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爸不為人知的一面

“會不會太著急了啊？”

秦昊有些懵。

他本想先應付一下老頭子，等給老媽掃完墓後，他就回派出所了。

到時候，兩人下次見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秦鐵軍安排的相親，他也能找藉口推脫。

但是知子莫若父！

秦鐵軍似乎一眼就看穿了秦昊的想法，直接讓他一會就去相親。

“著急嗎？我看一點也不著急！”

“年輕人嘛，辦事就要乾脆利落一點，磨磨唧唧的算什麼？”

秦鐵軍一瞪眼說道。

“行吧！”

秦昊無奈，只得點頭應了下來。

“呵呵！好，好！”

秦鐵軍了卻了一樁心事，一直板著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雖然這笑容在秦昊眼中看來，實在比哭還難看。

但起碼說明秦鐵軍此刻心情很好。

就連吃飯的速度，也都加快了。

三兩下就將秦昊提的一籠小籠包吃光，還將稀飯也給喝完了。

“咱們走吧，早去早回！”

秦鐵軍站起身來，拿起外套穿上，提起客廳衣架下面放著的一個黑色塑膠袋，就往外走。

“東西你都買好了？”

秦昊詫異道。

“肯定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給你媽掃墓了，哪能忘了啊！”

秦鐵軍笑著說道。

“好吧，那走吧！”

秦昊苦笑道。

隨即，父子兩人就出了門，上了秦鐵軍開著的二手帕傑羅就離開了小區。

“爸，你這車除了喇叭不響，哪哪都響，還是換輛新的吧！”

坐在車裡，秦昊屁股都被顛的生疼。

“換什麼？這玩意動力夠，又皮實耐操，又跟了我十多年了。”

“我開著都順手了，換什麼？”

“再說了，換車不要錢啊？”

秦鐵軍瞪了秦昊一眼道。

“你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吧？”

“媽不在了，你也該對自已好點了！”

秦昊掃了眼秦鐵軍穿的衣服，眼神複雜的道。

秦鐵軍身上的衣服，還是兩年前買的。

作為一名老刑警，平日裡很少穿制服，哪怕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大多時候穿的都是便衣。

所以，秦昊有些看不過眼，覺得老爸還是太省了。

“我好著呢，不缺吃，不缺穿的。”

“雖然我這些年確實積攢了一點錢，但等你結婚的時候，是不是要買車，買房？”

“還有彩禮啊，結婚宴等等，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我這還差得遠呢！”

秦鐵軍嘮嘮叨叨的道：“再說了，人嘛，只要活出個人樣來就行。”

“一味的追求好的，那多少錢都不夠的！”

秦鐵軍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老婆當年犧牲的時候，曾經交代過自已，一定要讓自已把秦昊的未來給安排好。

秦鐵軍可一直記著老婆的叮囑不敢忘。

只有看著秦昊結婚生子，家庭穩定了，他才能放下心來。

“爸，我這才哪到哪呢，你就張羅著我結婚的事情了！”

“再說了，我現在也參加工作了。”

“而且，這次破了連環殺人案，所裡還單獨獎勵了我五萬塊呢！”

“我覺著，再過幾年，我就能賺到買房買車，以及結婚的錢。”

“你還是把你自已的生活過好，不要再為我操心了！”

秦昊無奈的說道。

“你不說這一茬，我還差點忘了。”

“你以後出警的時候，能不能小心點啊！”

“老王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說過了。”

“你這也太冒險了！”

“那傢伙可是個殺人如麻的狠角色，而且還吃人。”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跟你媽交代？”

秦鐵軍板著臉，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雖然他是刑警，而且每次處理案情的時候，都是奔在第一線。

但是他卻不想讓自已的兒子跟著冒險！

在他的眼裡，不管秦昊多厲害，始終還是個孩子！

他秦鐵軍可以為事業獻出生命，但是他不允許自已的兒子這麼做！

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出了意外，那麼他們老秦家就絕後了！

秦鐵軍身為市局刑警隊的老刑警，骨子裡其實還是一個很傳統的人。

要是真的搞成白髮人送黑髮人，他怕被老家的親戚戳著脊樑骨罵！

見到秦昊不說話，秦鐵軍直接一腳踩住剎車，盯著秦昊嚴肅的道：“我跟你說話呢，聽清楚了嗎？”

秦昊很少見過秦鐵軍這麼嚴肅的強調一件事。

於是，他只得無奈的點頭道：“我知道了！爸！”

秦鐵軍又不放心的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不能跟尿尿一樣，過去就忘了！”

秦昊鬱悶的道：“曉得了！”

秦鐵軍點點頭，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開車。

幾十分鐘後，兩人就來到了魏欣的墓前。

秦鐵軍從袋子裡拿出掃把對秦昊道：“你去把你媽的墓周圍的荒草清理一下。”

