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一,八點小~”

白朗手錘桌子,直道可惜,但心裡卻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他也明白快到自已收網的時候了。

荷官在心裡鬆了口氣。

鬆了口氣的還有苗雪,馬一刀。

雖然剛剛兩人並未表現什麼,但是現在的心總歸是落下了,雖是換了骰子,但問題不大。

接下來繼續賭,就是白朗每次下注的時候都會加一注豹子,有時候多有時候少,漸漸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然後就是輸兩局,贏一局,慢慢的,白朗越輸越多,總共也借了五萬兩銀子了。

又是一次骰盅搖完,荷官示意大家下注。

“少爺,我們回去吧!已經輸了不少了。”

“大哥,你今天手氣不行,下次再來吧。”

“胡公子,老夫也勸你一句,人不可逆天行事,今天大概是天意老天沒給你運氣,下次過來就好了!”

琦兒,白晨,石凱三人都開始勸白朗不要再賭了,然而三人說這話的目的各不相同。

琦兒是為了配合白朗演戲。

白晨是知道賭客這個時候越勸越賭。

只有石凱,是真正想勸白朗不要再賭的人。

馬一刀也出聲嘲諷道:“姓胡的,賭骰子這件事,不在意前面的輸贏,只在意後面的,你看我前面輸,後面贏,不過我看你呢,後面是贏不回來了,你跟我道個歉,然後乖乖回去吧。”

白朗像是被馬一刀點醒了,著魔一樣說道:“不,我還可以贏回來,五萬兩,不是什麼大事,琦兒,我記得你身上還有五萬兩,先拿出來。”

琦兒護住自已胸口,哀求道:“少爺,這錢是夫人鋪子上的錢,若是拿出來輸了,夫人知道可就慘了。”

琦兒感覺自已跟著少爺也變壞了,少爺剛開始找上自已演戲的時候,自已還覺得演不好,可等真正演起來,感覺自已好像還挺投入的。

“琦兒,連你也懷疑少爺了嗎?我怎麼可能會輸呢?再說,我就將你押上桌,一起賭了。”

旁邊有些賭客開始起鬨。

“胡公子,你這侍女不錯,不如就勻給我,我出2000兩!”

“2000兩怎麼能買這樣的俏婢,我出5000兩。”

苗雪這時卻是心念一動,嬌聲笑道:“胡公子,若你今天還想賭的話,我看你這侍女對你極為忠心,要不我就出10000兩,你將這侍女抵給我算了。”

白朗聽著苗雪的話,想著苗雪想對琦兒做的事,突然惡趣味來了,差點就點頭了。

不過回過神來,並未答應,因為自已從沒想過拿琦兒當商品。

琦兒似乎也怕白朗將她真的將她抵押出去,不捨的將五萬兩銀票給了白朗。

白朗接過銀票,猶豫一下,直接將所有的銀票放到豹子“五”上面。

“我押五萬兩,豹子。”

“斯——”

所有人都看著白朗,畢竟見過豪賭也沒見過這樣豪賭的人。

圍觀的人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旁邊的賭桌聽到這話,都停了,過來觀看。

這是五萬兩,不是五百兩!

贏了是什麼概念?

一千萬兩!

一千萬兩是什麼概念,拿著賭莊舉例,這盛福賭莊是豪華,而且打點不少,但十萬兩就可以開起來,這一局就是一百個盛福賭莊。

見過有人賭豹子,但哪有人見過用五萬兩賭豹子的?

用五十兩銀子搏豹子,那是以小博大,用五百兩搏豹子,那是豪賭,用五萬兩下豹子,那是傻逼!

