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家吃過飯後都在各自的房間休息,此時的林秋池正愜意地在甲板上吹著海風。
林青青走到她的身邊,“林秋池,我們聊聊。”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你故意的對不對?”
林秋池無辜地眨眨眼睛,“你在說什麼?”
“你別裝了!你那天在商場看到我了對不對!所以故意買和我一樣的禮服,故意假裝買走了黑色裙子。林秋池,你真惡毒啊!”
林秋池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比起惡毒,我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林青青恨不得撕爛她的臉,惡狠狠道:“你真是和你那死去的媽一樣討厭。”
林秋池眼神瞬間變的冰冷,抬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林青青感到一陣的耳鳴和頭暈目眩,她突然緊緊抓住林秋池的手臂,大聲驚呼,“妹妹!”
林青青抓著林秋池的手臂,一個翻身越過欄杆,掉進了海里。
在外人看來,就是林秋池狠狠扇了林青青一巴掌,然後把她推進了海里。
周圍很快有人注意到這裡。
“天哪!有人落水了!”
“救命,有人把林青青推下水了!”
林秋池愣了愣,這場面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於是乾脆抓著林青青的手也跳了下去。
林秋池水性很好,她屏氣在海里遊。
林青青就慘了,她根本就不會游泳,在海里撲通撲通地揮舞著手臂。
很快,有人投下了救生圈。
林秋池朝著救生圈游過去。
眼看林秋池就要游上救生圈,林青青使盡了渾身的力氣往前撲,死死地拉住了林秋池的腿。
林秋池突然跳進冰冷的海里,再被林青青這麼一拉,腿上使不上力氣,一下子抽筋了。
顧寒第一時間跑了出來,毫不猶豫跳下了海。
林青青彷彿看到了希望,撲通撲通甩著手臂護航,“顧寒,救我!”
顧寒看著離他更近的林秋池,猶豫了一秒鐘,就毫不猶豫地朝著林青青游過去,“青青,我來了。”
林秋池的身體越來越重,腰上彷彿被綁著重鉛塊,她沉入海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海水很冷,但她的心更冷。
顧寒,我在海里救過你一命,你卻毫不猶豫放棄了我。
*
白鳳難過地看著床上的人,“秋池,你醒醒。我再也不和你生氣了……”
林秋池彷彿睡了很久,她疲憊地睜開眼睛。
白鳳激動地看著她,“你終於醒了!”
“白鳳……”
“你別說話了,我去叫醫生來。”
遊輪上安排了幾名醫生。
醫生給林秋池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礙,注意不要著涼了。”
醫生走後,白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和林青青一起落水了?是不是她又欺負你了?”
林秋池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白鳳。
白鳳氣得不行,“那個白蓮花一定是看到顧寒來了,所以故意激怒你,做給顧寒看。讓顧寒以為是你把她推下水的,心太黑了!”
白鳳站起來,“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去找她算賬!”
林秋池垂眸,拉住她,“當然不能這麼算了,你和顧母說一聲,我有話和她說。”
“你也有話對我說吧?”白鳳道,“好好解釋,三年前,為什麼要入獄?我明明已經給你找了最好的律師了,還給你訂好了去國外的機票。”
林秋池看著窗外,“逃到國外去又能如何?我媽被李倩害死,我還有仇沒報,怎麼能就這麼窩囊地跑了?三年前我只是一個小女孩,鬥不過他們,也不想給你惹麻煩……”
“在監獄裡的三年,我看書,學格鬥術,還認識了一位非常厲害的老太太。我現在完全可以一個人復仇。”
白鳳似乎有些理解她了。
*
另一邊,李倩以為自已在做夢,尖叫:“你說什麼?!我女兒的耳朵怎麼了!”
醫生搖搖頭,“很遺憾,她的右耳……聾了。”
“庸醫胡說什麼!我女兒只是落水了,她的耳朵怎麼會聾了?!我女兒是明星啊,你要她以後怎麼辦?”
醫生皺眉,忍住怒氣,耐心解釋,“她的右耳受到了擊打,本來是沒事的,只是後面又落水了,所以……”
林青青閉上眼睛,一行清淚落下。
她這是自作自受嗎?如果她沒有故意跳進海里就不會……
都是林秋池,都是那個賤人!
林青青:“是林秋池!林秋池打的我!她還故意把我推下水。”
林青青半邊臉都被打腫了,“爸、媽,你們要給我做主啊!”
林青青看向身邊的男人,“顧寒,我的臉好疼……”
想象中的安慰沒有,顧寒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林青青心裡有些不安,“顧寒,你怎麼了?”
顧寒問:“青青,你不會游泳嗎?”
林青青在海水裡的表現,簡直就是個沒下過水的旱鴨子。
和幾年前在維亞海島救了他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林青青心裡咯噔一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當然會了。”
“那為什麼今天在海里……”
還沒等他說完,林青青就失望道:“你是在懷疑我嗎?我只是在海里腿抽筋了,所以遊不來。再加上我突然被林秋池推到海里,完全亂了心神。顧寒,為什麼連你也不相信我了。”
林青青的眼淚流下來,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顧寒心裡的疑慮頓時就被消散了,又自責又心疼地摟住她的肩膀,“是我錯了。我已經通知遊輪返航了。你的耳朵必須去醫院看。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院,一定把你的耳朵治好。”
顧母推門進來,“遊輪不能返航。”
顧寒不理解:“為什麼?”
“紀寧凌還沒有到,遊輪現在返航是不可能的。”顧母冷聲道,“我在這艘遊輪上砸了多少錢?不就是為了等他來?”
顧母是商人,骨子裡冷血重利,她不做賠本的生意。
顧寒道:“紀寧凌到現在都沒來,我看他是不會來了。”
顧母一言不發,明顯不可能妥協。
顧寒失望極了,“媽。青青的耳朵難道還比不上一艘遊輪嗎?”
顧母冷笑一聲:“在我這裡,確實比不上。”
顧寒:“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她的耳朵是怎麼聾的,她自已心裡清楚。”顧母冷笑一聲,對林青青說,“你和秋池在甲板上發生了什麼,我在二樓的高畫質監控室裡看得一清二楚,你說的每一句話我也聽得一清二楚。看在我兒子的面子上,我就不多說了,你好自為之。”
林青青的心彷彿墜入了海底。
怎麼會?她記得那裡沒有監控,怎麼還是這麼巧被顧母看到了?
顧母盯著林青青的眼睛,彷彿看進了她的心裡。
林青青被子下的手攥緊了,“顧寒,還是聽媽的吧。再過兩天宴會就結束了。”
顧母警告房間裡的每一個人,“今天這件事我會對外說林青青不慎失足落水,林秋池跳入海中救她。以後誰也不許再追究,如果再惹出事端。顧家和林家的婚約就此作廢!”
林家對顧家本就是高攀。
要是婚約作廢,就等於顧家和林家的合作取消。
林家本來就是空殼一個,沒了顧家的幫扶,等於瀕臨破產了。
此時就連林建也不敢說什麼了。
這裡面最不甘心的就是林青青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原來是要搞臭林秋池的名聲,結果反而成全了林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