秦昊點點頭，就去拔荒草。

秦鐵軍則是拿著掃帚給清掃墓碑等地方。

幾分鐘後，兩人就全都忙完了。

“阿昊，讓我跟你媽單獨說幾句話。”

秦鐵軍坐在魏欣的墓碑前，拿出燒火盆對身邊的秦昊說道。

“哦。”

秦昊應了一聲，便轉身走遠了。

他知道老爸肯定有很多私密的話，想要對母親說，自已在旁邊不合適。

等到秦昊離開，秦鐵軍一邊燒紙錢，一邊說道：“小欣欣，兒子已經工作了！”

“繼承了你的警號，也在鐵西派出所當民警！”

“再告訴你個好訊息，你兒子剛工作就破獲了一起重大連環殺人案！”

“就是你們派出所的那個持續了幾十年的人口失蹤案，明前村的那個案件。”

“你當時還跟我提過，我們一起分析過呢！”

“咱們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卻讓你的寶貝兒子給破了。”

“怎麼樣，驕傲吧！”

“呵呵，我也很驕傲！”

秦鐵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自顧自的說著。

說到動情處，他伸出右手，輕輕的摸著老婆魏欣墓碑上的照片。

這樣做，像是讓他能感受到老婆就在面前一樣。

“你說過，沒能看到兒子成家立業，是最大的遺憾！”

“現在，咱們兒子有工作了，跟咱們都一樣，是警察！”

“就剩下成家了，我已經給他介紹物件了！”

“今天就讓他去相親！”

“女孩是我一個老戰友的孩子，人品、長相都不錯。”

“並且，將來很有可能也會當警察！”

“希望他們兩個能成！”

“等兒子真的結婚的時候，我會讓他帶著兒媳來看你的！”

說到這裡，秦鐵軍不知不覺中已經紅了眼眶，淚水也流了下來。

他伸出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淚，拿起地上的酒瓶猛地灌了一口，這才接著道：“我知道你一個人在這裡很孤單！”

“我也很想來陪你，可是我又不能那麼自私！”

“我要對得起身上的國徽！”

“我答應你，我這輩子哪怕是死，也要跟你一樣，倒在工作崗位上。”

“到時候，我就能來陪你了！”

“請你一定要等等我，等我，小欣欣！”

……

不遠處，秦昊點了根菸，漫無目的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時不時的會往秦鐵軍那邊掃一眼。

當看到秦鐵軍一邊喝酒，一邊偷偷的擦眼淚的時候，秦昊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老媽的突然犧牲，對秦鐵軍的打擊很大。

讓這個男人的世界裡，從此沒了光明和快樂。

剩下的只有工作，用工作來麻痺自已的神經。

讓自已沒有時間去想跟老婆魏欣的點點滴滴。

而現在，他放下工作，眼裡只有老婆的時候，自然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已的情緒了。

一個多小時後，秦鐵軍才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秦昊的面前，一張口就噴出濃郁的酒氣。

“你去跟你媽說說話，說完咱們就走！”

秦鐵軍拍了拍秦昊的肩膀道。

就在秦昊剛準備離開時，秦鐵軍忽然道：“給我一支菸，我的剛抽完了！”

秦昊拿出煙盒，全都給了秦鐵軍道：“都給你吧，我後面再買一盒。”

秦鐵軍也沒推辭，接過煙盒就點了一根。

秦昊則是來到母親魏欣的墓碑前坐下道：“媽，我爸肯定給你都說了我的事情對不對？”

“我就不再囉嗦了，長話短說。”

“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已，我和老爸會經常來看你的。”

“你要是有什麼事，就給兒子託夢，額，還是算了，給我爸託夢吧，我膽小，他膽子大！”

秦昊一想到自已是能見到鬼的，就連忙改口了。

雖然他知道老媽肯定不會害他，但是能跟鬼魂少相處，就儘量少相處的好。

隨後，他又自顧自的說了十多分鐘後，便起身招呼遠處的秦鐵軍道：“爸，咱們走吧！”

秦鐵軍連忙踩滅手裡的菸頭，大聲應道：“好！”

……

半個小時後，秦昊就被放在了翡翠宮大門口。

“好了，你就在這裡下吧。”

“我剛打電話問過了，那妮子就在翡翠宮裡面遊玩呢！”

“你直接聯絡她！”

秦鐵軍像是個老狐狸一般笑道。

“爸，咱們好不容易見一面，就不能讓我回家，咱們父子兩人好好聚聚嗎？”

秦昊委屈巴啦的說道。

“快點去，別墨跡了。”

“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聚的。”

“去去去。”

秦鐵軍擺擺手，直接一腳油門就離開了。

“唉，真是子孝父不慈啊！”

秦昊無奈的嘆口氣。

最終，他猶豫再三，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女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