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手握著匕首,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好在及時控制住,刺的不深。

薛成怒目而視,拿著劍就對準了她:“你!”

居然刺殺皇上,還是用薛家妹妹的身份,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早就看她不爽了!

夏凝這才恢復了神智,看著面前的這一切,握住匕首的手開始發抖,驚慌失措地望著他,“你沒事吧?”

“我,我好像被控制了,剛剛腦子一片空白……”

裴淵把匕首拔了出來,用力地按著自已的傷口,安慰她道:“我沒事。”

然後對著身後喊道:“全部處理掉,生死不論!”

夏凝扶著他走到了後面,心疼地顫抖道:“你真的沒事嗎?”

薛成一直冷冷地望著她,“陛下,她……”

萬一再被控制怎麼辦?

夏凝這才回頭望向那群人,指著那個老婦人抿唇道:“那個就是之前的南疆的聖女,林海的母親,她會蠱,我身體裡被她下了蠱蟲。”

裴淵順著她的眼神望去,一身普通的婦人,眼神卻很不一般,看著他帶著濃濃的恨意。

木瑤姬暗道一聲可惜,沒有當場殺死皇帝。

隨後幾個人跳下了懸崖。

剩下的人也全被官兵絞殺。

裴淵捂著傷口,冷冷說道:“潛入崖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遵旨!”

“今日之事,所有人不得透露半句。若是查到,罪同叛國。”

“遵旨!”

薛成不情不願地領命,皇上居然護她如此,雖然這樣也保護了薛家不受牽連,但是看著這個人靠著與夏凝妹子同樣的一張臉就能獲得如此恩寵,他心中就是忿忿不平。

憑什麼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夏凝用生命保護了陛下,她居然還搶了陛下,陛下還要保護她!

夏凝也深知裴淵的用意,心中劃過一絲暖流。她的身體還有蠱蟲,得儘快找代斯解決才行。

她一路扶著裴淵,好在傷不重,血已經止住,讓人通知了南疆幾個人,就回了宮。

太醫給裴淵包紮了傷口,便囑咐道:“傷口不深,但也要修養一段時日。期間不要沾水,忌葷辣,也忌過度勞累……”

裴淵盯了他一眼,太醫連忙低下頭。

“下去吧。”

薛成還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裴淵皺眉望了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微臣不放心,凝妃娘娘還沒解蠱毒……”

“南疆的人馬上就到了,你先下去吧。”

薛成還是不動。

夏凝深知他也是為了皇上的安危,好笑道:“既然薛將軍不放心,那就一起等吧。”

不知道那個女人死沒死,會不會催動蠱毒再控制她。

過了一會兒,代斯和容宴都來了。

兩人先是看看夏凝,觀她無事,才給裴淵行禮。

薛成有些不解。

代斯連忙走到她身邊,用帕子搭在她手上,把脈,然後詢問情況。

聽完了夏凝的說法,他又驚奇地喊道:“這個女人還真有兩把刷子,惑心蠱也能養出來!”

裴淵擔憂問道:“能解嗎?”

“當然能!”

他自信地挑眉,“這個女人算是當世唯一有資格做我對手的人了。”

“確實強,但是遇到了我……”

“有句話叫做什麼來著,前浪死在了後浪……”

容宴補充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她就算是以前舉世無雙的天才,但是這個時代,是我的時代。”

論蠱蟲,他可以自信藐視一個人。

薛成聽不下去,涼涼地說道:“手下敗將。”

代斯頓時惱火,“有本事跟我單挑,那麼多人圍攻我,我才……”

薛成冷哼道:“能群毆,為什麼單挑?”

夏凝也噗嗤笑了一聲。

“好了,快點給阿凝解毒。”

代斯從懷裡拿出一個竹笛,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著,像柔和的音樂一樣,讓人放鬆。

薛成依然保持警惕的狀態,望著這三個人。

夏凝感覺身體癢癢的,一個蠱蟲在體內蠕動,慢慢從她的面板裡鑽出來。

在它伸頭的一瞬間,被代斯捏住。

眾人望著這小小的白色的小蟲在扭著身體掙扎,一瞬間就被代斯捏爆,白色的液體冒了出來,代斯面無表情拿著手帕擦手。

薛成不覺也對他有幾分改觀,這個蠱確實厲害,他居然能常年接觸而不噁心,專心鑽研這種東西。這個勇氣,他都佩服。

蠱蟲弄死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容宴這才慢悠悠說道:“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人去樓空。所以我們又返回,沒想到她居然抓了阿凝給你下蠱。”

“沒捉到她,是我們南疆的失誤,我們會再去尋她。”

代斯垂首,“作為叛徒,居然敢對南疆聖女下手,真是該死。”

薛成一個頭兩個大,他們在說什麼,南疆聖女?她?

他驚訝地望著他們,發現所有人居然都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只有他,好像被矇在鼓裡了。

他又望著夏凝,看她的樣貌,表情都和曾經的那個人相似,心裡不禁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你,你……”

不可能吧!她死的時候他還看到的,陛下抱著屍體都發臭了,他拼著被被砍頭的風險才讓陛下下葬的。

他越想越怕,“你到底是,人是鬼?”

夏凝對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薛成立刻後退,在龍床邊看著陛下,“陛下,不能按照話本子裡,搞人鬼情未了啊!會被吸乾陽氣的!”

裴淵頭上直冒黑線,“你在說什麼東西?什麼鬼不鬼的?”

夏凝挑眉一笑,“薛大將軍,好久不見。”

薛成是可以信任的人,她也不介意告訴他身份,省得天天跟看仇人似的扭捏望著她。

薛成心裡還是無限煎熬,有些接受不了,“你還能詐屍啊?你們南疆真的這麼神嗎?”

他不禁想到以前這幾個人身上神秘的,不符合常理的一些力量。

不過居然死了都能復活,他是萬萬想不到啊!難怪陛下這幾年,跟那個人經常神神秘秘地搞什麼東西!

夏凝抬步向前,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

薛成呆呆地點點頭。

裴淵也覺得好笑,只是他一笑牽扯到傷口,胸口又疼了起來。

夏凝忽然腦海浮現一個人影,趁機問:“對了,懸崖上那個人到底是誰?”

能讓林正錫和木瑤姬都服從的人,又自稱本王,到底是哪裡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