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裡應外合

方靜虹揚了揚手，幾個夥計捧著一堆調味品走來，放到桌上。

方靜虹道：“當場調製，可驗清白。”

楚清兒哼了一聲，心裡嘀咕，她難道會比不上這個商戶女了？

看這人穿著樸素，挽著婦人髮髻，肯定是最底層的無知婦人，能有什麼見識？

楚清兒便道：“好啊。”

方靜虹挽起袖子，垂頭開始調製。

楚清兒同樣捲起袖子，一低頭，卻犯了難。

好不容易調製出一碗，見對面的方靜虹已經利落地調製出了三碗。

楚清兒心一急，不願被比下去，連忙加快了速度。

最後，方靜虹調製出十碗，楚清兒則是五碗。

方靜虹後退一步，溫聲道：“請各位品嚐。”

在周圍看熱鬧的客人們圍近了，品嚐起來。

“這位方娘子調製得味道真不錯，每一碟都是不一樣的口味。”

“我呸，這啥啊，鹹的能齁死人！”

楚清兒臉色難看：“你是她找來的託吧，是她故意讓你這麼說的？”

她的手，指著方靜虹。

那人怒道：“什麼託不託的？我呸，你們都嚐嚐。掌櫃的，給我來碗白水，鹹死我了。”

其他人因為好奇，也嚐了嚐，結果都是一樣的反應，吐著舌頭找水喝。

楚清兒不信邪，自已嚐了一下，鹹得臉都皺起來了。

糟糕，一時太心急，鹽加多了。

她對薈兒使了個眼色，主僕二人連忙悄悄地溜了。

方靜虹餘光瞄見了，眼中寫滿了嘲弄。

就這樣的人，還想欺負姝兒？

楚清兒溜回侯府，被顧老夫人喊了去。

看到顧老夫人黑沉的臉，楚清兒心裡咯噔一聲。

楚清兒小心翼翼地問：“姨媽，誰惹你不高興了？”

顧老夫人冷哼一聲：“這個月鋪子上的賬本交上來了，虧了那麼多？你怎麼經營的？”

楚清兒鬆了一口氣，掏出帕子，輕車熟路地抹起了眼淚：“姨媽，這不能怪我。是夫人，夫人和我作對，還剽竊我的創意，那酒樓才賠銀子的。”

顧老夫人沉聲道：“先不說酒樓，那首飾鋪子為何也虧了那麼多？”

首飾鋪子？

楚清兒一愣，她倒是沒對首飾鋪子動手，讓它保持原樣。

在喬姝先前的打理下，這鋪子分明月月盈利，賺得還不少呢。

楚清兒突然想到什麼：“姨媽，我知道了，肯定是夫人在搗鬼！當初夫人交出掌家權的時候就鬧了一場，夫人心裡肯定是不甘心的。”

顧老夫人若有所思，“你說得對，哪個主母不在乎掌家權呢？喬氏看著不在乎，實則心裡憋著一肚子壞水。哼，只要被我掌握證據，我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老夫人一陣興奮。

只要這次拿住了證據，就能好好懲治喬氏，出一口惡氣！

楚清兒和她想到一處，立刻讓人去把首飾鋪子的周掌櫃請來了。

周掌櫃才進來，顧老夫人一拍桌子，跟審犯人似地道：“跪下！”

周掌櫃一驚，皺眉道：“老夫人，不知我犯了何等大錯？”

他是顧家僱傭的，不是簽了賣身契的下人。

顧老夫人怒道：“好啊，你和喬氏裡應外合，昧我侯府的銀子，這還不算是大錯？”

周掌櫃肅聲道：“老夫人，我為侯府做事這三年，兢兢業業，不敢有分毫的懈怠。您不能這樣汙衊我啊！”

楚清兒將賬本摔到地上，狠聲道：“汙衊？證據在此！”

此時，喬姝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賬本正好砸在了她的腳邊。

她一頓，往邊上繞了過去，“母親，出什麼事了？為何發這樣大的火？”

顧老夫人怒目而視：“你還有臉問我？你和這周掌櫃裡應外合，故意弄垮侯府的首飾鋪子，你說你安的什麼心？”

喬姝坐下，嘴角噙著笑：“母親這般說，是太看得起我這婦道人家了。侯府的鋪子我既已經交了出去，有何能力和周掌櫃裡應外合？”

楚清兒道：“周掌櫃是夫人招進來的，夫人當然有能力。”

喬姝挑眉：“你既覺得周掌櫃是我的人，為何不換掉他？可見還是你的失職。”

楚清兒抓住她話語裡的漏洞：“這麼說，你是承認和周掌櫃裡應外合嘍？”

喬姝哂笑：“我何時承認過了？證據呢。”

“那賬本便是證據，薈兒，去把賬本給夫人看看。”楚清兒咄咄逼人。

今日這麼好的機會，她是一定要給喬姝定罪，好出一口惡氣的。

薈兒連忙撿起賬本，交給了喬姝。

喬姝邊看邊搖頭，“這首飾鋪子，確實虧損得厲害。”

楚清兒故作傷心：“夫人，你總算承認了。你也是侯府的人呀，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知道你討厭我，夫人有什麼損招就衝我來呀。”

她的眼淚，勾起了顧老夫人的怒火：“喬氏，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等璟哥兒回來，我……”

喬姝不耐煩地打斷她們：“你們到底看過賬本沒？”

顧老夫人：“……”

她不識字，怎麼看？

楚清兒：“……”

她太著急，沒有仔細看。

喬姝朝著周掌櫃抬了抬下巴，“周掌櫃，你說。”

周掌櫃便道：“老夫人，您是誤會我了啊。這首飾鋪子原本每個月盈利都很好，只是前段時日，二小姐突然來了，說要拿首飾送人，將鋪子裡售賣得很好的首飾一下子搬去了一半，這才虧了的。”

顧老夫人驚訝：“瑤兒？”

周掌櫃道：“是二小姐，二小姐說她被人陷害，損了名聲，所以要用送禮的手段，將自已的名聲扭轉過來。這麼大的事，我不敢不從啊。”

顧老夫人想起來了，從官府回來後，顧瑤安分了兩日，後來又不見了蹤影。

楚清兒不想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便道：“姨媽，說不定是他們哄騙了瑤妹妹，派人去把瑤妹妹喊來對峙一下！”

顧老夫人嗔道：“行了，女兒家的名聲何其重要？此事就算了。”

楚清兒愣住：“那瑤妹妹拿走的首飾呢？”

顧老夫人不耐煩：“你怎麼這麼小氣？”

楚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