不可有絲毫差池。你要明白，本王若想取你性命，簡直易如反掌，比捏死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還要輕鬆。”東方明軒的語氣冰冷而決絕，彷彿帶著無盡的威壓與震懾力。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小太監渾身顫抖，滿臉驚恐之色，再次叩頭謝恩後，方才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回應道。

東方明軒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其速速離去：“快滾吧！莫在此處礙眼！”

話音未落，只見東方景雲緩緩踱步而出。他凝視著小太監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隨即轉頭望向東方明軒，略帶試探意味地開口問道：“九弟，你在此處所為何事？”

東方明軒瞬間變臉，換上一副天真無邪、毫無心機的模樣，眼神清澈如水，微笑著迎向東方景雲的目光，親切地答道，“五哥，你怎麼來了？”

東方景雲輕輕一笑，語調溫和地解釋道，“見你出來許久，怕你有什麼事，出來看看。”

稍作停頓，他話鋒陡轉，雙眸微眯，流露出警覺之意，追問道，“那個小太監是什麼人？”

東方明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毫不在意的輕笑，語氣輕鬆地說道：“無妨，不過是個不知好歹的小太監，澆花時不小心濺溼了我的衣裳而已。”說完，還隨意地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水漬。

東方景雲聞言，順著東方明軒的目光望去，入目之處盡是滿地狼藉的碎瓷片，心中雖略有疑惑，但也並未多想，只是輕輕頷首，表示明白，接著便開口邀請道：“既如此，九弟不如與我一道返回養心殿吧。”

此刻，在那張床榻之旁，東方月靜靜地躺在那裡，雙目緊閉，眼眶周圍泛著一層濃濃的烏青色，彷彿經歷了無數個不眠之夜。

若非他那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呼吸所帶動的胸膛輕微起伏，恐怕真會讓人誤以為此人已然逝去。

東方明軒凝視著東方月這副憔悴不堪的面容，心頭突然湧起一種莫名奇妙的異樣感受。

他緊緊皺起雙眉，陷入沉思之中，似乎想要從這紛亂複雜的思緒裡尋找到答案。然而，正當他苦苦思索之際，身旁傳來一陣焦急而又關切的呼喊聲。

“九弟？九弟！”

東方明軒猛地回過神來，臉上滿是茫然之色，怔怔地望著正站在不遠處出聲叫喚自已的東方朔，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道：“三哥找我可是有何要事？”

東方朔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用一種極為凝重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著眼前之人，許久之後，方才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現今父皇重病纏身，臥床不起，然而這萬里河山、千秋基業總歸需要有人來悉心打理和守護。不知諸位皇弟對此可有什麼見解或盤算呢？”

話音剛落，東方明軒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關係，只見他滿臉苦相，無可奈何地聳動著肩膀，嘴裡嘟囔著：“這般至關重要的大事，小弟我年紀尚輕且毫無主見可言，一切全憑各位皇兄定奪便是。”

聽到這話，東方博文不禁皺起眉頭，略帶責備地瞪了東方明軒一眼，沉聲道：“此言差矣！咱們皆是皇室宗親，遇到這種情況理應共同商議決策，豈能僅憑一人之言就草草了事？”說罷，他還別有深意地瞄了東方朔一眼。

一旁的東方景雲也隨聲附和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東方博文的看法，接著對東方明軒勸誡道：“九弟啊，此番你恐怕難以置身事外了，此事必須由咱們兄弟幾人一同商討方可。”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東方朔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他抬起頭環顧四周，緊盯著其餘三人，壓低聲音說道：“自古以來，長幼尊卑皆有其序……”

話尚未落音，東方景雲已然毫無顧忌地截斷了他後續要說出口的話語。

只見其面龐之上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令人難以捉摸的神情，用一種略帶戲謔的口吻調笑道：“三哥講這番話我實在不敢苟同啊，莫非您的意圖是要親自執掌朝政不成？”

東方朔冷不丁遭此打斷，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慍怒，頗為不滿地瞥了東方景雲一眼，沉聲斥道：“我話都未講完，你亂插什麼嘴？”

東方景雲卻不以為然，一邊搖晃著頭顱，一邊振振有詞地反駁道：“三哥這可就不對啦，如果明明曉得三哥所言存在紕漏，卻依舊放任三哥繼續講吓去，那豈不是更為不妥當麼？”

恰在此時，一直冷眼旁觀的東方明軒敏銳地捕捉到了二人之間瀰漫開來的緊張氛圍以及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他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來，滿臉堆笑，試圖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好言勸說道：“三哥與五哥皆是胸懷天下之輩，切不可因些許瑣事而大動干戈、壞了彼此間的情誼呀！”

東方朔聞得此言，臉色愈發陰沉，鼻中更是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咬牙切齒地罵道：“東方明軒，你這傢伙簡直就是根攪屎棍！”

東方明軒聽到這話，臉上沒有絲毫尷尬，他摸著鼻尖嘿嘿一笑，“三哥說我是攪屎棍，那幾位皇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