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將至,被學習壓的喘不過來氣的一中變的沸沸揚揚起來。

今天有些風,不很乾燥也不冷。

一點也看不出來秋季時期的樣子。

阿城似乎只有夏天和冬天。

蔚藍的天邊湧出些魚鱗般的雲跡,一朵接著一朵。

操場上的人們一群接著一群,一直排到了末尾的十班。

“李紫涵查查人,咱班少誰?”

李紫涵今天穿著一件潔白無瑕的連衣裙,裙襬被打理的纖塵不染,一絲褶皺都沒有。

她可是十班的門面。

當然,是因為林久不願意當這個門面而已。

但是李紫涵身為學生會成員還是很忙的,打完班牌就要馬不停蹄地去做演講活動。

“老師…少兩個人。”

老何喜笑顏開著四處打量著,黃豆粒大小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

聞言,他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誰啊?”

“…什小誓和林久……”

“什小誓不住校嗎?!他!嗷~”

老何凝固的笑容再次舒展開了,嘿嘿笑了兩聲。

“沒事沒事,別管他們,估計就睡過頭了,嘿嘿。”

李紫涵眯眼看著樂呵呵的老何,竟然生出一些噁心感。

不過,什小誓和林久一起遲到倒是十分令她在意,再經過一陣緊鑼密鼓的胡思亂想和天女散花一般的點綴之後,李紫涵如若凝脂的面龐突然漲得通紅。

“發展這麼快?!”

老何:“你怎麼還沒來?”

(對方撤回了一條訊息)

老何:“慢點走,來早了我整死你。”

什小誓和林久一起坐在計程車上,盯著手中的手機陷入了沉思。

他的表情豐富到堪比命運交響曲。

正如老何所說,他確確實實睡過頭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還在想,昨天晚上怎麼睡那麼好,早上醒來都不困的。

直到他半信半疑地開啟了手機。

7:40。

他們……

7:10到校。

“!!!!”

林久則是忘記了定鬧鐘。

按林久的體質來睡的話,如果沒有外物叫醒她,她一睡就是八月小半年。

什小誓闖進她的房間搖醒她的時候,她連睡衣都睡的衣不遮體。

粉白如蜜的肌膚映入眼簾。

什小誓甚至沒有想多看一眼。

他們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啊!

昨天晚上幹什麼來著……

什小誓摸了摸後腦勺,睡一覺之後,睡前迷迷糊糊的事情基本都忘記了。

好像……玩樂高積木玩到了後半夜?

“???”什小誓越想越感覺離譜,五官都要擠到一塊了,“誰給我下藥了?”

他又突然想到什麼,皺著眉,扭了扭後腦勺,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對啊…我急什麼啊?”

今天運動會啊。

平常他遲到了也啥事沒有啊。

什小誓:\(`Δ’)/。

他幽幽地從後車鏡望了一眼坐在後排懨懨欲睡的林久。

“難道是……”

他雙眸眯起,透出一種冷清。

“什小誓…嘿嘿…嗯……什小誓……”

什小誓被兩聲叫的雞皮疙瘩都佈滿了全身。

驚恐地回頭,林久居然已經抱著書包睡著了。

嘴裡還不停地笑著念著自已的名字,嘴角還流出一些似有似無的口水。

看上去在做一個美夢,睡的很沉。

柔弱的聲音好像一吹就散,但在什小誓耳朵裡就像是王炸一樣 ,攪的他腦漿都在劇烈翻滾。

大海的聲音竟然如此奇妙。

……

正大門進去肯定是行不通了,什小誓帶著林久圍著學校找切入點。

小誓:“幫忙。”

垚遠:“得嘞。”

垚遠直接拿起一桌一椅,偷偷搬到了牆邊的綠化帶後面,淺藍色的書桌完美地躲藏在了灌木叢之中。

他將桌椅摞起來,小心地踩上去,露出一個腦袋俯瞰自已。

什小誓和林久一起站在圍欄之下,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垚遠,好像看到鬼一樣。

他今天沒洗頭,頭髮亂作一團,好像雞窩一樣 臉上再帶著詭異的笑容。

有畫面了。

他先把什小誓拽了上去,什小誓緊接著就把圍欄上面的倒刺卸了,然後直接把垚遠攆走,自已牽著林久翻進校園。

青春就是好。

林久耳朵微微泛紅,尷尬地捋了一下頭髮,仔細地紮好。

一條利落的高馬尾自然下垂,柔和似水的眼眸中透出清秀的感覺,傾城傾國,好像翩若驚鴻的仙子一樣忽然出現在十班的身後。

他們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就好像根本沒有遲到這件事一樣。

不就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嗎,沒啥大事。

反正對什小誓是沒什麼大事,他本來都是不想來的。

最終還是在遙遠和林久的軟磨硬泡下硬拽過來的。

戰後總結。

最佳抗傷:垚遠。

傷害最高:林久。

金牌輔助:林久。

金牌法師:林久。

參團率:垚遠99%,林久0.5%。

剩下0.5%是什小誓自已的。

反正林久讓他來他就來了。

但是一想到自已還有一個四百米的接力賽要跑他就好想死。

哪怕臉上沒有浮現出表情,遠遠的也能感受到什小誓幽怨的氣息。

好像特級咒靈一樣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怎麼不見李紫涵呢?”

垚遠拿著一個望遠鏡,直勾勾地瞅著國旗下講臺上不停發言的李紫涵。

“最後一個隊伍,是我們的一年一班,他們……”

“一班一班!非同一般!誰要不服!給他一磚!一!二!三!四!”

“…好,很…具有現代氣息的口號,新穎…別出心裁…”

李紫涵編了半天也沒編出來該說什麼話誇他們。

下來的領導們和同學們已經快要笑到桌子下面了。

“這是什麼口號啊?哈哈哈!”

“都給講話的幹懵逼了!”

“你們不覺得那個講話的長得很好看嗎?”

“嘶……你真別說…我看不太清楚,但是看上去底子不錯,你看上她了?”

“人家估計早有物件了,輪的到你?”

“滾你母的,我也服了,哪個臭醜東西被看上了?”

他們坐在操場的最裡面,距離講臺真的有點遠了,除了戴著望遠鏡的垚遠的什小誓以外沒人看得清檯上的人們。

不過,這幾句話傳入垚遠的耳朵時,垚遠只是一臉仁慈地雙手合十,實則心裡已經想好了一萬種合理的殺人方法。

“阿彌陀佛…不可動怒…不可動怒!我操他媽的!”

垚遠大罵一聲,當即就踩在了凳子上,好像齊天大聖一樣霸氣。

“垚遠,你滾回班去坐半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