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情茴的心裡,自已的大哥一直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不知道短短三年,大哥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大哥變了,又或者是……

她想到了今天這個在暗地裡觀察著他們的傭人,眉頭緊蹙,蘇家,是不是不乾淨了。

夢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特指的人,對於蘇家的傭人一事,沒有什麼指示?她不知道。

但她有錢,有錢就能查到。

寂靜的夜裡,後院突然傳來了傭人求救的聲音。

“啊,救命啊,大少爺你鬆開我,我是小何呀,我是江婉小姐的貼身保姆,江婉小姐最喜歡我了,你要是殺了我,小姐會生氣的。”

她在旁邊滿臉痛苦的掙扎。

原本蘇子澄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傭人的,是因為她離開的時候發出了一點聲音,蘇子澄聽到之後不知為何突然就變得暴躁了起來,然後一言不合就掐上了她的脖梗。

眼看著傭人的呼吸越來越脆弱,蘇情茴生怕鬧出人命,一棒槌打在了蘇子澄的頭上。

雖然這個傭人忘恩負義,被江婉收買,但她大哥不能因為這種人被毀了一生。

而且現在看來,大哥的情緒很是不對,最有可能就是因為被下藥了,她要因為這個小何把給她大哥下藥的證據都收集到。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救了我。”小何馬不停蹄的跪在蘇情茴面前給她磕頭道謝。

“不用道謝,今天是我哥失了分寸,我會讓管家給你拿兩萬塊錢,就當彌補你心裡的創傷,這是你該得的。

不過你以後去了別的地方,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應該很清楚吧。”

小何心裡很清楚,這兩萬塊錢是給她的封口費,要是哪天從別人嘴裡知道了他們蘇家大少爺隨時發瘋這件事,蘇家怕是饒不了她。

這件事她很清楚,也知道大少爺會暴怒,但以前暴怒的物件是溫千予,她還會偷偷的把蘇子澄虐待溫千予的影片發給江婉小姐,換取報酬。

一次雖然只有一千塊,但積少成多,她還是攢下了不少的錢。

“是是是,小姐,我知道的,我知道該怎麼做?大少爺人很好,很可能是喝了假酒,才會導致頭腦不清楚,我一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給別人的。”

“你當了我們蘇家很久的傭人了,的確很識時務,現在已經很晚了,下去睡覺吧。”

“好的,多謝小姐。”小何說完之後,拿著手機就回到了自已的傭人房,她把剛才蘇情茴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送給了江婉。

雖然蘇情茴給的錢比江婉多,但是一頓飽還是頓頓飽,她還是分得清的,她已經跟江婉走到了同一條船上,就算現在她想要回頭,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了。

所以……

蘇情茴給了她最後一次機會,畢竟小何的母親是媽媽結婚的時候帶過去的孃家人,後來因為日夜操勞,不到四十撒手人寰,離開之前最擔心的就是自已的女兒,她把自已的女兒交託給了自已的母親。

如果母親知道小何跟江婉合謀起來給自已的兒子下了能夠讓人暴躁發瘋的藥物,母親肯定會很傷心的。

但這件事的後果不容想象,她不必擔心母親,母親也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如果母親知道了這件事情,這件事反而還更加的好做。

就算是再怎麼親近的一個外人,給自已的親生孩子下藥,對她來說肯定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情。

一個保姆的女兒,竟然還妄想站在她的哥身邊肆意妄為,她該不會真的以為她母親的去世能夠保佑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吧?

簡直是可笑。

她是怎麼有勇氣覺得自已跟大哥相比,她更重要一些的,世界上就沒有比母親這種生物更疼自已的孩子的,就算是有,也只是異類。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把這件事告訴自已的母親,打完報警電話之後,她就想跟著自已的大哥一起去看看停屍間的江婉,順便帶著警察去銷燬她的身份證。

既然她想死,那就給她一個光明正大消失的機會。

他們剛到醫院,大哥的電話就響了。

“子澄,你跟妹妹現在在什麼地方?”

“爸媽,我們在醫院。”

“在醫院幹什麼?你妹妹她生病了嗎?”

“不是,是江婉……”

蘇子澄嘆了一口氣,把江婉的事情告訴了自已的母親。

聽到江婉去世的訊息,蘇媽媽愣住了幾秒,但很快回過神來,跟他要了醫院的地址,說一會兒他們也過來。

蘇情茴雖然說是報了警,但警察到來還需要一點時間,他們先來到了主治醫生的房間。

蘇子澄來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面,在辦公室裡面,還有的一對中老年人,他們聽到響聲之後,看到了石文楚身邊的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江婉給他們看過照片的蘇子澄,至於女的。

他們不認識,但他們聽到女兒說的那句話,跟蘇子澄在一起的想必就是那個佔了她女兒位置的溫千予。

他們眼神裡充滿了惡意,滿臉都是疲憊,他們聽到女兒去世的訊息,立馬趕了過來,聽到事情的起因,他們恨不得弄死害死他們女兒的兇手。

如果不是夢裡知道江婉的養父母知道將來假死這一計劃,她還真的會被這一大家子眼神裡面的怨恨整抑鬱,看他們想上前動手給女兒報仇卻不敢的樣子,她肯定會很愧疚。

“我的女兒啊!我那苦命的孩子,媽媽我還沒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面吶!你怎麼能就這樣離開人世,拋下我們這些親人不管不顧呢?

你可知曉,媽媽的心都要碎了,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待我?

你真是太慘了,竟然被那個心如毒蠍、蛇蠍心腸的女人推下樓梯,白白丟掉了自已的性命。

你就這麼走了,留下我們這些長輩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你怎麼能如此狠心呢?”

中年婦女聲嘶竭力地訴說著女兒的死因,那聲音彷彿要穿透整個空間,讓每個人的心都為之顫抖。

她的淚水如決堤般湧出,似乎想要將所有的痛苦和哀傷都傾訴出來。

然而,周圍的人們卻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向誰訴說這一切,只有蘇情茴看得出,她的哥哥眼神裡充滿了懊悔和愧疚。

蘇情茴沒有多想,她徑直走到了給江婉開死亡通知書的醫生面前,目光落在那張冰冷的紙張上。

她一言不發,默默地拿起桌上的話筒,然後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

“溫千予雖然是我的大嫂,但人畢竟是在我們蘇家的醫院出的事,我們蘇家不會推卸責任,逝者已矣,我保證江婉的後事包括她的父母,我們都不會推卸責任。”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的話語所震撼,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接著,她又轉向江婉的父親,語氣誠懇地說道。

“江伯父,你們放心,溫千予雖然是我的大嫂,但她做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蘇家絕對不會偏袒於她,我們會讓鬧事者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完,她放下話筒,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婉的父母,然後轉身離開。她的背影挺拔而堅毅,彷彿在告訴所有人,她一定會堅守自已的承諾。

不就是演戲嘛,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