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能不能別提問我？

“四個男生打一個女孩子，你們，真有種。”

男生清冷的聲音傳來，在狹窄的衚衕裡不斷撞擊，幽幽地闖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你吖誰啊？跟你有關係嗎？”

四人中站在最前面的頭頭雙手插進褲兜，一臉不屑地望著緩步走來的男生。

“和你無關。”

他鬆了鬆白色的衣領，冷眼瞧著將他團團圍住了四個人眼裡竟然沒有一絲慌亂。

透過單薄的白色襯衫，什小誓時有時無地看出他爆炸的身材。

帶頭的頭頭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隨便將那個女孩扔到一邊，揮拳就朝他打去。

他悠閒地合上眼睛，輕輕扭頭，弱不禁風的拳風擦著他的耳朵颳了過去。

然後，還以顏色。

一聲悶響，帶頭的那個混混被打的七葷八素，抱著腹部蜷縮下去。

剩下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揍人。

“媽的動手啊！”

蜷縮在地上的男生咳出一口酸水，看上去不是很經常打架，身子不咋結實。

在老大的催促下，他們顫顫巍巍地朝男生揮過拳去，看似招招致命，實則啥也不是，男生一人賞一拳都躺地下老實了。

頭頭嚥了口口水，甚至四個人都打不過他，四周看看，

剛剛的女孩子已經跑到男生身後了，眼前還有一個周旋的餘地！

只見他咳了兩聲，如同走獸一般地朝什小誓飛奔揮舞出拳頭。

什小誓輕砸了一下嘴，不走心地轉了一個身子，微弱地拳風掀起他飄逸的頭髮，什小誓一瞬間就找到了他重心不穩的腳，隨意伸出一腳，雙手順勢擒住他揮舞而來的胳膊，以肩膀為中心猛地發力。

一個標準的背肩摔還沒等他反應就被掀倒在地。

叮鈴鈴的上課鈴傳來，操場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什小誓眉頭上挑，蹲下身來檢視著那個男生的身體，拍了拍他的臉。

“哎，我可是正當防衛啊，裝死沒用。”

在他們恐懼的眼神著，什小誓和那個男生一和一唱地把他們罵走了，然後一起坐在樹下的陰涼處，靜靜地望著天。

“身手不錯，你叫什麼？”

男生充滿磁性的聲音幽幽傳來，看來心情不錯。

“什小誓。”

“陳羽。”

什小誓點了點頭，擰開飲料喝了一口。

“你不回去上課嗎？”

什小誓苦笑一聲，垂著腦袋，藏住了視線。

……

班級裡，老何上了一半的課才發現什小誓沒回來。

“什小誓呢？”

他問林久。

林久自從他出去班級之後就沒見到過他，更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愣愣地搖搖頭。

“又逃課啦？”

……

陳羽又點了一根菸，在操場上光明正大地抽了起來，吐出一口白煙，在陽光下肆意飄蕩，消散。

不久女孩買了兩瓶水回來，小心地坐在兩人身邊。

陳羽見她回來之後，扔掉了手中的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新口罩，默默戴在了嘴上。

女孩叫安曉，高二一班，走讀生，家裡人因為工作都不在家。

那群人圍著她是找她要錢的，他們說沒錢買菸了，看安曉一個人在外面走就圍了上來。

安曉一開始還以為是變態團伙，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咳咳咳…呃…嗯……於是她就開始大聲呼救，誰料他們幾個男生竟然直接對她動手。

好在後來陳羽和什小誓都來了。

兩人接過安曉送來的飲料，不約而同地放在一邊，眼裡透露出一絲憐憫的光輝。

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斑駁的光影灑在地上。

微風拂過，恰好，有三人坐在一起。

“你也不回班嗎？”

陳羽戴著口罩，聲音沉悶悶的。

安曉低著頭，盤弄著自已纖細的手指，上面還打著兩個創可貼。

“我本來是要回家的。”

三人沉默了一會，感覺天被聊死了。

恰好太陽被遮住，有些涼意襲來。

她看了看手上的幾個藍色的創可貼，眼角帶著笑意，輕輕撫摸了兩下。

“馬上就要秋季運動會了，聽說高三也參加。我負責畫一些東西，結果被紙張劃破了整張手掌…”

她攤開手心，兩手間確確實實有兩道驚心動魄的血痕。

“我不能握筆嘛，就請假回去了。”

陳羽和什小誓點點頭，他們又坐了一會，安曉走了之後，陳羽才摘下口罩，又點了一根菸。

“你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抽？”

“反正也沒人查監控。”

他吐出一口煙氣，百無聊賴地說道。

“還有耳釘也一樣，他們從來不查我。”

“為什麼？”

陳羽搖搖頭，好像在隱瞞著些什麼，什小誓也適時地不再繼續刨根問底。

“你倒是也挺奇怪，說不上課就不上課。”

“難道你不這樣？”

什小誓側眼打量了一下他近乎絕美的面龐。

“我不一樣。”

他笑著撂下一句就離開了，扔下一個菸頭，背影被陽光籠罩，影子被拉的好長好長。

他嘴角掛著笑意，朝什小誓揮揮手。

同時，下課鈴也響了起來。

……

老何辦公室，什小誓慵懶地站在老何面前，老何正批改著作業，認真到好一會才發現什小誓站在自已面前。

“呦，玩夠了？”

什小誓笑了一聲，隨便找一個座位就坐了下來，隨便極了。

“下次逃課好歹給老師一個面子，你說我好歹也是班主任。”

什小誓低吟了一聲，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

“…行。”

“哎你看這就對了嘛，那你能不能再幫老師一個小忙？”

什小誓斜眼看著面前沒安好心的老何，估計就沒啥好事。

“你那老些作業我一點不想批。”

“不是作業的事，”他搓搓手，樂呵呵地說道，“這不是馬上有一個奧數比賽嘛，你能不能給老師整個獎盃回來？”

他環視了一下他的辦公室。

老何在學校裡地位還挺高的，是所有班主任唯一一個擁有自已的辦公室的人，但是裡面的佈置卻很單一，一張桌，幾張椅，幾摞書。

就是沒有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什小誓掏了一下耳朵，十分不情願。

“就咱們市裡，一個下午就能回來，來回的錢老師給你報，你看…”

什小誓又長吟了一會，時不時點點頭。

“也不是不行…那你這樣，你再答應我一個要求。”

“哎，你說。”

“以後我睡覺的時候別提問我的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