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元注視著倒在地上的成群屍體,嚇得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

身體滑落在地上的黃毛,再次感受到了地面的冰冷,即使再緊緊閉著眼不敢看清現實,內心也涼了半截。

“帶這麼多人來這,是想幹嘛?”狂犬走到林真元面前,好奇地注視著他顫抖的瞳孔,“讓你老老實實交贖金就交咯,這是在挑戰我們的權威嗎?”

“你.....你們到底是.....”

林真元注視著眼前光是站在那,就充滿恐怖威懾力的“渡鴉”,聲音不由得哆嗦。

聽到他的疑惑,眾人看向彼此,紛紛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林真元不明所以,但渾濁的大腦忽然清醒。

所處荒郊野嶺,敢和他要贖金,刺殺輕易失敗,下屬還強的和怪物一樣,難不成他誤入五大會之一的組織了?

不會吧!?

要是這樣他可要被這“好兒子”給坑慘了!

“你們不是要錢嗎,我給你們錢,無論多少都給你們,就不要傷害我了。”

“我要是死了,督察局肯定會找你們麻煩的,乾脆心平靜氣的和解,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我願意給你們很多錢。”

抱著最後一絲僥倖,林真元拐彎抹角的用督察局威脅,金錢作為誘惑,連忙求取生機。

“呵,你還指望督察局來幫你?”

“我們這可是五大會之一的血鴉,特別是以現在的局勢來看,你覺得他們會為了一個作死的死人來找我們麻煩嗎?”狂犬語氣充滿不屑,

“什麼!?”

林真元一聽,殘留在心中的僥倖蕩然無存,湧上一股懊悔之意,怒氣衝衝地看向身旁不爭氣的兒子,恨不得大義滅親。

“都怪我家這個畜生,你們要殺要剮衝他來,就算你們把他挫骨揚灰了,只要放過我,我依舊給你們錢!”

林真元聲音激動,求生慾望拉滿,他很清楚有這種實力的組織,根本不怕威脅,唯一能做的只有拋棄所有身外物。

對於淨給他惹麻煩的逆子,不要也罷。

“爹,你怎麼能這樣!我可是你兒子啊!我要是死了,誰給你傳宗接代!”黃毛見父親對自已見死不救,連忙撕心裂肺的說道。

“誰是你爹,有些人不能招惹,這你還不明白嗎!我都要被你害死了!”林真元連忙撇清關係,試圖用謾罵親生兒子的方式來讓沈千秋等人滿意。

“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各位大爺的身份,我肯定不敢來招惹。”黃毛急忙解釋,心裡一陣懊悔,他囂張跋扈多年,沒想到第一次踩坑,就要把自已害死,

早知道當時被踹一腳後,就不追上來了。

“你們這是演苦情戲給我們看嗎?真無聊。”

沈千秋不耐煩地走下臺階,解開對林真元身體的控制,面向他。

林真元發現身子忽然能動彈,連忙朝著沈千秋跪地求饒,

“大人,是我這個逆子有眼無珠,只要您能解氣,他任由你差遣。”

“那你呢?你剛剛不也是想殺我?”沈千秋語氣冰冷。

面對這死亡質問,林真元悔不當初,舉起手重重扇了幾巴掌。

“當時一時老糊塗了,我該死!”說著,林真元反應過來,及時改口道:“啊不是,留我一命,我懂得如何賺錢,留我一命有大用!”

聽著求饒的話語,沈千秋目光看向渾身發抖的黃毛男子,冷笑一聲,緩緩說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但是你的兒子......”

“就當他不存在這個世界,如果您怕髒了自已的手,我來親自解決他!”林真元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掏出手槍。

“爹!冷靜啊爹!我再怎麼樣也是你兒子啊!你這樣做讓外人怎麼看!讓去世的母親怎麼看!”

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黃毛撕心裂肺的試圖喚醒父愛。

而這麼一說的確有效,林真元的內心開始動搖,握緊槍的手顫抖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地看向沈千秋,支支吾吾半天,緩緩說道:“大人,您看......”

“不行,你們間只能活一個,要不然就一起死。”

沈千秋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想著,要是林真元讓黃毛活下去,她就立馬讓人殺了黃毛,連同林真元一起殺。

如果選擇苟活,就壓榨他最後一絲價值,直到死。

威嚴的話語落下,林真元立馬打消了心中為兒子求情的念頭,再次撿起手槍,對準黃毛腦袋。

才剛鬆一口氣的黃毛見此,聲音激動道:“這不公平啊,要是隻能留我們一個的話,我這身上的鐵鏈得先解開啊。”

極度的求生欲讓黃毛再也顧不得親情,和林真元反目成仇。

林真元在這時也徹底放下最後一絲父愛,撕破臉皮,“你個畜生還有臉說這個,要不是你惹禍,壞了我這些好大哥的心情,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語落,一陣槍聲響起,血液飛濺,子彈打在了黃毛男子的肩上。

“啊啊啊!!!爹,你真這麼狠心啊!”

肩部傳來的疼痛讓黃毛面露猙獰,但他的四肢都被捆綁,只能用翻滾來緩解痛苦。

看著這大義滅親的一幕,眾人皆是一臉冷淡,在他們眼裡,這是件很尋常的事。

聽到痛苦的哀嚎聲,林真元就算下了狠心,也還是感到一絲懊悔,不過他現在沒的選擇,與其被拉著一起陪葬,不如他先苟活。

林真元咬緊牙關,手指在扳機上稍作用力,準備親手解決黃毛。

但在此時,沈千秋忽然出聲制止道:“等等。”

她的話語極具威懾力,林真元立馬鬆開了手指,彷徨無措地看向她。

黃毛內心鬆了口氣,以為是沈千秋心軟,心生僥倖,但他絕不會因此感激,想著如果能活著,一定要復仇!

沈千秋注意到了黃毛的陰冷目光,內心冷哼一聲。

心慈手軟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讓這人就這麼死了,實在便宜他了。

“魔童。”

“到。”

“他先前不是想要折磨你嗎,現在,他任由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