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

雖然不知道自已是如何騰空而起,怎麼踹出的那一腳,

但既然能打,那就有了底氣!

一會兒白鶴亮翅,一會兒野馬分鬃,一會兒降魔踢鬥式,蕭肅把看過的武俠片裡的招式都想了一遍,

主打一個武學雜家,乍一看還是挺唬人的。

“你要一挑十麼?”一個黑衣人語氣低沉,雖蒙著臉卻也能感覺到他的輕蔑。

“一挑一我也不怕你!”蕭肅理直氣壯答道。

“跟我們回去重新定罪,興許你還有活路。”

“冥市吵吵幾句都要坐牢,現在跟你回去我就死定咯!”

“死?你說的是滅吧。你滅不了~”

黑衣人順勢下馬,抽出腰間的皮質水囊甩進蕭肅懷裡,

“你只會被囚禁,”

“無休無止的囚禁,”

“有飯吃,有水喝,不用思考做什麼,不用擔心明天,”

“然後有一天你會被流放,成為一名奴隸,永生永世的奴隸,”

“或者落進哪隻野獸的嘴裡,成為它的口糧~”

“總之,伱滅不了,你想得美~”

“打住吧你,”狠狠灌了兩口水,又狠狠給馬兒灌了兩口水,蕭肅狠狠把水囊摔在地上,

“我看上去像是嚇大的嘛?”

“來打架!”

“好,我成全你,”那黑衣人解下手套,放下長矛繼續說道:

“醜話說在前頭,主動投案和抓你回去,性質可不一樣。會更慘噢。”

“婆婆媽媽話那麼多,動手啊!”

“不自量力。”

譁!

那傢伙甚是傲慢,揹著雙手騰空而起,看來是想僅憑腳法就勝了蕭肅,

蹬、踹、鞭,一記接一記的連環腳,他從始至終揹著雙手,兩腳沒沾過地面,功夫確實了得!

不過蕭肅也不錯,雖然被踢的節節後退,但踢來的每一腳,他能躲的躲不能躲的擋,一招一式甚是合理且有用,完全一副老師傅的手腳。

他真的沒練過武術,但他又真的會打架了,

為什麼呢?

“好腿!”

“你倒是會個一招半式。”

“那還敢跟我一挑一麼?”

“再來。”

“來就來!”

這回,黑衣人不再自廢雙手了,攢足拳風直衝蕭肅而來!

直拳格擋,掃拳下腰,黑衣人抓住空檔借勢踢襠!

這招很陰很快,蕭肅卻用雙掌擋住了,還借力打力騰空而起,一記橫掃直擊黑衣人大開的面龐!

唰!一個側身,腿風幾乎把面罩掃飛卻被穩穩躲過了,這黑衣人也是個招式上的高手!

“反應很快嘛。”

“你也不賴。”

這不算完,蕭肅主動出擊,助跑後飛身而起,雙腿直蹬黑衣人胸膛!

“哼,天真。”

這一擊實在太不留餘地,黑衣人僅僅一個側步就躲過了,並且蕭肅失衡的軀幹就那麼完全暴露在了黑衣人面前,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抬手,蓄意轟拳重重砸下!

嘭!

“哼!無邪!!”

原來這自曝其短的一招,蕭肅早有對策!

他像只猴子摟住黑衣人砸下的左臂,而後一個迴環環上他的肩膀,調整姿態那麼一夾、一掰、再蓄力一摔!

“起飛咯!”

咣噹一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黑衣人被狠狠摔在地上,還被鎖住了左臂!

“這、這是什麼招?”

“年輕人,這招叫十字固!”

“你哪學來的?!”

“MMA!”

咔嚓!全身使勁那麼一掰,

一聲脆響,黑衣人左臂被應聲掰斷!

“疼不疼?!”

“你!…你師從哪家?!…”

“想知道麼?”狠狠卡著斷裂的胳膊死不鬆手,蕭肅眼裡滿是殺意:

“我師從冥獄九號監,我師父是個瘋子!”

“那傢伙?…”

對,就是那傢伙,那個變壓器成精的傢伙,

那個不知道名字沒見過長相,生前給他力量,滅後還要教他打架的傢伙。

一百多萬年的修為,他把一切都給了蕭肅,

這一招半式,還不是信手拈來?!

圍觀的黑衣人見此,紛紛作勢就要出手!

“師兄別動!”那傢伙倒是硬氣,示意眾人莫要動手,

“說好一挑一,就是一挑一。”

“你已經輸啦!”蕭肅怒吼道。

“輸?”

“我不會鬆手的!你根本逃不脫,這就算輸了!”

“哼~”黑衣人陰冷的眼神裡依舊是傲慢,不緊不慢呼了口氣,

“只有滅,沒有輸。”

說著,他右手抽出腰間的匕首,照著自已左大臂的關節處狠狠砍了下去!

那匕首真乃削鐵如泥的神器,一下,就那麼一下,整條胳膊就被卸下了,刀口跟打磨過似的那麼平整!

一瞬間,蕭肅踉蹌後退,有力的反作用,更多是被嚇到了,

太狠了,這幫人太狠了…

“大哥,骨頭斷了能醫好,胳膊卸了可不好接啊…”

刺啦!另一個黑衣人下馬,從胸口掏出一個小瓶,往他的斷口上撒了薄薄一層藥粉,而後撕下一段黑袍將其包好,略帶同情的看了蕭肅一眼,淡淡說道:

“你完了。”

“我?…”

通常情況下,一旦有人說出這句臺詞,就意味著有另一個人要暴走了。

蕭肅的確見識到了這幫人的狠勁,可畢竟少了一隻手,理智分析,自已的贏面應該更大了吧?

“喂,我問你,如果我打贏了你,你會放我走嗎?”

“不會。”那人淡淡回答。

“切,那我們打個什麼勁?”

“先把我打死,接下去你會少一個對手。”

“這話倒也有理…不對!你是說,除非把你們都打死,否則我必定走不了是嘛?”

“也不對。”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斷臂的黑衣人扯掉面罩和頭套,露出他滿是疤痕、甚至縫線都沒拆的碎臉,朝蕭肅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然後又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老式手榴彈似的玩意,用牙齒扯掉蓋子對準天空,

咻~~~

一枚訊號彈拔地而起,劃破天幕然後炸出絢麗的藍色火焰。

“更多的守衛正在趕來,”斷臂黑衣人扔掉訊號彈,仍是那副傲慢的語氣,

“你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被我打死,我回去領罪。”

“二,把我們十個都打死,晚到的兄弟帶你回去領罪。”

“你選哪條?”

“呼…”

話說到這份上,那就沒什麼可掙扎的了,

蕭肅很平靜,甚至駐足欣賞了一會兒訊號彈,

黯淡的天幕,總算出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我也給自已謀劃了兩條路,要不要聽聽?”

“哼,你說。”黑衣人冷冷答道。

“一,你們撒個小謊,就說被我擺了一道,跟丟了,受傷了,”

“這條斷臂你拿回去,如果冥界有醫院,興許還能接一接。”

“二,我們接著打下去,拖到我的隊友趕到,把你們全撕碎。”

“你選哪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