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
林秋池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砰——”地一聲,顧寒手裡的杯子碎了。
顧寒站起來:“我去個廁所。”
林青青也追了上去:“寒哥……”
女班長開玩笑似地說:“真的假的?這是真心話哦。說謊是要天打雷劈的。”
林秋池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女班長見她一言不發,有些尷尬地訕笑了一下,“繼續繼續!”
廁所洗手池。
顧寒把手上的酒漬洗掉。
林青青:“寒哥,你怎麼了?”
林青青坐在顧寒旁邊看得一清二楚,顧寒在聽到林秋池回答的時候,情緒明顯不對勁。
林青青心裡很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顧寒心裡還有林秋池。
而這件事顧寒或許到現在還沒意識到,林青青希望他一輩子也別意識到。
顧寒:“青青,我也不知道。聽完林秋池說的話,我有些憤怒。”
林青青:“別多想。你和她交往了一年,她的話對你有情緒波動是正常的。”
“真的嗎?”
林青青:“真的。”
顧寒收拾好情緒:“我們回包間吧。”
“好。”
*
包間裡。
林秋池又被指標轉到了,這次她選擇了喝酒。
一杯酒下肚,林秋池被辣得臉頰酡紅,眼神迷離。
許多男生都忍不住往她那裡看,尤其是張傑,彷彿餓狼看中了獵物。
林秋池沒想到這酒這麼烈。
趁著自已還清醒,林秋池給紀寧凌發了個簡訊,讓他來接她。
指標再次一轉。
居然還是林秋池。
次次都是她,林秋池確定了這轉盤肯定有問題。
林秋池不想喝酒了,也不想回答無聊的問題,“我選大冒險。”
女班長眼裡閃過暗光。
“那就——和你對面的人接吻。”
林秋池對面正好坐著顧寒還有……張傑。
林秋池無論找誰都難受。
找顧寒,顧寒是她姐夫。
相比之下,林秋池更可能選擇張傑。
張傑閃著興奮的光。
林青青果然沒有騙他,他的女神……
張傑早就在嘴唇上抹了春藥,只要林秋池和他接吻,沒過多久,就會變成只要男人的蕩婦!
林秋池朝著他們走過去。
顧寒握著拳頭。
他不知道自已究竟在想什麼。
這一刻,他居然希望林秋池能選擇自已。
一定是今晚酒喝太多了。
“哇哦——”
突然,人群中一道驚呼聲。
只見林秋池越過張傑和顧寒,徑直朝前走去,踮著腳尖就吻上了剛進門的男人。
“那……那是誰啊?”
“不會是林秋池男朋友吧?長得好帥。”
林秋池閉著眼睛,對著紀寧凌輕聲說,“借你的嘴巴用一下。”
林秋池的嘴唇輕輕貼在紀寧凌嘴唇上。
紀寧凌整個人都呆住了。
有點冰,有點軟……
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此時連動都不敢動了,紀寧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
“好了。”林秋池輕聲說,分開了兩人的嘴唇。
紀寧凌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已的嘴唇。
甜甜的……
林秋池拉著紀寧凌走進去,挑眉看著女班長,“遊戲還繼續嗎?”
女班長這才回過神來,“繼續,繼續……”
林秋池道,“這回我來轉。”
說完,林秋池轉動轉盤,指標正指向女班長。
林秋池笑了一下,看著女班長,言語犀利:“你現在還喜歡顧寒嗎?”
女班長臉上一熱,尷尬地看了一眼林青青:“你……你胡說什麼?”
林秋池瞭然:“看這反應,是還喜歡他了。”
“高中我和顧寒在一起的時候,你還記得那時你送給顧寒的情書嗎?可惜顧寒沒認真看就丟了,結果被我撿到了。”
眾人驚訝。
“還有這種事情啊?”
“班長平時不是和林青青關係很好嗎?兩人居然是情敵。”
林秋池:“因為你喜歡顧寒,又不敢得罪林青青,所以來我這裡找優越感,故意玩遊戲捉弄我,好玩嗎?”
女班長紅著臉拍桌子,義正言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個遊戲而已,玩不起就直說!”
林秋池直接抓過她的手。
女班長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林秋池掰開她緊握著的手指。
女班長的手裡躺著一枚磁鐵。
林秋池舉起她的手給大家看,“這指標要轉向誰,都是馬班長說了算。一個遊戲玩得真沒意思。”
林秋池冷笑一聲:“馬媞,玩不起的是你吧?”
馬媞尷尬地收回自已的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看不出來,馬媞是這種人。”
“真沒意思。我就說怎麼每次都轉到林秋池。”
“馬媞這次真的有點過分了。”
馬媞受不了大家的指指點點,捂著臉哭著跑出了包間。
組織的班長走了,大家也都紛紛告別準備離開。
林秋池酒勁上頭,靠在紀寧凌身上,“我困了,送我回家。”
林秋池喝醉了就會想睡覺,沒骨頭似地靠在紀寧凌身上就睡著了。
初秋已經有點冷了,紀寧凌脫下外套包住她,環著她的肩膀,“走。”
“站住!”
張傑攔住他們,眼神不善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壞了他好事的男人,“你要帶秋池去哪?”
紀寧凌臉色難看,“秋池也是你叫的?”
林青青站出來:“你和我妹妹什麼關係?憑什麼帶走她?”
紀寧凌整了整自已的衣領,“我是她的經紀人兼保鏢。”
紀寧凌懶得和他們廢話,彎腰把林秋池抱起來就要走。
張傑攔在門口,“要帶她走,先過了我這關!”
紀寧凌冷笑一聲,手都沒動,一腳把他踹開。
張傑被踹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他幽幽地看著紀寧凌,猛地一拳撲上來,“秋池是我的!我的!”