石凱這時又站起來開口勸道:“胡公子,這豹子出來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這五萬兩怕是有些豪賭了,要不換成五百兩,也算是以小博大。”

石凱這麼說,旁邊的人可就不幹了,反正他們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人家賭錢,關你什麼事,贏了不分給你錢,輸了也不要你的錢。”

“石老頭,我怎麼平時不知道你喜歡賭錢,今日倒是過來湊熱鬧。”

“人家老闆都沒說什麼,你在這兒瞎起什麼勁啊。”

馬一刀也被這一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不語,畢竟他們設計害這胡朗,也不能不考慮失敗的可能性。

苗雪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麼大的賭注,若真的輸了,她也將徹底萬劫不復。

略一思考,苗雪便笑道:“胡公子果然大氣,不過這五萬兩賭豹子的下法,可沒遇到過,要不我這次就破個例,胡公子將這五萬兩收回去,重新下吧。”

白朗似乎對周圍人的反應非常滿意,笑道:“我第一次來這盛福賭莊就跟我說不設上限,沒想到都是說的玩玩而已,也罷,將我之前輸得錢都退給我,然後給我拿一萬兩銀子精神損失費,這件事就算了,不過以後我碰到誰都會跟他說這盛福賭莊啊,來不得,輸不起。”

苗雪臉色一變,若真是讓這胡朗這麼說了,以後自已這賭莊也就不用開了。

“胡公子,您這五萬兩可不少,要不奴家親自過來跟你重開賭一場。”

苗雪也是保險起見,雖然今天的這個荷官,前面表現還算好,也是自已的親信,臨時告訴他這個任務,絕無被收買的可能性,可她總歸是對自已的信心更大一些。

白朗卻不答應:“大家看看,這盛福賭莊還是個賭錢的地方嗎?說好下注不限定大小,我下個大注,就要重來,有這麼霸道的事嗎,大家說這個骰盅,到底是開不開?”

“開!”

“開!”

“開!”

“開!”

眾人似乎比白朗本人還要激動,齊齊吶喊。

白朗自信滿滿,雙手一伸,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對著苗雪說道:“雪兒,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只要你答應我剛剛提的要求,我就同意將這五萬兩拿回來,不過嘛,我也理解雪兒你的難處,這樣吧,除了把我的錢還給我,補償給我五千兩精神損失,只要雪兒再陪我一個晚上,這件事就算了。”

“嗷——”

旁邊的人又是使勁起鬨。

苗雪知道,自已開賭莊,今天若是認了慫,這把不開,這事情一旦傳出去,以後這賭莊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生意了。

賭莊在意的是什麼?信譽!

每個人都是過來贏錢的,若是下注大了就不開,那人家輸了想回本怎麼辦?

想到此處,他看了看搖骰子的荷官。

荷官此事背後都汗溼了,他從換骰子開始,就覺得聽不真切,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不同的骰子,聲音肯定會有一些區別,他又搖了這麼一段時間,也算是聽出一點規律,可現在這個結果,他也沒多少信心。

有一個五他是聽出來了的,其他的大機率不是,可這也不絕對啊,若真是開出豹子五,那……

不過話說回來,若這把能贏下來,光這把的分成就有500兩,算上今晚的其他分成,他的收入就可以再買幾個不錯的侍女。

再說,他也是小心謹慎之人,從這胡朗的公子一進來,他就在觀察,畢竟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根據他的判斷,這胡朗,絕對不會是賭術高手,前面完全猜不中結果不說,他在搖的時候胡朗一直分心在調戲旁邊的侍女,還在跟旁邊的侍女說話,一看就是花花大少的做派。

就算真有賭術高手,也是要集中精力才能聽出來的。

想到這裡,他將心一橫,對著老闆苗雪點了點頭。

其實這荷官想的倒也不差,胡朗聽不出來,也根本沒聽,不過他沒聽不代表沒人聽。

從琦兒去自已身後按摩的時候開始,白朗就讓她注意好,有豹子的時候提醒自已,並且約定了告訴自已豹子點數的方法,剛剛他接收到的資訊就是三個五,而且他還在拿銀票的時候再次跟琦兒確認,確實是三個五,機率至少是九成以上。

再退一步,區區五萬兩,他也輸得起,大不了被爹罵一通,最後再賺回來就行了。

苗雪見荷官信心滿滿,當下說道:“胡公子,我盛福賭莊當然賭得起,只不過既然公子都這麼豪賭了,您將您這侍女再折價一萬兩加上如何?我這兒正好缺個專門服侍貴客的侍女。”