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驅車來到了昨天豬寶帶她們來吃飯的餐廳,寧靜生早上只喝了一碗清湯,等胃醒了,肯定要餓的。

“先吃點東西吧。你早上都沒吃什麼。”葉落知把選單遞給了寧靜生,寧靜生按照昨天的又點了一份,服務員走開了,她們才聊了起來。

“阿寧,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葉落知不是喜歡糾纏的人,可她想不明白寧靜生可以接受她的親近,卻接受不了她。

已經走了2個多月了,還不夠嗎?

“我害怕承諾,更害怕承諾之後,我做不到。”寧靜生把玩著眼前的餐具,心虛得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葉落知。

她本就是一個容易半途而廢的人,更是一個容易逃避的人,她怕自已擔不起葉落知這滿心滿眼的愛意。

愛,對於寧靜生來說,是一種還不起的負擔,所以她想逃,她怕自已回饋不了這萬分之一。

她怕,自已堅持不到最後,與辜負了這滿眼都是她的人。

如果所有的愛,到最後都是離散收場,那麼,她寧願從不開始,起碼不用辜負任何人。

“你不用承諾,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諾。我可以走向你。新的一年,公司會有新的佈局,肯定能走上一個新的臺階,那時,我肯定能護得住你。”

可我怕的是你的承諾。

寧靜生低眸,拿著湯匙輕輕敲了敲桌子,順著葉落知的話,

“那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去佈局,你也給我一年的時間想清楚。想清楚了。我便會去找你。如果我沒有去找你,你就忘了我吧。不是勢均力敵的兩個人,也走不到一起的。”

寧靜生理智得可怕,這也是豬寶經常吐槽她的地方,愛情需要帶點戀愛腦,什麼都想清楚了,就不用談戀愛了。

寧靜生不敢承諾,像她這種做什麼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的人,她總覺得這段曖昧不清的感情始於天天一起工作的習慣。

她連自已熱愛工的作都做不到始終如一,說放棄就能放棄,又怎能做到對一個人始終如一呢。

她骨子裡就是卑劣又冷漠的。

不在乎,不珍惜。三分鐘熱度而已。沒有忠誠度。寧靜生剖析著自已的卑劣,拒絕著葉落知的深情。

她始終不配。無論從哪一點。

葉落知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兩個人沉默了良久,久到服務員上菜才打破了這個寂靜的局面。

“菜上齊了。請慢用。”

服務員禮貌退出了她們的餐桌。寧靜生盛了一碗湯遞給了葉落知,才給自已添了一碗。

“一年,就一年,如果一年後,你沒有回來,天南地北,我也會去找你的。寧靜生,我也不是什麼良善的人。我看中的人,我不會輕易放手的。”

“隨你。”

兩個人再沒有說話,安靜的吃完了飯,安靜的結完了賬,安靜的出了餐廳,“阿寧,我想抱一抱你。”

寧靜生沒有說話,只是上前一步,抱住了眼前這個看上去要碎掉的人。

一個人的新年,她不敢想象有多冷清。

可,寧靜生天性偏冷漠,可以跟誰都很好,只是都很難入心。

這麼多年,也就豬寶不離不棄,捂熱了她這天性涼薄之人。

如果,我稍微向你靠近一點點,你就可以開心一點,那麼或許這最後一次的擁抱,我願意擁抱你。

別難過,我其實不值得。我的涼薄,本就配不上你的熱忱。

我可以做一切讓你開心的事情,卻不敢站到你的身邊,本就不值得等待。

寧靜生抱住眼前這個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吧,不然到家就太晚了。”

寧靜生鬆開了葉落知,兩個人沒有說話,各自轉身走向了自已的車,開門,關門,啟動,前後開了出去,又在高速路分岔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如果成長需要時間,如果證明愛需要時間。

那麼就以一年為限。彼此交付一張滿意的答卷。

愛迎萬難,也抵萬難。

阿寧,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