紀寧凌避開了。
紀寧凌扭了扭脖子,把林秋池放下,單手抱著,“好久沒動手了,我陪你玩玩兒。”
紀寧凌從小就被爺爺丟到軍營裡訓練。
即使抱著林秋池,也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
還沒過兩招,張傑就被打趴下了。
張傑還不死心,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朝著林秋池撲過去。
紀寧凌為了護著林秋池,臉上被他劃了一道口子。
“嘶——”紀寧凌單手摸了一下,手上帶血。
想到這一刀很可能會劃到林秋池。
他咬了咬後槽牙,徹底被惹怒了。
一拳打到張傑的臉上。
張傑一口血吐出來,牙都被他打掉了兩顆,說話還漏風:“臭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張傑說完直接暈了過去。
“啊——”
有膽小的女生尖叫,再也不敢看了。
太血腥了!
林青青捂著胸口,還好她沒去攔著。
有人低聲道:“報警,快報警!”
“別讓他走了!”
紀寧凌抱起林秋池就走。
周圍的人雖然嘴上說不讓他走,沒一個人敢上前攔的。
他要帶林秋池回家,這回再也沒人敢攔他了。
*
“你的臉怎麼了?”
第二天,林秋池酒醒起床,就看到紀寧凌右臉貼了個粉色創可貼。
創可貼是林秋池買的,紀寧凌從藥箱裡翻出來。
“你還好意思說,你家裡就沒有正常點的創可貼嗎?”
紀寧凌早上就是臉上頂著這個粉色的HelloKitty創可貼去買菜,被賣菜的大媽笑了。
“怎麼搞的?你受傷了?”
“英雄救美。”
“啊?”
紀寧凌手上拿著炒菜的鏟子,繪聲繪色地講述,“昨天那個叫張傑的瘋子非要帶你走,我一個健步,一個轉身,一個拳頭,他就倒下了。但為了保護你,不小心被他劃了一刀,就這樣了。”
“嚴不嚴重啊?”林秋池聽完皺眉,“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這點小傷。”
“會留疤的。”
紀寧凌反以為榮:“這是男人的徽章!”
林秋池板起臉,嚇唬他,“這傷可是在臉上,現在這個看臉的社會,要是留疤了,看你怎麼娶媳婦!”
當然,以紀寧凌的身份,估計是個醜八怪也有大把女人往他身上撲。
“真的假的?”
“當然了,比如我,我就最討厭臉上有疤的男人。”
紀寧凌:“……那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醫院裡。
醫生檢查了一下紀寧凌的傷口,“傷得不深,這個藥膏每天抹兩次就不會留疤了。”
紀寧凌把藥膏收起來。
林秋池:“好,謝謝醫生。”
出門後,林秋池提醒紀寧凌:“你說那張傑會不會還來找我們,他被你打了一頓肯定不甘心。”
林秋池倒不是怕張傑,只是怕紀寧凌大大咧咧的哪天被暗算了,“你最近要小心點了。”
紀寧凌還以為林秋池害怕了,捏了捏她的臉:“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很久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了。
不管紀寧凌這話是不是認真的。
林秋池聽了心裡一股暖流湧過,笑了一下,“謝謝你,我的經紀人。”
林秋池平時不怎麼笑,就是笑也大多是冷笑。
紀寧凌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真誠的笑容。
笑起來璀璨的眼眸彷彿能把冬天雪山的積雪都融化了。
紀寧凌腦子裡暈乎乎的,自動忽略了其他字:
他是她的……他是她的……-
什麼他是她的?
這個女流氓說話太大膽了點吧?!
鎮定鎮定,他是要做大事的男人,不要被她勾引了!
*
b國元帥府書房裡。
紀建國處理完一天的公務,問陳生:“紀寧凌那臭小子最近怎麼樣了?這麼多天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真是白養他這麼大了!”
陳生心領神會地遞上資料。
資料上都是紀寧凌近幾日的生活照片。
紀建國翻了翻,“哦?還當上經紀人了?這女孩叫什麼名字?”
“林秋池。”
紀建國笑了笑:“秋池,是個好名字。能治的住這臭小子也算難得。”
紀建國翻到後面幾頁,眉頭一皺,“他的臉怎麼回事?誰弄的?”
“昨天從ktv出來就這樣了,聽說是一個叫張傑的人打的。”
紀建國把資料一扔,“張傑。給我盯著點。必要的時候可以出手。”
紀建國雖然有意鍛鍊紀寧凌吃點苦,但也不想讓唯一的孫子受傷。
陳生:“是。”
話說張傑被紀寧凌暴打了一頓,當晚就被送去醫院了。
他的門牙掉了兩顆,肋骨被打斷了兩根。
張傑從醫院醒來的時候身上疼得厲害。
“兒子!究竟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張傑鼻青臉腫:“媽,你們一定要給我報仇啊!”
張母心疼地握著他的手:“你放心,我已經報警了!一定要那個人好看!”
張家在a市開了個挺大的公司,往日裡沒什麼人敢得罪他。
這次張傑被打成這副鬼樣子,張母簡直心都要碎了。
“不,媽,不要報警……報警了頂多把他關個幾年。”張傑惡狠狠地說,“我要把他讓我受的傷,通通還給他!”
而且是他先動手的,認真追究起來,警察還不一定會幫他。
“你要怎麼做?媽都聽你的!”
張傑眼神陰毒:“媽,幫我找幾個身體強壯的打手,其他的都交給我。”
顧母:“好。”
兩天後,張傑的人還沒出手就被一鍋端了。
一夜之間,張氏公司在a市消失得無影無蹤。
同時,再也沒人見過張傑這個人。
有傳聞說張家惹到了大人物,至於大人物是誰,眾說紛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